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
太阳才刚刚升起，日光尚未完全洒满大地。已有不少勤劳的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劳作。玉水镇街道上已经有了不少来来往往的行人。沿途的商贩都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不少摊贩前面都有了稀稀疏疏的人流。但其中有一个摊位，却少有人问。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双目微闭正襟端坐，旁边立一衣衫微破的男童，童年约莫七、八岁光景，手持一杆旗，上书“神算”二字。老者虽然看上去上了些年纪，却没有一丝衰老的气息，反而给人一种十分健硕的感觉。 估计应该是天色尚早的缘故，算命的客人还十分稀少。男孩终究是耐不住寂寞低声说道：“爷爷，早上这段时间明明没什么客人，为什么每天我们都要来这么早？” 老者闻言，徐徐睁开双眼到：“轩儿，清晨时分，天地灵气最为纯净。多呼吸吐纳对身体有很大好处，爷爷若是不叫你起来，依你的性子，还不知要睡到何时呢？” “可是，爷爷，早上这会儿躺在床上多舒服呀，而且我也感觉不到什么天地灵气啊！”男孩苦着脸说道，显然是对早起的事情仍然耿耿于怀。 老者回过头去看着男孩，一脸的痛爱之色：“轩儿，总有一天你能感受到天地灵气，到时候你就会感谢爷爷了。呵呵.” 正欲再说，竟有客人前来卜卦。男孩见有生意上门，也识趣的不再说话。 男孩名叫易轩，从小和爷爷生活在玉水镇，平时就靠爷爷卜算问卦为生，因为常常算的还算准确，在玉水镇也算小有名气。有时书生报考来问前程，小姐待字来问婚姻，新生小孩来求名字，靠着这门营生祖孙二人倒也不愁吃穿。 天色渐明，前来问卦的客人也陆陆续续来了不少，直至街市渐息祖孙二人才收起旗杆返回家中。 易轩的家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收拾的倒也算干净，只是感觉穷迫了些，家里除了必备的桌椅和床铺外。没有其他的家具用品。 “轩儿，爷爷教你的引气诀练得怎么样了？”回到家中，老者见天色尚早，无需准备午食，便问起易轩修炼的事情。 易轩一听，嘟起了小嘴：“爷爷，这个什么破引气诀我也快练了半年了，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老者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喃喃道：“难道轩儿真的没有修仙的资质么？这个引气诀可是最简单的入门法诀，即使资质再差，半年的时间也能够引气入体，锻炼筋骨了啊？可惜我境界不够，无法替轩儿易经伐髓，改变体质。难道轩儿将来也要跟我一样耗尽寿元，直到终老吗？” 易轩见爷爷眉头皱起心里也不太好受，声音都有些哽咽了，走到爷爷身边摇着他的手臂低声说道：“爷爷，是不是轩儿太笨，惹您生气啦？您放心，轩儿一定努力练习。” 老者一见易轩如此模样，心中也是一禀，暗暗想到：“是我要求太高了些，修仙之事本就看中机缘，我何必如此在意呢？想我当年一心寻仙求道，终因资质缘故无法寸进。反而因此失去了平凡人的幸福，要不是当年无意中捡到轩儿，想必现在仍是孤苦一人。既然轩儿无法求取仙道，我又何须勉强于他呢？”此中关节一旦想通，老者反而舒爽了许多。展开皱起的眉头，抱起小易轩哈哈大笑起来。 小小的易轩当然不知道爷爷心中所想，只见爷爷笑的如此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转眼间过去两年时光，祖孙二人在小镇上简单而宁静的生活着，这期间老者果然没有再问起易轩修炼引气诀的事情。反而是教授一些普通的健身健体之法和搏斗的技巧。两年以来，小易轩也从以前的小童成长成一个小小男子汉。老者也为易轩寻了一个私塾让他学习读书写字。 这一天，两人同往常一样早早到了集市。易轩举着旗杆立在一旁，微眯着眼睛，像是在补觉。老者气定神闲，端坐着一动不动，微白的胡须随风摆动。到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天色已近大亮，集市上来来往往的人大部分都是附近的居民。偶尔有些还会跟老者微笑示意，更有些顽皮的小孩跑过来给易轩扮鬼脸。 “易老，小生想来问个卦！”一位青年书生走近两人，向易老开口说道。 易老闻言，睁开双目徐徐说道：“你可是要问前程？” “正是，正是，易老神机妙算！” 易轩耳濡目染之下早已听惯了爷爷忽悠人的那一套，无心继续听下去。他左顾右盼，想看看今天集市上可有好玩的东西。左右张望一番之后，易轩满脸的失望之色，街上人来人往的倒是不少，好玩的东西没见到一个。哎，又是无聊的一天啊，易轩无奈的想到。 “快看，天上有神仙。”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人们纷纷抬起头向天上看去。只见一前一后两个人影，飞速从远方慢慢接近。易轩刚抬头看时，只能隐隐看到两个轮廓，不一会儿，两人已经飞到了众人的头顶之上。没过多久，天上便再也看不到影子了，又过了片刻，众人才慢慢散去，人们大多面带兴奋之色。这一小小的故事又将为人们增加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对于小镇上的人们来说，修仙者虽说平时难得一见，但是人们都还是知道有这么一群人存在的。 然而对于小小的易轩来说，第一次见到高高在上，翱翔天际的修仙者对于他来说震撼还是是非常大的。 一回到家，易轩就缠在爷爷身边：“爷爷，您看到今天那两个神仙了吗？您能教仙儿也学会哪种飞天的本事么？”易老闻言苦笑想到：“御气飞行可以要修为达到一定境界才能学会的啊，爷爷要是有这个本事现在也不会在这里坐等寿元耗尽了。”况且自从两年前易轩修习引气诀无果之后易老一直认为他是没有资质去入得仙道的，也就没有再在修炼一事上过多的询问易轩。今日突然看到飞天遁地的仙人也是始料不及的事情。 小易轩终究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对于高高在上的仙人有着非常的强烈好奇心，一直缠着易老问东问西了好久，直到天色渐黑才在易老的催促下渐渐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