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林芸之殇
整个大厅依然通亮，那石梯散发出的光晕映入凌宵的眼帘，美丽无比，却透着阴森的气息。 “我在青鱼教等你！”巫雨留下这样一句话后，化作一股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别走，林芸在哪儿？！”凌宵愤怒地大吼，眼中燃烧的怒火化作一片火海，欲将洞穿古今始末，却什么都未发现，空余下寂寥，留在这满是神秘和奇迹的城堡里。 凌宵知道不会从她哪里得到任何答案了，小狼就在自己的面前，它的眼神冷漠又热情，凌宵让自己的神识进入小狼的大脑，发现有一股青烟包裹着一团火焰。 “控制小狼神识的东西应该就是那股青烟了。”凌宵寻思，硬生生将那层青烟从小狼的脑海里扯了出来，在小狼的头顶胡乱地飘舞。 小狼痛苦地尖叫一声，之后慢慢恢复了以前的状态，红色的眼睛清澈而热情，见到凌宵，亲热地跑到他的身边，低语不断，像是诉说着什么。 “不要让那团东西存留，它会祸害其他！”贝娜提醒凌宵。 听到贝娜的提醒，凌宵身体里窜出一股暗光，形成一个漩涡，将那丝青烟完全吞噬。当暗光再回凌宵的身体，凌宵的眼神透出一股妖异，似幻似真。 “真是个疯狂的家伙！”贝娜无语地嘀咕了一句，像想起什么，问道：“林芸，可是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 凌宵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面对眼前这个黑衣女子，使劲地点头。 贝娜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他的急切，但她却不知如何告诉他。 “你跟我来吧。”贝娜轻轻摇了摇头，转身走出大厅。 在一间闺房内，林大一脸焦急，在房间内不断踱步，并不时双手握在一起向神祈祷，保佑林芸安然无恙。 突然，林大身后的木门被一股大力打开，他急忙转身，见是凌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却不知道说些什么，眼泪顺着这个彪形大汉黑色脸颊流下，生出丝丝凄凉。 凌宵奔到林芸的床前，见她脸色发白毫无血色，心里一阵绞痛，坐在床沿，轻唤林芸的名字，可回应他的只有满屋子的寂静。 小狼也慢慢走到林芸的床前，看到林芸的模样后，发出悲鸣的声音，在床前转起了圈圈。 “求求你，快救救她！”凌宵转头望着贝娜。尽管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但他感觉得出，她是个好人，一个能帮他的好人。 那乞求的目光，已然不见了之前的霸道和冷漠，让贝娜有点不知所措。她不想残忍地拒绝他，又确实无能为力，不自觉地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她已经死了！”贝娜还是说出了这个凌宵死也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不可能！”凌宵大吼一声。 贝娜愣在门口，却不知还能说些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 “林芸，你快醒醒，我们一起经历那么多，你都不曾离开过我，如今你怎能忍心弃我而去？”凌宵哽咽着她的耳边轻语，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也滴在林芸的黑发里，传出冰冷的声音，震荡在有情人的内心深处，冰封了一片天地。 贝娜此时也泪眼婆娑，她从未相信过所谓的爱，在这样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爱如梦幻的泡沫，美丽却经不住现实的蹂躏。无数生离死别的事实告诉人们，真正的美丽就是自己站在世界的巅峰俯瞰众生，将别人的生死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光与暗，生与死，死与暗……”凌宵心里默念，曾经救梦雪的情景浮现在眼前。 “死与暗，光与生！”凌宵心里默念。 一层白色的光幕将凌云整个身体笼罩，那是可以让万物复苏的光芒，温暖而亲切。 凌宵紧紧闭上眼睛，感受这给人间带来生命的光。有光就会有希望，生的希望！可是，自己却深爱着黑夜的静谧，为了爱的人，舍弃一方世界又有何不可？ 舍与得，非世界之两极，却是人处世的哲学，舍下万千心结，可否换取生命长存？ 凌宵静静感悟，却始终无法抓住那虚无缥缈的意境。曾经自己舍生取义，梦雪得以复活，如今试图掌控别人生死，林芸却始终将眼紧闭，她的灵魂，如今魂归何处？ “高木源，你快出来，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救她！”凌宵想，他应该有办法，既然能将梦雪复活，就能保林芸安然无恙。 “哎……”回应凌宵的只有一道叹息声，在他的脑海里飘荡。 “别给我卖关子，否则我让你变成游魂无寄宿之地！”凌宵威胁道。 “你吓唬我？别做梦了，我随时可以离开你找到新的寄宿者！” “你要是可以随意选择，就不会迟迟等到我的到来，别以为我是傻子，就那么好糊弄！” “你不是傻子，但你很天真，这一切都是命数，命中有时自会有，命中无时，任你三头六臂也无法企及！” “我天生不信命，什么命数，全******鬼话！快告诉我，如何才能救她！” “哎……看来你与曾经的我还真有几分相似，可惜，她与梦雪的情况不一样，她就是一个凡体，经受不了太多，能支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你说谎！”本以神识交流的凌宵直接吼出声来，哀伤从他的眼中流出，慢慢地，染红了他的整个眼眶。 小狼发现凌宵眼睛的变化，竟然生出丝丝畏惧感，曾经近如亲人的他变得陌生而不敢接近，向后缓缓退去。 欣紫叶及金甲军团也已找到这里，看到门口的贝娜，欣紫叶眼中满是惊喜！ “贝娜jiejie，见到你真高兴！” “紫叶meimei！”贝娜的表情复杂，向欣紫叶打了声招呼后又转头望着凌宵。 欣紫叶觉得诧异，走到贝娜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心中咯噔一下，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怎么了？”欣紫叶忧虑地问贝娜。 “他恐怕要被心魔缠身！” 欣紫叶担心地盯着面前已被魔气缠绕的凌宵，只见他全身通黑，两眼发出通红的光芒，长发无风自舞，显得狂躁不已。 “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欣紫叶以祈求的目光望向贝娜。 “他的意力太过特殊，我没办法。”贝娜轻轻摇了摇头。 凌宵将林芸抱在怀里，神情里已看不清悲伤，冷峻的目光扫过众人，让人生出一种冷到骨子里的恐惧，不自觉地后退，给他让出道来。 凌宵缓缓走出房门，当光翼在夜色中泛出阵阵晕光，人们只看到一颗流星，划过天空，消失在夜幕中。 欣紫叶他们望着凌宵消失在夜幕中，许久，没有人说出一句话来。 “呜嗷——”小狼一声嚎叫随着凌宵的影子划过夜空，悲恸之音烙进人们的意识里，记住了这样一个夜晚——紫夜城在一个年轻人的带领下，扫清了一直笼罩在紫夜城人民心头的阴霾，使青玉坛从此消失在这片世界，其中不乏惊天动地和可歌可泣的故事，为后世所传唱。不过，制造这些故事的主角，却在这样一个夜晚，从人们的视线里消失，甚至很多人都不曾目睹这样一个人的出现，从而更加显得神秘。久而久之，一些文人将他鼓吹成神一般的人物，定义为魔神！ 欣紫叶动用紫夜城所有力量去寻找凌宵，依然不见凌宵的踪影，失落加思念，使得她比之以前憔悴了很多。这些凌宵自然不知。 每当夜晚降临，紫夜城的城楼上会出现一人一狼。梦雪望着圆月发呆，小狼发出一声嚎叫表达对凌宵和林芸的思念，这叫声传进梦雪的耳膜里，全身跟着一阵疼痛，这种疼痛转至内心深处，形成一片汪洋……她很享受，嘴角微微上翘，因为，她有了自己的记忆，独属于她的记忆，不曾被岁月和轮回所淹没的记忆！ 许久之后，一个黑影会如期而至，带回一人一狼。 紫夜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和繁华。 关于凌宵的传闻还在继续，有人说曾见过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在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静修；有人说凌宵曾托梦给她，让她好好爱自己要爱的人，否则会后悔终生；有人说欣将军不惜一切要找到凌宵，是因为他已深深地住进了她的心里，并发誓此生非凌宵不嫁；有人说…… 所谓凡人，不过是满足了衣食住行之后还有些茶余饭后的谈资，以奢侈的方式打发一生为数不多的时间，以悠闲的姿态面对有限的生命，何尝不是一种生活。 风平浪静之时，世界从不停歇风起云涌，暗潮的涌动在继续。欣皓天暗叹一声，望着远方的世界，心想：但愿你能过得了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