第九章 追与逃

    在不断翻滚弥漫的烟尘中两个娇小的身影相互扶持着跑了出来。

    “探测：目标身体受损率1%~3%，身体行动力没有下降；预测：20秒后会被追上；自检：零37号，身体损伤30%，行动能力下降40%。评诂：零37号成功逃脱机率低于1%。根据系统危机处理条例，零99号符合独自逃亡的条件。零37号如是指出。”浑身是血的零37号眼神空洞，脸无表情地对搀扶着她的99号提出建议。

    在刚才的大爆炸中她用身体为99号抵挡了大部分的冲击波，全身受伤惨重，除了内脏受不同程度的震伤外，右臂和左脚也被飞出的石块砸中，失去了活动能力。

    “搜索……零99号数据库缺乏系统危机处理条例！缺乏必要计算要素，无法得出最终结果。零99号决定自主行动，零99号如是回答。”零99号眼神空洞地回答，然后架着37号走进了22区的商业大街。

    28号、37号、99号都是有缺陷的失败实验体，特别是99号，除了只有低下的2级能力之外，她脑中系统数据是极不完整的。这是由于在向她脑中导入系统数据的时候地下实验室恰好受到了一次大规模的外部网络攻击事件。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就丢下了她，调动人手去防御黑客们的攻击。

    等逼退了黑客们之后，实验室的工作人员才发现导入她脑中的系统数据也在黑客们的攻击中受到波及，变得支离破碎了，甚至还多出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内容。因此零99号经常会思维逻辑混乱，作出奇怪的举动，然后得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逻辑推论。所以在实验室的研究人员的眼中她完全就是一个有严重缺陷的残次品。

    “危险临近，建立模糊搜索计算：《杀手杰克》第三章第一小节，当你在大街上无路可逃的时候，人群是你最好的遮掩，可以混淆敌人的视线……《表演的艺术》第二章衣物第一小段，衣服是很好的道具，它们可以改变你的外形甚至气质，让你如同换了个人似的，人们会完全认不出原来的你……初步方案：行动一，进入人群；行动二，改变身上的衣装……”零99号自言自语后架着37号钻入了人群中。

    在零99号和37号混进人群后，一个男子飞快地从烟尘中冲出，站在她们原来站立的位置上，四下观察了一番后，他猛地盯向了地面上的一大片新鲜血迹——那是37号流下的，接着他的眉头开始皱了起来。

    大街上路过女子纷纷开始惊呼起来，第一个原因是她们发现这个站在小巷入口浑身沙尘的男人浑身是血迹；第二个原因是因为这个男人全身上下一丝不挂，没有半块遮羞的衣物。

    “聒噪。”晴空不耐烦地瞟了一眼逐渐走过来围观他的人群，那凌厉可怕的眼神大多数人都吓得毛骨悚然，以至于当他向前走去的时候，围观的人群就像一块被热刀子切割的黄油，迅速地往两旁分开，给他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尊敬的客人，本店里现在有多名女士，您这样赤身露体进去实在不行！请您去别的店吧！”一位秃顶的中年服装店老板挡在店门口，眯笑着小眼，十分客气地劝请晴空离开他的服装店。旁边站着两个三大五粗的男店员，抱着膀子，用冷冷的眼神注视着晴空的一举一动。

    “还真是麻烦呢。”

    轰的一声巨响，落地玻璃展示窗上的玻璃被一击粉碎，玻璃碎片到处乱飞，原本还装腔作势的两个男店员见状立即吓得抱着头蹲下。

    随着脚步声远去，服装店的老板才敢抬起头来，可他一看见橱窗里塑料男模儿身上光溜溜的模样，马上就像一只挨了宰的猪般嚎叫起来：“我的一套阿迈思牌夹克休闲男装啊，那可是价值12万绿晶币的啊，呜呜~~被抢走了！”

    穿好抢来的衣服后，走在大街上的晴空看着道路上那一路点点洒落的零星血迹，眼里开始有些迟疑：要继续追吗？还是放过她们？看得出来，她们其中一个已经受了重伤，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说不定就会死掉！

    但他马上又联想起了那个抱着他自爆的28号，无尽怒火瞬间又涌上了他的胸膛，仰天大吼起来：“是谁制造她们的？是谁给予了她们（零的克隆体）这么可悲的生命的？你到底是谁！？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希云学院的地下研究基地里。

    “哈哈……原来这个家伙也会发怒啊，本少爷原本还真的以为你是个铁石心肠的怪物呢！哇~哈哈……笑死我了……”巴斯兰在光幕前夸张地舞动着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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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拟定的逃生方案，零99号执行了一、二、三、四、五号行动……综合计算，被发现的机率低于1%，目标，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零99号用疑惑的语气提出疑问。”

    躲进女仆咖啡厅里的零99号和37号的衣着形象已经完全不一样了，99号身上穿着一套希云学院学生的秋季女装，上半身是贴身的西装外套，下半身浅红方框图案的格子百褶裙，浅蓝色的长发用两根金黄色的发带分别在两耳侧旁系绑了两个蝴蝶结，平添了几分清纯可爱。如果没有留意到她那空洞无物的眼神，估计晴空也会误认为她是希云学院的学生。

    37号装扮相对简单一些，因为身体上有伤，她换了一件能覆盖全身伤口的粉红色连衣长裙，头发也精心侍弄过，烫成了曲卷的波浪状，如果不留意她的眼睛的话，多半以为她是个优雅的贵族小姐。

    “克隆制造出来的消耗品，那些冰冷的机器里又能给你们灌输些什么了不起的知识？光是日常常识你们都没有了解多少！可怜的东西，不提别的，光是你们身上带着的血迹气味就轻易地把你们的形迹暴露了呀！”推开旋转门走了进来后，晴空满脸嘲讽地说。

    “原来是因为数据不足而导致了错误的推论！零99号叹息着说。”

    看了一下咖啡厅一个个用着奇怪的眼神打量的客人和女仆们，晴空皱了一下眉头，于是伸出左臂，缓缓地在空中握掌成拳。

    “呼~~嘶~~~！”四周围空气开始尖啸起来，无数的空气形成了一道道可见的波纹，变成一个剧烈运动着的风力旋涡，旋转着压缩进他的左臂的拳头上，咖啡厅里如同刮起剧烈的十级台风，桌椅盘碟到处乱飞，客人和女仆们尖叫哭喊着寻找掩体躲藏。

    “砰！”咖啡厅门口处的门窗玻璃全部炸飞，暴虐的气流终于在晴空释放了左拳上的压缩空气轰击大门后，开始变得平静下来。

    “不相干的人给我听着，不想死的话，从现在开始，有多远就滚多远！我这人可是没有什么耐心的哦——哈哈哈……”晴空疯狂地狞笑起来，那满脸邪恶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听到这句话，客人们如逢大赦，纷纷争先恐后从晴空身边跑过，逃到店外面去。女仆们也拉着轻云跑了出去。

    “说出你们的制造者和使用者，我饶你们一命！”晴空面目狰狞地盯着99号和37号说。

    “目标提出条件属于最高机密，经过判断：零99号拒绝这项提议。实力对比：实力相差太大。零99号、零37号生存机率为0。最后的决战到了！零99号宣战地说。”

    “赞同，零37号如是表达。”

    “那么，就让我早点结束你们这些可悲的生命吧！”晴空狞笑着举起了右手，庞大惊人的风力压缩在他的掌心中，发出了惊人的尖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