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0章:玻璃门
视线,最终锁定在不远处,跪在地面上祈祷的那个阿拉伯女人身上。 方莫始终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有些不太对劲,却总是分辨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陈琳更加对方莫捉摸不透了……为什么这个强大的中国男人,总给人一种凡事了然于心,却又极其让人猜不透的感觉? 好矛盾。 方莫转过身来,抬起那只常年握着尼泊尔军刀的右手,在陈琳的高挺的鼻梁上轻轻一刮,声音低沉地道,“往年美国N城的暴风雪到来,强风总是会卷起大量的白雪,气温会骤降至-20℃以下。” 陈琳望了一眼方莫普通却又沧桑的侧脸,决定不再去思考方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她的心头还是有种莫名的情绪,却又莞尔一笑,接着话茬道,“文明时代的暴风雪,总会冻死许多农场的家畜。” 方莫点了点头。 陈琳皱了皱眉,却不是担心,那些家畜有没有被零下20℃的温度冻死,而是,“如果农场的那些家畜,没有被丧尸咬死的话,我们应该想法子去一趟农场,把那些还活着的家畜运到大学基地去。” “你说得对。”方莫挑了挑眉,望了一眼陈琳,一双浓眉之下深邃如海的双眼,流淌出一种专属于陈琳的深情,“在末世,只要是食物,我们就要想方设法地把它弄到手。” 然而这抹深情,却被另一种情绪骤然取代—— 是那个跪在地上的阿拉伯女人! 方莫终于明白,那个阿拉伯女人到底哪里不对劲了! 她穿着白色长袍双膝跪在地面上,两眼轻轻地闭着,两掌心轻轻地叠在一起,嘴里念念有词,十分真诚地在祈祷。 但是,她的右边颧骨上,却有一道紫色的伤口,像是被不轨之人打过,又或是因为摔倒,撞到了墙壁。 不仅如此,这个穿着白色长袍的阿拉伯女人,脖子上也有些发紫发红的伤痕,像是一根一根的手指印—— 好像有人曾经用手掐着她的脖子,要勒死她! 方莫穿着黑色风衣的高大身影,步履稳重地朝这个阿拉伯女人走了过去。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个阿拉伯女人的名字,却对这个女人有一些印象。 因为上一次来希尔顿酒店遇到光头的时候,这个阿拉伯女人,也混迹在那一大群被光头欺压的幸存者中。 然而,几天前,这个女人脸上的颧骨上,并没有发紫的伤痕,脖子上也没有被人用手掐过的伤痕。 那么,这个女人脸上的撞伤,和脖子上的掐痕,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说,这间希尔顿酒店的幸存者中,存在另一个光头? “嗬嗬~” 希尔顿酒店10楼,一家西餐厅门口。 这是一只男丧尸,它穿着一件黑色短款风衣,步履缓慢地行走在希尔顿酒店10楼西餐厅外的走廊口,它的脖子被咬去了一大块肌rou,一根一根发紫的血管,像是一条一条拇指宽的蛆虫,在它的脖子上缓慢地蠕动。 这块rou已经发脓,黄色的脓水,化作一团豆腐脑模样的东西,随着这只男丧尸一瘸一拐地行走,在它的脖子上一晃一动。 和外界冷风刺骨,零下20℃的暴风雪天不同,希尔顿酒店的走廊相当暖和,墙壁上的温度计显示着16℃,虽然这温度并没有达到蛆虫生长的‘20℃到30℃’。 但是,这只男丧尸胸前一团,被咬得像是豆腐渣的烂rou里,依旧有一条一条白色的蛆虫在爬来爬去,极其恶心。 天花板上光亮的灯光,像是聚光灯似的,照射在这只男丧尸的额头上,正好将它那双水银灰般的尸眼,照射得格外恐怖慑人。 ‘哐哐哐~’鲨鱼般的尖牙,上上下下来回撞击,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声音,好像是在等待着活着的人,从走廊口快步冲出来,然后,它好大快朵颐地把这个活人吃得干干净净。 然而—— 一把尖锐的水果刀从天而降,快速刺进这只男丧尸的眼睛,伴随着发黑的尸血,汨汨地从这把刀尖底下流淌出来。
在这只穿着黑色短款风衣男丧尸,倒地的那一瞬间,它胸腔那一团烂rou上的白色蛆虫,像是蚊烟香焚烧过后的灰,悄无声息地掉落在了地上。 一双黑色的皮鞋,快速从这只男丧尸的头上跨了过去。 ‘砰!’一张玻璃门被关上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伴随着鼻尖传来一阵黄油、意大利面、煎牛排的香味飘香四溢地传来。 因为饥饿而引起的胃部肌rou抽动,而发出的‘咕咕咕’声,悄然地响起。 终于,刚才杀掉西餐厅门口男丧尸的那个神秘人,忍不住破口大骂,“cao,该死的末世,该死的丧尸!” ‘砰。’椅子移动的声音粗鲁地响起,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疲惫地坐在椅子上,但他的右手,却紧紧地握着那把,干掉西餐口门口男丧尸的水果刀。 这是一间一个篮球场大小的西餐厅,长方形餐桌上还铺着蓝色的高档桌布,每一张桌子上还摆着地中海风格的花瓶,西餐厅墙壁上,还贴着美轮美奂的彩色琉璃玻璃。 进门口,摆着一尊长达两张乒乓球桌长度的海鱼浴,里面的热带鱼还是这间西餐厅老板,花了好几万美元从南美洲托人带过来的。 文明时期,这间西餐厅的平均消费,是一顿每人300美元。虽然不算极贵,但对于普通工薪阶层而言,已经算很高的了,更别说,在西方国家用餐,还要给服务员10%-15%的小费。 “妈的。”一种带着闽南口音的英语响起,说话的男人,上本身本来穿着一身黑色西转,却换成了一件白色带血外套,外套里面什么都没穿。 而他下半,身本来穿着的黑色西裤,也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被换成了一条蓝色牛仔裤。 他的模样极其普通,最让人记忆深刻的便是,他的鼻梁很塌,鼻梁上还有一颗小拇指指甲那么大的伤口—— 这是被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阿拉伯女人,用指甲抠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