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交谈
出发的时候，由刘涛开车，而陆游则坐在副驾驶上。说起车，还多亏了以前认识的那个倒卖二手车的贾柳青，现在人家已经正式的接过老丈人的铺子，小生意做的有滋有味，当陆游找到他想买一台二手的汽车开时，贾柳青刚好手中有货，于是顺利的成为了陆游的座驾。原先冷饮厂内也是有车的，一台浑身伤痕的破旧面包车，车胎早已没气，据说是没钱换轮胎就扔在那里了。车是怕放的，一放就是几年下来，再好的车也没有使用的价值了，所以在陆游接手时，这台车也没有算作资产，因为实在是太破了。 破烂也有破烂的价值，这次陆游换车索性就把这台面包抵价做给了贾柳青，因此实际上的花费并不需要很多，一辆黑色的普桑就算是到手了。 以前冷饮厂的车大多都是刘涛跑业务在用，自从坏掉了自己可是手痒了很久，因此接过陆游递过来的钥匙，刘涛很开心，点火，踩离合，挂档，给油，一套程序下来，车顺利的开出了厂子。 “陆总，还是你这个车好，以前厂里的面包可没有这个舒服。到底是普桑，别看是旧车就是有劲。” “呵呵，这是一朋友给找的，我开了几下还算顺手。你以后要是出去用的话，就到我这拿钥匙，出差总要有车才方便。” “哎！行，陆总你既然发话了，我就不跟您客气了。您说的没错，这跑业务不但脑子要清楚，嘴皮子利索，这必要的门面也得装扮。就说去拜见客户吧！你坐公交去和你自己驾车去那完全是两种感受，遇到那没长眼睛的货，还要刁难你。所以有时候我出去办事，就是没车也得借朋友的开开，不然太让人瞧不起了。”“恩，我知道你们跑业务的最不容易了，我虽然没有做过，但是交道也是打过不少的。这人分三六九等，货分好坏香臭，总有那些让你堵心的事情。不会察言观色是做不好业务的。” “陆总这话我爱听，说真的以前这个厂，也就是你买下来之前，刚开始那段时间还是很兴旺的，那时候计划经济啊！做冷饮的也没几家，说要是想给工人发点福利，不拿点礼物来求我们都没戏。唉！可惜，后来慢慢的就不行喽！”对于以前的风光，刘涛还是很怀念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厂衰落的原因是什么呢？仅仅是因为计划经济吗？反正路还长着，不如咱们一起聊聊以前。”“其实吧！我没事时也想过，为什么会衰落。我觉得第一就是企业没有主心骨，一任厂子干上几年就调走，有的甚至不到一年，根本就没有时间来为这个厂做规划。我从我老头子那里顶岗上班以来，厂子换了不知道多少任了，效益好的时候，人来了捞点资历后升了，效益差的时候都不想担责任，找点关系跑了。嘿！就说现在的王亚明，也是因为没人愿意来了，工会才把他塞到这里来顶缸。”“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我觉得他很用心在为这个厂子谋利益啊！” “是啊！我没说他没用心。说实话我也挺佩服老王的，咬着牙愣是没拖到破产，直到陆总你出钱买下。但是咱还得说，用的心血在多，也救不回来了，人心都散了。陆总你承不承认如果您没买这个厂的话，这个厂是不是就得倒闭。这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你在是怎么努力身体都没有反应了那也终究是救不回来的。就好比明朝末年的崇祯，自己节衣缩食的勤理国政，到头来呢？还不是一根麻绳吊在了歪脖树上，回头还被后人骂成刚愎自用。” “崇祯是倒霉了点，不过那时候的事情是什么样也是后人评说的，咱们还是做好当下的事情。说实话这个厂子到现在我也是没有摸清的，能让这个厂子复苏的方法我还没有，现在只能先输血，然后在找救活它的方法。所以这次咱们出来要账，你一定要多给我提些建议，我是能听的进去的。你觉得我们这次能不能要回钱来？”说了半天，这才是陆游最关心的，欠债方都不是陆游熟悉的，但是这不妨碍他找熟悉的人带路，刘涛无疑是最合适的一个。不过像他这种四面油滑的人物，不交些心是很难打动的。 听了陆游的话，刘涛没有回复，只是重新的换档，打转向，并把车停在了马路的草坪边。“陆总，我有些尿急，等我一下。”说完拉开车门，下车到外边方便去了。陆游看看表，坐车已经半个小时了，按照路程还得一段时间，自己也有些尿意，所以看到刘涛去方便，自己也随着他去了。两个人背着车道放水的场景让来往的车辆内的司机都鄙视不已，不过都是一晃而过不在理会，若遇到那女士，也只是将目光转开装作不见了。陆游和刘涛是不在意的，人有三急，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讲文明的。解决了分内之事的二人并不急着上车，刘涛掏出一包烟递给陆游，陆游想是拒绝的，但是那样做多少会被对方觉得拂了面子，也只好接过了。 陆游是不抽烟的，不过不抽烟并不代表不会抽，对于陆游来说小时候学大人抽烟的事情也是做过的，不过后来有了小丽，烟也自然戒去了。偶尔犯犯，也只是吃些凉食压压，真要是说戒去那是不可能的。“我今天算是破戒了。”陆游心里自笑道。看到陆游从容的接过香烟并让自己为其点燃，刘涛心里平静许多。最起码他感觉到陆游是在把自己当成自己人了，自己这个老板是不抽烟的，之前有人给其敬烟都被其婉拒掉。而自己一次就让其接受，说明什么？ 说明自己还是有些分量的。有句行内话叫敬人敬烟！敬烟敬人！你看不看重，接不接受，就看你递烟和接烟的态度，而态度往往是决定事情成败的关键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