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暗巷
凛冽如枪的曾哥就站在韩苏三尺之外。 “你来做什么？” “我来找三爷要个说法www.shukeba.com。” “什么说法？” “关于我和费曼，关于昨夜的说法。” 如果李博和袁紫衣知道韩苏来并不是哭着求保护求出气，而是要找三爷要说法，那么李博一定不会那么得意地笑，袁紫衣也不用浪费那些子弹。 “龙蛇忌内斗，但忌得是勾心斗角争名夺利这种内耗，一对一各凭本领的搏杀，不忌。除非是明显的以强欺弱，比如裴勇来欺负了你，三爷就一定会给你个说法。” 韩苏点点头，道：“我懂了，那么假如费曼死了呢？” 曾哥一直没有表情的眼睛里微微有了些异色，他说道：“三爷说过，夭折的天才算不上真正的天才，因为真正的天才会明白，只有好好活下去才是最大的本领。” 韩苏紧盯着曾哥，曾哥声音变得略沉了沉，道：“龙蛇何必花大心血培养一个虚假的天才。” “懂了。谢谢曾哥。” 韩苏转身离开了庄园。 庄园的书房里，三爷看着监视器，拈须微笑，自语道：“孺子可教。” 三爷旁边站着一个女人，一个穿红裙的美丽女子。 如果韩苏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吃惊不已。因为那红裙女子不是别人，是伊甸园的前店员现老板，苏红袖。韩苏还曾经为她杀了两个荒野猎人。 “红儿，你在那老东西身边呆了几年也没能掏出什么东西，现在那老东西的秘密只怕会从这小子身上暴露出一些来。” “是红袖无能。”苏红袖低头躬身道。 三爷摇摇手，道：“我不是指责你，那老东西精似鬼，能不被他发现你的身份就已经是成功了。可惜不知为什么他突然离开黑石城，要是再呆下去，事情未必没有转机。” 三爷看着监视器里韩苏离开的背影，道：“能杀得了史密斯，能挡下费曼的一刺，嘿嘿，小子，你真得只有两阶的力量吗？” “三爷，依费曼的性子只怕还会对韩苏进行刺杀，要不要阻止他，毕竟他和韩苏无论失去了谁对龙蛇来说都是损失。” 三爷摇了摇头，道：“在东方大陆，有一个华族的分支被称为苗族。苗族人善养蛊。他们会把许多厉害的毒虫放到一个坛子里，让他们自相残杀，等剩下最后的那头毒虫，就是万蛊之王。” 苏红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她走出三爷书房时，平静地眼眸里突然流露出忧虑之色。 从行刺失败开始，费曼就躲起来，没有见任何人。最近这一两年来，他出手并不多，但只要出手，就没有失败过。 昨夜在韩苏身上的失败是他最大的耻辱，他迫不及待地要洗涮这耻辱，用韩苏的血，或者自己的血。 这就是费曼的骄傲，也正因此，他才能在如此年龄就获得如此多的进化点来强化能力。 如果说第一次刺杀韩苏是因为袁紫衣，那么马上要进行的第二次完全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骄傲。 但这并不代表着费曼因为受辱而失去了冷静，事实上此时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李思思说他是天生的刺客料子并没有说错。 经过冷静地思考，费曼认为韩苏能挡下那一击绝不是靠了本身的防御力，没有人会把最初积攒的那些进化点在防御上投入过多。 那应该是某种密法的结果。如果是密法，就必然会有某种限制，或者某段时间里只能使用固定的次数，或者只能用于身体的某个部位…… 也就是说有破绽可寻。 再次，韩苏不会想到自己马上会进行第二次刺杀。刺杀，就是要出乎意料。 强杀，那是裴叔那等武夫干的事。 暗店街的夜晚和往常一样。 夜晚十点多，暗店街人流如织。 韩苏拿着一大袋牛奶和火腿走向一条暗巷。 走到中段的时候，他唿哨一声，几条小猫就蹦跳着欢叫着跑了过来。 这几条流浪猫他已经喂了半年左右，每一条都和他熟得不得了。 韩苏把牛奶倒在一个碟子里，把火腿切开放在另外一个碟子里。 在韩苏给小猫喂食的时候，佟雅正在暗店街跟踪一个砸车窗拎包的小贼。 自从被调到新石街警局后，佟雅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警察局同事的挤兑，暗店街强人们的调笑，让佟雅烦恼不已。 像昨天跑到韩苏的书店和他打了一架未尝没有心情郁闷的原因。 这天晚上佟雅呆在警局看档案回去晚了，路上就碰到了那个小贼。她慢慢地跟着，并不急着下手。 如果在人多的地方下手，难免又会遭到路人们的看热闹和调笑。 “一个流窜的小贼也敢在暗店街下手，你最好求上天保佑落在我手里，要是被失主找上来，你只怕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佟雅暗暗嘀咕着。 小贼也许急于知道那个名贵皮包里放了些什么，于是走进了一条暗巷。 佟雅暗暗好笑，果然是从别的城市流窜来的，否则万万不会在暗店街动手，也不会不知道那是条死胡同。 小贼和佟雅先后踏上那条暗巷，那条韩苏喂猫的暗巷。 风儿慢慢凝聚，费曼缓缓拨出一把三棱军刺。 三棱军刺在西方大陆并不多见，而是流行于东方大陆的军队中，它有个称号“冷兵器之王”。只要被它刺中，就算不是要害部位，也很难止血。 费曼手中的这把是三爷托人专门从东方大陆带回的特制精品，很配他刺客的身份。 握着这把军刺，费曼信心十足，并不因一次失败而失去信心，这也是一个优秀刺客必备的素质。 两阶模糊能力和天生的风亲和天赋能让他将身形隐藏在风中，一阶的敏捷加快速度，再加上手中那把冷兵器之王，费曼的信心并非毫无根源。 韩苏蹲在地上，看着那些欢快地吃着东西的小猫，心中充满欢喜。 能帮到这些小生命，总是让人高兴的一件事。而能帮到亲人朋友，就更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了。 对韩苏来说，对权利和能力的追求除了让自己好好活下去，更多的就是让朋友和亲人也能好好活着。 也许更重要的还有让死去的亲人能够清清白白的死，而不是就那样糊里糊涂的死掉。 所以——我一定不能死。 韩苏霍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