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吞天之力
梦雪明白凌宵的心思，哪怕刚才她对他摇头，也不一定会影响他对煌城演武的好奇，何况要见他的人和演武的场所本就在一起。 “你听着，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但你一定要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活着！”梦雪认真地说道。 凌宵盯着她认真的容颜，愈发觉得可爱，不自觉地捏了捏她的脸蛋，结果遭来一阵捶打。 “好好，我答应你！”凌宵嬉笑着急忙回应。 “其实，煌城演武是各大煌城之间每十年一次的明面上的博弈，参加者主要是年轻一辈，目的是为了表现表现自己煌城的实力，还有……”梦雪说到这里，看着凌宵的表情多了一丝担忧。 “还有什么？” “还有，杀死其他煌城的天才人物！” 凌宵心中咯噔一响，这些所谓的煌城比他想象的还要残忍，阴险，赤裸裸的阴险，让所有人心知肚明的阴险。 “哼哼，那你为什么还示意让我参加，难不成你心中另有所爱，想借他人之手——” 梦雪捂住凌宵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尽管她知道他是在跟她开玩笑，但她听不得这些，眼中泪花闪烁，让凌宵感觉自己就像犯下了十恶不赦的罪孽！ “傻瓜，对不起，你知道我开玩笑的！”凌宵悻悻赔笑。 “没事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你前去吗？”梦雪一脸的严肃。 “为什么？”凌宵将梦雪揽在怀里，以此为刚才自己的错误赎罪。 “因为，那是你的命数！”梦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小得可怜，小得连自己都快听不清楚了。她知道，凌宵讨厌这样的回答，但她却不得不说，因为，从死亡之塔里落进那个漩涡后，她看到了很多很多…… 声音尽管小，但凌宵还是听清了那两个字，当这两个字从梦雪的嘴里说出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半晌的沉默，凌宵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的身体放正，站起身来，望着天空，不由自主地叹了声气。 这叹气声也让梦雪的内心狠狠地震荡了一下。 回想起一连串的离奇，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如今的她，已非当年单纯而无忧无虑的她，但在凌宵面前，她始终穿不上那件伪装，会随着他的喜悦而欢快，伴着他的忧伤而哭泣…… “凌宵，如果我不跟着父亲去探险，就不会无缘无故地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如果没有你的身影留在记忆深处，就不会有那股意念支撑我在那个世界从事枯燥无味的研究；如果没有那枯燥但却能给我带来希望的研究，就不会让我等到战争爆发，又莫名其妙地来到那个没有时间的地方；如果没有来到那个地方，我也就不可能再见到你！冥冥之中，是命数在引导着，起码，如今我们在一起！”梦雪越说越激动，站起微微颤抖的身体，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激起无数微澜。的确，任谁经历了这些后再波澜不惊，那真胜过佛祖般的淡定了。 只是，梦雪并没有将她从死亡之塔进入漩涡后的情景告诉他。 凌宵没料到曾经沉静如水的梦媛如今会口若悬河，也没静下来想过她所经历过的一切，但她说的确实在理，若是没有命数，他如今也不可能和她再在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方再次重逢。 “我错了！”凌宵紧紧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在她的耳边轻轻低语。 …… 半夜时分，岁月煌城的上空划过一道白色的光线，消失在茫茫的黑色天幕里。 凌宵对自己如今的飞翔速度很满意，但冷空气却让他十分懊恼，只能让暖光环身，抵御那能侵入人骨的冷气。 他乘着梦雪熟睡，偷偷溜了出来，独自前往那个所谓的真空地带，被人们称之为恶灵谷的地方。 梦雪告诉过他，那里是各大煌城都忌惮的地方，就连神秘莫测，力量强大的青鱼教也只有少数人敢涉足其中。但并不是说只有实力强横的人才能踏足，要在恶灵谷中能活着出来，一靠胆识，二靠气运。说白了，就是靠命数。 凌宵不相信这一点，命数不过是强者给弱者制定的法则，在大自然面前，人就是弱者，在整个宇宙，谁又是强者？ 他不相信科技能横扫宇宙，但他相信自己，没有理由的相信！ 如果这搁在以前的那个世界，会被直接定义为自大狂，会被蔑视得体无完肤，最后穿着仅剩的裤衩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破屋子里，蜷缩在角落独自孤独。 “要见我的人会是谁呢？”凌宵一路冥想，但并没有不好的感觉，像是去赴一场宴会，那里有自己的故交。 凌宵没有告诉梦雪，乘她熟睡，独自一个人出了房间，尽管他希望她能一直待在自己身边，但让她待在岁月煌城，起码不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危险。 “梦媛，对不起，我不得不又与你分开，久别重逢却只能短暂相守，或许，这也是你所说的命数吧！”凌宵感叹。 梦雪望着早已消失得不见踪迹的光影，黯然失神…… …… 恶灵谷，是一个让这里的人都忌惮的地方，就连以邪恶著称的青鱼教也很少有人愿意进入其中，因为里边有太多的变数和危险，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愿意拿着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天已大亮，凌宵略显劳累，几个时辰不停歇地赶路，他不知道飞出多远，光翼的光泽暗淡了许多，足以证明可怕的能量消耗。 “如果有飞机乘坐就好了！”凌宵在内心自嘲，不过转眼一想，飞机太不安全，说不准在空中突然遭到袭击，连尸骨都不能完整保存，那些空难的遇难者也着实可怜。不过许多神秘失踪的战机和客机如今在何方？ 以前听到有人神戳戳地说飞机进入了平行空间，他会冷笑几声后该干嘛就干嘛去，但如今却觉得越来越有那种可能，说不准他还会遇到！ “哎——”凌宵缓缓落地，感叹一声，暗骂自己还是改不了神想的臭毛病，所有的奇遇如果都能让自己遇到，那真是活见鬼了。 究竟到没到恶灵谷，此时凌宵也没有把握，毕竟之前古鸿仅仅给了自己一个大概的方位，他搞不清楚他为什么不给自己一副详细地图。 太阳已高高挂在半空，天空没有半点云彩，空旷而让人舒畅。 凌宵不由地想起那块给他的童年带来无限快乐的贫瘠的黄土地，和那蓝得让人心颤的天空，想起了那里的亲人…… “支撑梦媛在一个陌生的世界生存下去的理由是那个为了回到那块土地而放弃一切的人，而我如今又在为什么而如此奔波？”凌宵心底生起一丝悲凉，放眼望去，一片空旷而平坦的草地，天也蓝得让人心颤，远处山峰翠翠，流水哗哗，一副江南美景山水画摆在面前，他却没心思去欣赏。 一阵风铺面而来，凌宵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与恶灵谷的神秘和凶险交织在一起，倒也合情合理。 凌宵见四周空旷，并没有危险漏洞，干脆盘膝在地，一为稍作休整，二为冥想，感悟意之源世界。 吞天灵剑悬在凌宵的头顶，低调的它内敛了所有的光芒，安静地守护着凌宵。 凌宵奇怪地发现，那慵懒的暗力变得异常活跃，自从古强的岁月轮回法杖的力量被吞噬进这里，暗力就像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兄弟，与其形影不离。 “高木源，难道你还不死心，想通过轮回重新获得生命？”凌宵暗想，他也是一个苦命人，为了一个不爱他的人，倾其所有，结果落得尸骨无存，就连灵魂也被禁锢。 那个高挂的圆盘早已成型，如月似日，时冷时热，形同阴阳又幻似时空通道，泛出神秘的光芒，散发出无尽的能量。 凌宵感受着那些杂乱的能量，始终觉得缺少些什么，至于少些什么，他一时发现不了，只觉得应该再多些什么。 七彩之力，每种力量各有其特点和作用，但凌宵并没有感悟到它们全部的作用，总是误打误撞，显得有些神秘。 暗力，可幻化出与魔相关的一切，比如之前凌宵使用的魔戟。 黑白之力，相互萦绕，组成阴阳两级，凌宵最为熟悉的力量。 轮回之力，可将人的灵魂打入轮回通道，待再次苏醒之时，鬼才知道到了哪个世界哪个道界。 “那圆盘发出的力量最为神秘，突兀地出现，有无尽的能量，但感觉不出是到底什么能量！” 凌宵想将自己所拥有的这些力量进行整理，但自己去感悟圆盘发出的那股力量时，总是没有头绪。 突然，吞天灵剑颤抖起来，显得十分兴奋！ “咦？”凌宵像是明白它的感觉。 “好吧，依你，就叫吞天之力吧！”凌宵微微一笑，睁开眼睛，如炬的目光射向前方，若有人看到这一幕，定会内心一颤，那眼睛，如深不见底的深渊，让人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