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劝说
眨眼十天时间过去，廖彬天天忙钻进农田里，偶尔视察一下马蹄田的情况，基本时间都放在收花生，要么就是割鱼草的活。 熊猫张和秃头张两人第三批鸭子赚钱了，隔三差五买好烟窜门，眼红的廖母每天与廖父吵架，老是责怪他没眼光没本事。 “彬哥，什么情况？” 张权明从家里赶来，还没进屋就听到廖母和廖父争吵声，逮着院子里嫌烦抽闷烟的廖彬问情况。 “没什么，怎么样？还适应不？” 廖彬弹飞手中的烟蒂，懒得理会父母无谓的争吵，岔开话题问张权明适不适应耕田生活，现在的他晒得黑不溜秋的，活脱脱一个地道乡村小伙子。 “累，还好吧！” 张权明叹息一声，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张权明想不适应也要适应，父母抱那么大的期盼，总不能辜负一番好意。 本钱都投下去了，张权明想反悔也来不及了，那么多人看着总不能半途而废，值得庆幸的是，种马蹄跟种稻谷差不多，不用怎么去打理。 偶尔看看有没有病秧，有病秧的拔出来，有人帮忙一起减压了不少负担，一天放两次水进田，洒些防钻心虫的药，基本没什么。 “彬哥，你以前有没有想到很茫然，对未来恐惧的那种？” 张权明犹豫了一阵，把这些日子的不安和茫然感受，一股脑吐出来，憋在心里那滋味说实在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以前在工厂里帮人家打工，张权明还没有这些感触，过一天算是一天的浑浑噩噩日子，可回来后就不同了，有担忧有牵绊。 一会怕这个一会又怕那个，以前觉得度日如月，守着农田的时候，张权明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度日如年。 “慢慢习惯吧，你适应了这一切，什么都会好起来！” 张权明的心里感触，廖彬理解也经历过，开始回来并不比张权明好到哪里去，可还是慢慢适应过来了，这需要时间消化和适应一切。 “真的是这样吗？” 张权明茫然地点点头，觉得廖彬的话有点敷衍又有点道理，把握不定的张权明恍恍惚惚地失神起来，要不是张书记每晚思想课教诲，张权明还真有点坚持不下去。 廖彬轻拍张权明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也不需要在多说些什么，选择了这一行就是这样，没有后退路只有硬着头皮上。 “开工吧！” 舟子全大货车声响起，廖彬轻拍张权明的肩膀，开工搬化肥下来，现在就算是累断了腰，也要咬咬牙硬着头皮上。 张权明点点头跟着廖彬身后，尽管早已有心里准备，可真正体验的时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现在张权明很茫然，对未来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舟子全帮廖彬拉来氮、磷、钾几种肥，付文博还算有点眼光，虽然已发觉给廖彬坑了，可廖彬还来他店里统一购肥，精明的付文博选择继续与廖彬合作。 一百多包化肥，扛了一个上午才扛完，要不是舟子全帮忙，恐怕到现在还没扛完，张权明早已累成死狗一样，摘下破布回去洗澡。 廖彬还好一点，早已适应了这些，累是累了点，赚钱不容易，这一点廖彬心里很清楚，在农村地方没有血与汗付出就没有收获。 “你车怎么这么残破了？” 廖彬逮着洗完脸的舟子全，盘问他货车的情况，新车到现在半年时间没有，载货车厢就走形，车厢里头还残留树皮什么的。 “拉木头都是这样，大惊小怪！” 舟子全没当一回事，撇撇嘴说出车厢变形原因，超载拉木头货车的车厢能好得到哪里去？挣钱不容易，舟子全不拉木头都没客源了。 “最好不要去拉了！” “嗯？” 廖彬掏出包烟派了一根烟给舟子全，劝说他不要去拉木头的事，舟子全愕了愕不明白廖彬这话是什么意思？ “子全，你拉黒木的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样迟早会出事，赚钱要对得起良心……” 廖彬帮舟子全点上火，一巴掌打在舟子全的后脑勺上，直痛得舟子全咧牙嘶嘴，廖彬无视舟子全抓急的目光，慎重其事提醒他别在去拉黒木。 舟子全拉别人偷盗的木材事，廖彬多多少少有些耳闻，他这么继续下去也不是办法，迟早有一天会出事，到时候哭都没有眼泪。 赚钱要讲究良心，只要挣的钱是干净，不是投机取巧或偷鸡摸狗赚回来的，用得也安心，像他现在这样为了钱，什么违法事都去做，简直是自寻死路。 舟子全抽着烟，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廖彬，拉黑木的事，舟子全也是迫于无奈，现在货运市场不景气，不弄点生意没收入。 “磊子出事了，子全，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别在一错再错下去！” 舟子全默不出声，廖彬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轻拍舟子全的肩膀，话已说到这份上，听不听是他的事，廖彬也管不了那么多。 他要是被抓了，车没收了是事小，人抓进去就是事大了，左磊犯浑出事，廖彬自责不已，现在舟子全又在犯浑，廖彬不得不提醒他。 哪怕舟子全嫌自己啰嗦都好，廖彬也要劝说舟子全少去做这些，偷盗伐木本来就违法，他还知法犯法去拉货，这不是自找死路是什么？ “我先回去了！” 舟子全弹飞手中的烟蒂，拍拍身上的灰尘，收了廖彬给的车费和辛苦费，数也没数直接走出廖彬的家门。 “子全，好好想一想！” 廖彬走出来朝离去的舟子全提醒一声，舟子全停了一会，点点头没有说话，带着惆怅的心情，朝村口路边停靠的大货车走去。 “好自为之吧！” 廖彬目送舟子全离去的背影，颇感无奈地叹息一声，话已说到这个份上，舟子全听不听是他的事。 ‘但愿能够想得通吧！’ 舟子全开车离去了，一直目送到货车消失，廖彬打心底为他感到担忧，希望他能够想通这一切，尽快远离非明智的挣钱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