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青青河边草
蓝蓝的天空中飘荡着几缕纱云，碧绿的草地上洋溢着盎然生机，似锦花丛中蝶舞翩翩。 在绚烂的花海中，三道身影穿梭奔跑，一个十七八岁的白袍青年，一个十岁左右的蓝袍少年和一个六岁左右的粉裙女孩。 “呵呵，夜雨哥哥，等等我啊，夜雨哥哥，我追不上你了。耶，那里有蝴蝶，……，我要蝴蝶……”在花丛深处粉裙女孩气喘吁吁的娇呼着。 粉裙女孩梳着可爱的双辫，为原本童稚的小脸上平添了几分调皮。 “哎呦……”粉裙女孩摔倒在地，很快的在泥土中坐起。她手捂脚踝，满腹委屈地哭泣着：“臭草根，烂草根，竟然跟本小姐过不去，呜呜……” 闻听哭声的蓝袍少年急忙跑了过来，紧张地询问道：“小倩，怎么样？扭到了吗？让我看看。” 小女孩抽着鼻子：“痛，呜呜……” 蓝袍少年伸手抚了抚粉裙女孩小巧的脚跟，仔细的查看起来：“没事，小倩不哭，只是扭伤了一点，不要动。” 看着粉裙女孩梨花带雨的小脸蛋，蓝袍少年勉强的挤出一丝的微笑 或许是受到蓝袍少年的感染，粉裙女孩停止了哭声。 “咔……”骨骼爆裂声骤然间传开，在空旷的花海中显得异常的清脆入耳。 “啊……痛，痛，呜呜！骨头断了，呜呜……“粉裙女孩泪水狂涌而出，痛得小脸几乎挤成一团。 “三妹没事吧？”走在最后的白袍青年也凑过身来，冰冷的脸上看不出多少担忧之色。 “没事，已经把脚踝复位了，只要不走路再擦上这个药膏，两天后应无大碍。”蓝袍少年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只精巧的小瓷瓶，取出黑色药膏给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涂上，又从蓝袍上撕下长布条为她小心包扎起来。 “夜雨哥哥背你，不哭不哭，哭了就不漂亮了哦。”蓝袍少年伸出了食指左右晃了晃，他弯下身子将小女孩小心地背起。 一会功夫，粉裙女孩只觉得热烘烘的脚踝变得清凉无比，那种痛入骨髓的痛感消失无踪，然而在那委屈的面颊上两行泪痕依旧。 在崎岖的山路上，蓝袍少年背着粉裙女孩不急不缓地走着。他身法轻盈，似乎都未落实地，脚踏在草地上只留下浅浅的印痕。 “随风七旋步，有些火候了，我们来比比速度，如何？”白袍青年冷冷地看着蓝袍少年，冷然提议道。 “大哥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是你对手。”蓝袍少年转头看了看他身旁并行的白袍青年，心里暗暗苦笑着。 在他心目中白袍青年就犹如神一般的人物，不仅一身武功已出神入化，而且悟性惊人。蓝袍少年曾经听梅凌萱讲过，在一年前白袍青年已经把武道练到了第十转的境界，可以媲美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了，更何况现在呢，哪里是自己这个毛头小子可以比拟的。 蓝袍少年就是仇夜雨，九年前清风居士和梅凌萱将他带回时，着实让谷中几位谷主责备了一番，一场谷规和情理的争论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仇夜雨就一直由梅凌萱照顾着，因此仇夜雨跟他的七姑姑走得最亲近，大有将其当成自己母亲的意思。 梅凌萱对仇夜雨也是宠爱有加。在仇夜雨五岁的时候，梅凌萱就开始缠着几个大哥教仇夜雨武功，药理，读书…… 仇夜雨给了梅凌萱很多的期待和惊喜，她几乎倾囊相授。仇夜雨也没有让她失望，武功进展神速。短短几年的时间，已经有了很深的武学根基了。 白袍青年名叫古水凡，是七散仙中逍遥散人古青云的爱子，喜欢和人比试武功。他武功主要承自父亲逍遥散人，但是因为个性使然，隐隐自成一格。 去年的出谷历练，他一人单挑连岳派掌门而不落败，更是在江湖上一举成名，成为年轻一辈中的顶尖人物，让“幽谷少主”的名号一时无二。 在仇夜雨的心里，除了清风居士和梅凌萱外，就这个大哥和小妹姬小倩与自己最亲了。 “二弟，停下来吧。”古水凡冷冷地看了看小女孩，用一种不容反对的语气叫住了前方的仇夜雨。 仇夜雨下意识地停住了随风而动的步伐，在他意识中古水凡的话是不容反对的。 这是一片开阔的草地，杂草横生。在草地彼端五彩的野花怒放着，清澈的小溪潺潺流过，偶尔几片花瓣落入其中，流水轻托，荡漾余光。 “小倩，累不累？”仇夜雨捡了个突出地面的小岩石放姬小倩坐下，他也在旁边的杂草中席地打坐。 古水凡向四周环视一圈，也不多说地坐在仇夜雨旁边。他回头看了看这个有些消瘦的二弟，不由想起了孩提时梅凌箮抱着的小婴孩。 当时谷内着实争论了非常长时间，当时清风居士和梅凌箮也因为这个二弟被罚，但是七姑姑却坚持要把仇夜雨留在身边。也许是投缘的关系，梅凌箮一直对仇夜雨关怀备至。 五岁时，仇夜雨开始读书写字，习武练剑、药理针灸、音律数术都有涉猎。令人欣慰的是仇夜雨对这些都表现出了很高的热情，而且表现出来的资质又十分突出，学什么都很快。 “二弟，我们来练两手怎么样？”古水凡转头凝望着仇夜雨，没头没尾的说出了令仇夜雨哭笑不得的提议。说话间，古水凡就率先走向了旁边的平地，双手后背，仰首望天。 “大哥，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我可不能跟你打。”仇夜雨摸了摸肚皮，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轻笑着说道，“小倩，肚子饿吗？” “嗯，夜雨哥哥。有点饿了，也有些渴。”姬小倩看了看仇夜雨，天真地说道。 “大哥，我去给小倩找吃的，比武就以后再比了。”仇夜雨苦笑着摇了摇头，郑重其事的说道：“那边有条河，大哥你先去给小倩取些水喝，我很快回来。” “臭小子，又溜！”古水凡彻底的无语了，冷冷的脸上挂上了一丝笑意，不由想起以前每次提出比试仇夜雨总是会有乱七八糟的理由推脱。 这也难怪，已经一年没有和自己二弟仇夜雨见面了，难免想知道自己这个二弟的武学境界了。 去年，也就是在古水凡十六岁时，他通过考验出外游历，直到最近才回到谷中。而听其父逍遥散人所讲，这一年来，仇夜雨都是跟着大伯父天离子、二伯父慧心禅师和三伯父慧难禅师，不知仇夜雨会学到三人多少武功。所以，内心火热的古水凡难掩心中的那份期待，一直有存心一试的想法。 在一年前古水凡的武功练到第十转的时候，这个师弟也已经是七八转的境界，这与七姑姑梅凌萱的细心培养是分不开的，当中也少不了六叔清风居士。 喜欢捣蛋的清风居士有事没事喜欢攀岩走避跋山涉险，仇夜雨有样学样，都变得有些古灵精怪了。 在古水凡分心之际，仇夜雨展开了随风步，几个飞旋后很快地消失在花丛彼端。 “随风七旋步！”古水凡囔囔自语着，忽然转头看着坐在石块上的姬小倩，冷冷说道：“小倩，你夜雨哥哥是不是很厉害了？” “大哥，你还想打夜雨哥哥啊？”姬小倩愕然的抬头望向古水凡，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清澈明亮的眼珠滴溜溜转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