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的目光
晨，7点24分。 初晨的空气湿润温和，让早起的人们有些昏昏欲睡。 大包小包拖带着行李的人群，往来进出在香洲客运总站的出入门口。 还未走进，老远便可听闻那等待在站台发车的长途客车售票员那高昂的呼叫声。 “广州站的还有人要来没有，马上开车了。” “湛海马上发车了，没上车的赶紧了啊。” “东莞来人了。” …… 待走进客运站，除了嘈杂的声音回荡在客运总站，还混杂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气味。 在售票厅买了张前往广州的车票，叶淳把胡老送到发车区等待发车的长途客车上，向其挥手送别。 “叶总，劳烦你了。”站在长途客运车车门口的胡老对叶淳道谢。 “其实我可以安排人送你回去的。”叶淳再一次说道。 显然这也不是叶淳第一次对胡老这般说了。 “就不麻烦了，我还是习惯坐长途车。”胡老再一次回绝叶淳。 这时，车站广播出来播音员的声音，“发往广州的车马上就要发车了，没有上车的乘客尽快上车。” “叶总，不用再送了，您回去吧。”见到有新的乘客要上车，胡老对叶淳说完便走进了车内。 避开陆续来到这班客运车的乘客，看着售票员边扯着车票边向着入口出高喊着快上车的叶淳向着坐在了靠窗位置的胡老挥手送别。 待客运车随着发车指令缓缓倒车之后，叶淳这才转身离开发车站台。 客运站内无时无刻散发着的气味，让叶淳一直有种想要吐的感觉。 昨晚破解掉那个特殊的软盘之后，独自一人呆在控制中心的胡老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同他告辞。 叶淳看他一脸焦急，看样子是要急于反悔帝都，出于安全，且由于时间过晚，叶淳好说歹说胡老才决定于今晨离开。 出了客运总站大厅，叶淳忍不住深呼吸了口空气。 里边那极差的空气差一点没把他憋死。 随便找了个上前询问自己要不要搭车的摩托车司机，坐着他们的摩托车离开了香洲客运总站。 回到公司，在经过前台接待时，叶淳对前台接待的姑娘说道，“小齐，帮我通知林助理送公司最近的文件过来。” “好的老板。”前台接待小齐连忙拿起服务台边上的电话机，给办公室那拨打起电话来。 在小齐的通知声中，叶淳向三楼行去。 回到办公室，刚来到办公桌前坐好。 接到通知的林助理抱着一叠用文件夹装好的文件来到董事长办公室。 “叶总，这是您要的文件。”身穿职业正装的林佩佩站在办公桌前，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叶淳道。 “麻烦你了。”叶淳接过文件夹说道。 随手接过文件后，随手翻开文件夹准备处理起近些日子没处理的文件。 抬头一看，见林佩佩还站在自己面前，略微奇怪道，“林助理，还有什么事么？”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林佩佩有些吞吞吐吐，对自己获得的信息不怎么相信。 林佩佩这么一说，叶淳翻开文件的动作停顿下来，眼光注视着面前这位从总经理秘书升职为经理助理的林佩佩。 “有什么不能说的？” “是这样的，最近无意听到有个别客户说他们工厂有国外的半导体企业找上他们打算进行合作。” “你是什么时候听到的消息？” 国外的半导体企业找自己的客户寻求合作？叶淳意识到这里有着不同寻常的味道在里边。 林佩佩略微昂这头，努力回想着听到该信息的时间。 “好像是上个月的18号左右。”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听完林佩佩讲的日期后，让其先回去工作，自己则在思考这里边蕴含着的秘密来。 林佩佩离开后，叶淳暂时没了看文件的心情。 作为国内半导体企业的领头羊，叶淳心里清楚知晓西方社会对中国的电子产业禁制有多大。 恨不得彻底封锁中国的电子产业尤其是电子产业的支柱半导体产业，让它得不到有利的发展。 “来者不善啊。”思及至此，叶淳合上翻开的文件。 在当前情势下，国内只要被禁运的产品有了独立自主的突破之后，国外的资本大鳄就会利用这一点来说服国会解除相关产品的禁运，以期用类似产品击垮该产业。 叶淳讲文件夹放置到办公桌右侧的文件待处理区，然后拿过面前的r白色电话的话筒，放到耳边。 直接拨了一个号码，听着话筒中呼叫的嘟嘟声。 没多长时间，话筒对面传来拨通电话的接听者的声音，“喂，你找谁？” 在91年的这个年代里，自然没有来电显示的提示。 “韩总，我叶淳。”叶淳说道。 接电话的自然是微电电子的总经理韩殇，叶淳拨打的电话便是直连其办公室电话机的号码。 “叶总啊，你好你好，怎么有空打电话来找我啊？”得知拨打自己办公室的电话号码的人是叶淳时，连忙热情的对着话筒回应起叶淳来。 “哈哈哈，韩总听你这中气十足的声音，你们公司的日子过得可很不错啊。”叶淳同样抱着热情对韩殇说道。 “叶总哪里的话，我们微电厂还不是靠着叶总您吃饭啊。”电话那头的韩殇受宠若惊那般。 “对了，不知叶总打电话过来可是有什么事需要我老韩帮忙啊？”韩殇带着满腹的好奇心，问起叶淳这次的目的是什么。 “是这样的，我想知道最近你们企业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大的合作项目啊？”叶淳隐晦的询问着韩殇。 “除了既定的合作外，近期也没什么大的合作项目。叶总，怎么问起这个？”面对叶淳的询问，韩殇不免好奇起来。 “我的意思是，你们公司有没有过国外的半导体企业来找你们进行合作。”叶淳最终告知了韩殇自己想要了解的事情。 “哦，你说这个啊。”韩殇恍然大悟般哦了起来。 “是有过这么一回事，不过由于对方迟迟不肯现身，我就给推掉了。叶总，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了，谢谢你韩总。”叶淳向电话那头的韩殇道谢道。 “哈哈，没什么。叶总有空咱们多亲近亲近啊。”面对叶淳的道谢，韩殇哈哈笑着说道。 挂掉电话之后，叶淳以手撑着额头，双眼微闭，思考着应对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