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旖旎迷梦
洞窟内。 萧青此刻只觉周身说不尽的古怪,似乎是有一种发自骨髓的麻痒感正游走于经脉之上,似痛非痛,只让人心神恍惚,但他的九梵化神术颇有神妙,运转起来倒能勉强抵抗。 萧青看到这洞窟里充斥着粉雾,但隐约看去其实是一处起居之所,旁边便有一张偌大香床,九扇屏风,而梳妆台、衣橱等事物样样皆有,却唯独少了门窗,即便如此,这洞窟里亦像是女子独居的深闺雅地。 梅聆雪紧随而来,由于粉色浓雾扰乱视野,她直到撞在萧青后背才找到萧青的位置。 “萧青,这雾似乎有些……有些……唔~” 话音未落,梅聆雪陡然看到萧青似乎在全身发抖,而她亦是话音未了,便觉一股异样之极的感觉穿心而过,犹如突破修为瓶颈一般分外舒畅,让她竟忍不住低声娇柔地轻吟了一声。 萧青察觉到梅聆雪已至身后,又听到她的声音,便知不妥! 他急忙向前飞奔几步,似是用尽了力气,紧靠一旁的墙壁,大声呼道:“梅姑娘!你快快退出去!万万不要靠近我!这些粉雾与方才的异香是两种有毒的花粉!” 萧青话音一落,瞧他似乎忍着莫大的冲动,正从袖中掏出一个木盒,拿出一枚枚金针刺在掌心处,看样子萧青是知道甚么,想借金针刺xue保持清晰,他随后四下仔细查看,在这洞窟四周、脚下发现了成片的七彩花朵,他与梅聆雪已将诸多花苞踩碎,一阵阵的粉色花雾萦绕而起,萧青一阵后怕! 果然是它,这正是与火莲灵根相互伴生的另一种极具魅惑的灵草:旖旎花。 吸入旖旎花与火莲根混合的香粉,便是大罗金仙也……萧青回想此间,登时懊悔不止,只叹自己为何不早些察觉。 此刻,萧青只觉头晕目眩,手心的金针丝毫不能清心明志,以他的惊人定力仍无法克制心底的奇异冲动,那梅聆雪纵然修为高过他,可却早已向旖旎花的药效妥协了去。 萧青暗自叫苦,脑中却无任何应对之策,可这却已是他最后一份清醒,他拼尽全力不发出一丝声音,免得梅聆雪跟了过来,届时决计会酿成大错。 欲望这种东西,不论仙凡,越发克制爆发的愈是强烈,只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萧青只觉自己眼前一片旖旎升腾,竟开始产生了五彩斑斓的幻觉,因为他恍惚之间竟看到了一位以前从未见过的金衣女影,离他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此女周身发带、纱裙流苏皆为素金玉色,长发飘然,乍一看,这位金衣女影竟无任何言词可以形容她的美,俨然比起仙子更甚七分,萧青看着痴了,但脑中却毫无印象。 “旖旎花……” 与此同时,在萧青体内的丹田海中,一道微妙的金衣女影全身正散发灵气,将侵入萧青丹田海中的旖旎花药力排斥在丹田海之外,不过这道金衣女影的脸上竟有些不可置信与戏虐的意味,时而浅笑不止,时而在叹气。 “既身中旖旎花与火莲灵粉,若你是化神境修士些许可以抵挡一阵,不过此刻……也罢,吾便助你一臂之力,定力太强有时不见得是好事。” 这道金衣女影自顾谈吐,随后略一沉吟,纤指一抬,一道金芒陡然从萧青体内飞射而出,将萧青眼前的粉色浓雾尽数驱散,萧青此刻已陷入幻境,但仍然是看到了让他此生难忘、心惊rou跳的一幕。 萧青看到,梅聆雪此刻正倒在他前方的香床之上,一席黑绸素衣早被她褪下大半,那毫无瑕疵的冰肌玉骨端的是完美绝伦!萧青一向沉静的双目之中,登时有了些疑惑、有些愧疚、有些出神。 梅聆雪晕晕沉沉间,美眸朦胧,亦在看着萧青,梅聆雪只觉此刻的萧青说不出的俊气好看,她却不知自己亦是面带桃花,随后,不知梅聆雪此刻哪里来的力气,只见她吃力地抬起右臂纤指一点,一道白光嗖地一声飞出,竟是一根冰雪蚕丝! 这冰雪蚕丝直接飞来将萧青捆了个结实,萧青暗叫不妙却无力抗拒,随后梅聆雪用尽所有气力向回一收,萧青端的是被凌空拉起,同样倒在了床侧之上,萧青想挣扎,可却是一根手指亦无力抬起! 梅聆雪呼吸之间,倾吐着淡淡的花香,萦绕在萧青鼻尖直让他眼皮一跳,心下万分惶恐!体内的九梵化神术自发运转,可一切却已不受控制。 是梦!是梦! 萧青意识渐渐模糊,他似乎看到梅聆雪向自己靠了过来,周身阵阵软玉温香……再后者,他似乎觉着自己做着一个十分奇怪的梦,只是梦的太真实。 太真实的梦,往往本就是真实的! 他竟梦见他走在一片桃花林中,随手摘下一支梅花,这梅花似有灵性,萧青觉着十分好看,便一直看着,一直在看,可这梅花忽然自己贴上了他的嘴角,他觉着十分惬意,冰冰凉凉,似乎还有点暖意,他随之又十分好奇,为何这梅花会如此香?如此甜?如此暖? 是了!萧青想了半天,自顾道:“花蜜是甜的,梅花岂非也有花蜜?所以梅花尝起来也是甜的。” 可这梅花的花枝,怎会如此光滑,犹如美人那玉骨冰肌一般? 萧青又想了半天,又自顾道:“梅花独立寒江,高洁优雅,为冰雪所侵,这花枝岂非和美玉一般光滑?”
可是这梅花是香甜的,这花枝是光滑的,为何这梅花还是温热的?难道这梅花是活的? 萧青又想了半天,这一次,他也不知道想了多久,只觉着这个问题太难回答,索性不想,只是一直重复前两个疑问,一边探索,一边品味,萧青只知道,这朵梅花能给自己异常美妙的感触。 好久好久,似乎是十天?似乎是十年? 萧青又梦见自己行走在一片茫茫冰雪之中,四周尽是无数梅花,粉色的花朵,幽远的香味萦绕鼻尖,竟愈来愈浓。 耳边,是一阵阵轻盈飘渺的旖旎,荡人心弦,萧青一惊,但他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因为他还在梦里,他梦见自己连亵裤都未穿,却紧紧地抱着一棵梅树死活不愿放手,还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有点像一只挂在树上的猴子。 萧青着实看不下去,自己何时变成如此下作不堪的模样? 便在他想上前提醒那个抱着梅花树的‘自己’时,他的神智又陡然消散,梦境再度延续。 此刻的洞窟香床之上,却早已过了一个时辰之久,这一个时辰里亦上演了一幕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惊世风光。 谁说男子和女子是两个人?有时候,男子和女子只能算是一个人,钥深入锁之中,谁能说它们到底是锁?还是钥?还是原本便是一体?此刻的梅聆雪和萧青,岂非只能算一个人? 世间还有什么风光,能比此时的风光更美? 美好的风光往往很短暂,那么何不让这美好的风光尽量多存在一段时间? 此刻的萧青和梅聆雪皆昏迷不醒,香雾笼罩着二人,似乎两人正在做着相同的梦。 而在萧青体内的丹田海中,那位神秘的金衣女影自然是唯一一个看到这美好风光者,可这位一直隐藏在萧青体内的金衣女子究竟是人?还是神?答案无人知晓,但唯有一点,不论神人,已无任何人的美貌能与她媲美。 可是此刻,这位金衣女影的脸上竟有些清寂与迷离之色,她此刻虽盘膝而坐,却一手托腮地感叹道:“萧青,你定力虽强,但以你此刻的修为,若是妄想抵抗旖旎花药效,唯有经脉逆转灵气散尽一个下场,吾恢复修为尚需你灵力臂助,怎会让你亡命于此?方才发生之事亦是你修道必经之路,至于这位梅聆雪……便等你二人醒来自行了断罢,你终将明白,爱恨守望,只是一场迷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