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直到永远
“夏目大人，你觉得这茶的味道如何，可还满意吗？”皮肤粉白唇色蓝紫，身穿深红色古装唐服的女妖怪澄江一脸谄媚的向伽德说道。 虽然她一直都保持着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但是了解到她的本性后，就连最善良温柔的jiejie也没有同情她。在几天之前结束的那次温泉旅行中，伽德在自己所住的房间壁橱里发现了这名被封印了的妖怪，刚见面那时候澄江表现得很是乖巧柔顺，博取了jiejie和燕等人的同情心，纷纷央求他把夏目玲子夺走的名字还给澄江，但是伽德怎么会忽视她那隐隐散发出的恶意，略施手段就引得她原形毕露，这才成为了服侍众人的婢女。 “不错，但是还有继续提升的空间，你可千万别松懈啊！”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伽德望着身影若隐若现的澄江说道。 有鉴于她刚被放出来时表现出的那股疯狂劲，伽德打散了她拥有的大部分妖气，只保留了不会影响到她正常行动的分量，导致澄江现在的实力也就和普通妖怪差不多。 “贵志，你也别欺负的太狠了，让她记住这次的教训就好！”看到澄江一脸怯懦瑟缩着身体走出门外后，jiejie凑到了伽德耳边轻声说道。 食指“啪啪”作响的点了点桌面，伽德一脸微笑的说道：“呵呵，看来jiejie还是心软了，也好，我听您的，一会儿就让她走人，什么下人婢女的都是在开玩笑，我也不习惯那种时时刻刻都要人服侍的生活。” “贵志还是那么温柔呢，jiejie就是喜欢你这一点！”臻首轻靠在伽德的肩膀上，jiejie有些依恋的说道。 “啧啧”有声的砸了砸嘴，伽德故作惊讶的说道：“我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有这么优秀，或者说我得到夸奖更多的是因为这次温泉旅行，唔，看样子大家都很喜欢啊，以后要多安排几次远行的活动了！” “真是不禁夸，这么快就开始得意的翘尾巴，看来人家以后说话要更慎重一些了！”挪动一下身体轻轻捶了捶伽德的胸口，jiejie有些嗔怪的说道。 正在两人享受着那饱含淡淡温馨味道的气氛时，窗外的树枝上响起了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随后就有四只小鸟扑棱着翅膀腾空而起，盘旋一阵后结伴向远方飞去，只剩下一颗蛋孤零零的留在巢xue中。 “母鸟抛弃了自己的孩子吗？不对，那是什么妖怪，散发的气息很是特殊啊！”感知到外面发生的情况，伽德微微抬起头略显疑惑的嘟囔道。 他伸出手随意的招了招，释放出一股柔韧浑厚的灵气包裹住那颗蛋送到了自己面前，握住还残留着些许温度的妖怪之卵，伽德好奇的试探着送过去一丝灵气，很顺利的就被正在成长中的小生命吸收掉。 “要把它孵出来么，贵志，难道你想当爸爸了？”看到伽德此时的所作所为，jiejie脸带揶揄之色的问道。 完全不知道害羞是什么东西的伽德面不改色的回答道：“如果我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它的母亲把它留在了我家树上，我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它夭折，况且提前感受一下做父亲的滋味也不错么！” “还没有妻......妻子呢，就先有了后代，这可不是好孩子应该做的事呦，贵志！”脸色绯红的戳了戳伽德的脸颊，jiejie开着玩笑道。 轻轻咬住jiejie那纤细柔软的手指，伽德含含糊糊的用嘴巴说道：“好孩子？现在的女生都不喜欢好孩子呢，jiejie喜欢我坏一点吗？” “不理你了，安心做你的好爸爸吧！”躲躲闪闪的移开了目光，jiejie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然后匆匆忙忙的跑出门外，她终究还是败在了伽德那不可限量的脸皮厚度面前。 随着那抹靓丽的倩影离开房间，伽德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他有些厌恶的朝外面看了一眼，随即起身向楼下走去，无声无息的来到院子外面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身后，抬起腿照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脚然后呵斥道：“谁让你在我家门口写那些字的，赶快给我擦掉！” “能看见妖怪的人类？小子，你到底是什么......哎呦！”身穿黑袍的疤脸男子扶了扶头上歪斜的斗笠，转过身来故作严肃的问道。 但是没等他把话说完，头上又重重的挨了一记爆栗，痛得他忍不住叫出声来，伽德抬起手作势还要揍他，居高临下的望着蹲在地上的疤脸男说道：“听不懂我说的话么，把墙上的字给我擦掉，这是让你随意涂鸦的地方吗？“ “区区人类竟然敢......哎呦！”色厉内荏的疤脸妖怪刚想抬出主人的名号威胁对方一下，没想到伽德直接下了狠手，连续不停的用手敲打着他的脑袋。 扔掉那顶碍事的斗笠，伽德一边痛快的揍它一边嘟囔道：“我让你顶嘴，让你乱写乱画，区区人类又怎么样，照样揍的你找不着北......” “哎呦......好痛，您别再打我了行吗，我这就把墙上的字擦掉，这就擦掉！”捂着脑袋的疤脸妖怪强忍着疼痛，声音中带着些惶恐的大声喊道，当他感觉到那个人类终于停止了对自己单方面的摧残后，立刻如蒙大赦的站起身擦掉了墙上的黑字。 看到对方那种恨不得用舌头把墙舔一遍的殷勤样子，伽德双手环抱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说道：“行了，可以说说你的目的了，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咳咳，这个......那个，我的主人派我来取那个巢里的蛋，它老人家想要那个蛋孵出来的小......鸟。”看到伽德的脸色越来越差，疤脸妖怪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吞吞吐吐的道明了来意。 伽德恶狠狠的瞪着眼睛，挑起眉头阴阳怪气的说道：“看你的本体是只老鼠，我就叫你小耗子吧，小耗子，不是我说你，到我家里来偷东西竟然也敢说的这么光明正大，还真是符合你的天性，念在你是受人指使，这次我就放你一马，但是以后绝对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哼，现在你可以滚了！” “怎么这样，那个鸟蛋虽然在你家树上，但并不能决......决定那就是你......你的东西，主.....主人......哎呦，别打，别打，我这就走，这就走，呃，马上滚蛋，以后绝对不会再来了！”凭借着主人所赋予的胆气，小耗子继续争辩道，但是见到伽德抬手就打后，它立刻捂住脑袋转身就跑，演示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抱头鼠窜”。 摩挲着手中那颗表皮光滑的妖怪之卵，持续不断向里面输送灵气的伽德喃喃自语道：“没想到有这么多妖魔鬼怪惦记上你，看来你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妖怪呢！” 很快的过去了一个星期，这段时间里伽德简直是片刻不离开那颗蛋，不仅贴身带着频频输送灵气，更是经常拿在手中把玩，感受着它一天天长大，一股混杂着欣慰的满足感，缓慢而又坚定的充满了他的内心。 “傻笑什么呢，看你现在那副样子，不会是孵蛋孵傻了吧？”斑从报纸上抬起头来，看着伽德一脸鄙视的说道。 仔细聆听着蛋里面传出来的细微响动，伽德比了个“嘘”手势说道：“别吵，我感觉它就要出来了！” “咯咯......咔擦”伴随着一阵轻微的碎裂声响，蛋壳上面的裂纹塌陷出了一个小洞，逐渐扩大然后露出了里面那个生物的面容，这是一只婴儿拳头大小，头上长着鹿角的人形妖怪，它有些害羞的扶着残破的蛋壳，红着脸蛋冲伽德微微一笑，水润清澈的大眼睛里面流露出了满满的依恋。 斑那张猫脸好奇的凑过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它那对精致小巧的鹿角，有些迟疑的说道：“应该是辰未的孩子，这种头上长角的鸟形妖怪从来都不会自己抚养孩子，而是把卵产在其他生物的巢xue中，幼崽孵化后会变成第一眼看到的那种生物的样子，待到长大以后就会独自离开！” “你们两个别贴的那么近，新生儿可是很脆弱的，让我用温水给它清洗一下身体！”嗔怪的推开伽德并柔声呵斥道，jiejie一把抢过皮肤还有些潮湿的小辰未，在温水盆中仔细的为它清洗着。 等到jiejie给小辰未穿上她亲手裁剪的衣裳时，伽德才敢用手指去逗弄在洁净柔软的垫子上玩耍的小辰未“不愧是妖怪啊，生下来就能站立走路，会说话吗，来，叫声爸爸让我听听！” “别开玩笑了，就算是妖怪它也才刚刚出生，能亲近你这个半路出家的奶爸已经很不错了！”看着笑嘻嘻抱住伽德手指的小辰未，斑满脸酸意的捂着被咬了一口的尾巴说道。 躺在jiejie的腿上，看着那在自己胸前摇摇摆摆走动的小家伙，伽德没去理会斑那略带嫉妒的挑衅，而是殷切的拈了一块点心递到辰未嘴边说道：“这个喜欢吗，那就多吃一点，然后快快长大吧！”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小辰未总是盯着斑那圆圆的尾巴不放，好像那里有什么美味大餐一样，时不时的就溜过去咬上几口。 “死豆丁，快点松开我的尾巴，小心我吃了你哦！”好容易挣脱了小家伙那锋利的牙齿，斑有些别扭的揉着尾巴爬到伽德身边说道：“依照它现在那种成长速度，呆在你身边的时间也没有多少，怎么？看你这一脸平静的模样，难道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奶爸，对于它的离开竟然没有一点舍不得的感觉吗？” 微笑的看着开心玩耍的小辰未，伽德语气平淡的坦然说道：“我又不是石头做成的人，面对注定要经历的分别又怎么会不伤感呢，不过，虽说雏鸟总有一天都要离开，但它又不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只要愿意的话我们随时还能见面么，这样一想我心里就好受多了！” “也是，就凭你那短暂的生命，和妖怪有了过多的牵连只是徒增烦恼而已，可悲的低等生物啊！”神色复杂的看了伽德一眼，斑摇了摇头感慨的说道。 左手搂住jiejie右手抱起了斑，伽德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不管我的生命在妖怪看来有多短暂，你们不都会‘一直’陪着我么，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太天真了，我会告诉你们这个“一直”就是“永远”的意思么，咩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