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日落星移，随着双月中蓝色的那轮圆月轻轻地跃上了天空，而白色的那轮明月则羞涩地还没有把脸颊完全从山峰的遮挡下露出，艾泽拉斯迎来了它美丽而明亮的夜晚。 因为双月的光芒，这里的夜晚几乎不需要照明；要在野外进行阅读还是很吃力的，不过视野也算是开阔。 黑石山下的兽人营地陷入了沉寂，大部分兽人抱着自己的武器，朝地上一倒，很快就鼾声大作地睡了起来。 不过也有些兽人依旧清醒着。 一处明亮的篝火边，十几只兽人围着篝火坐成了一圈，在他们的身后，几名兽人战士持着他们的武器，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这里是血窟氏族的营地，聚集在这里的，都是血窟氏族的成员，领头的是他们的酋长，老迈而狡猾的基尔罗格死眼。 血窟氏族的每一任酋长都会把他们的左眼献祭给先祖之魂，通过这个仪式，他们可以看到氏族和他们自己的未来。 基尔罗格也不例外，他的左眼上带着一个黑色的眼罩，右眼则闪耀着摄人心魄的血红。 尽管基尔罗格现在老了，可是没有任何一个兽人酋长敢于轻视他，奥格瑞姆毁灭之锤也不例外。 这位血窟氏族的酋长，年轻的时候可是心狠手辣，甚至杀死了他的父亲。 “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巨魔必须付出代价！” 一名血窟兽人说道。 “没错，奥格瑞姆想要包庇那些巨魔，但是我们绝不同意！” 有人回应道。 “我们去把那些巨魔杀光！” 有年轻的血窟兽人激动地喊道。 “小声点！杀光所有的巨魔？不，奥格瑞姆不会同意的。” 有的血窟兽人还算有点理智。 “呸，奥格瑞姆又不是我们的酋长。” 那个热血的血窟兽人似乎对奥格瑞姆很是不屑。 “杀光所有的巨魔不太可能，我们只有一个氏族，而那些巨魔，他们很强大。” 有的血窟兽人从实力上分析了“杀光巨魔”的可行性。 “我们可以找其他氏族帮忙。” 有的血窟兽人建议道。 “找谁？龙喉氏族都是一群守旧的老古板，黑牙氏族那两个崽子……奥格瑞姆杀了他们的爹，他们却对他言听计从。” 一个血窟兽人恨恨地说道。 “找我们火刃氏族来，怎么样？” 一个声音突兀地打断了这些血窟兽人的谈话。 “谁！” 基尔罗格厉声喝道。 之前，这位老酋长一直在听着自己的族人们争吵，他习惯从这些争吵中找到自己需要的支持。 然而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基尔罗格心生警惕——他熟悉在场的没一个血窟兽人，然而这个声音…… “卡尔达拉，你来做什么？这里是血窟氏族的营地。” 基尔罗格站起身，对着一处阴影大声喊道。 其他血窟兽人都站了起来，挡在了基尔罗格的前面——无论其他氏族怎么说，他们都尊敬自己的酋长，愿意为他抵挡攻击。 “都给我让开！” 基尔罗格大声喊道。 作为血窟氏族的酋长，他轻易不会与人斗殴。 毁灭者布莱克汉的下场还谈不上对基尔罗格的教训，在他漫长的生涯中，他见过太多英明的酋长被毁在了一时冲动之中。 然而一个真正优秀的酋长不会在危险来临时躲在族人身后，何况现在他们面对的并不是敌人，对方也是一个兽人。 “这里是部落的营地，基尔罗格。自从布莱克汉建立了部落之后，就已经没有了氏族的分别。所以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卡尔达拉从阴影处走出，他矫健高大的身影在篝火和月光的映照下却制造了更大的阴影。 “如果没有氏族的分别，那为什么黑石兽人住在帐篷中，而我的族人则只能谁在野地？” 基尔罗格对卡尔达拉的话不屑一顾。 想要把兽人统一在一起的野心家多了，但谁能真正做到呢？毁灭者布莱克汉不能，古尔丹不能，奥格瑞姆毁灭之锤也不能。 “那有什么关系，，这里又不会下雨。” 卡尔达拉说道。 “如果你是来这里讲笑话的，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基尔罗格从他的族人中挤出来，站在了卡尔达拉的对面。 “我当然不是来讲笑话的，我是来帮你们解决问题的。” 卡尔达拉说道。 “怎么解决？” 基尔罗格的独眼中红光一闪，他知道卡尔达拉指的是什么。 难道火刃剑圣们要插手部落内部的事务了？ “用这个解决。” 卡尔达拉的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间。 血窟兽人们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他们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然而卡尔达拉不为所动，他自顾自地从腰间取下了一个东西，扔到了基尔罗格的脚下。 “这是什么？” 基尔罗格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脚下，却愣住了。 这位血窟兽人的老酋长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卡尔达拉，然后又低下头去看那个圆滚滚的东西。 最终，基尔罗格选择蹲在地上，他捡起了那个东西，放在手中端详了一番，然后站了起来。 “一个巨魔的头。” 基尔罗格低声说道。 他是说给自己的那些族人们听的。 “什么？” “巨魔？” “这东西……难道是那个……” 血窟兽人们纷纷议论起来，场面一时变得混乱起来。 “都闭嘴！” 基尔罗格的话让这些血窟兽人安静了下来，不过还有几个年轻的兽人在偷偷看基尔罗格手中的那个巨魔脑袋。 “拿好。” 基尔罗格随手把那个巨魔的脑袋扔给了自己的一个族人，然后向前走去。 “我们有些话要说，你们都退后一点。” 基尔罗格头也不回地对自己的族人们说道。 有些血窟兽人很担心基尔罗格的安全，不过在老酋长的命令下，他们也只能捧着那个巨魔的脑袋连连后退。 “这是怎么回事。” 基尔罗格站在卡尔达拉的对面，严肃地问道。 尽管年事已高，但此时基尔罗格直起自己的身体，竟然不比卡尔达拉矮上多少。 “我杀了他，砍掉了他的脑袋。如果你们喜欢，也可以从他脑袋上割下一块皮来。他不是这样对待你的族人的吗？” 卡尔达拉轻松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