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祸福与共
两人回屋后，见罗天佑坐在沙发上用手按着头，茶几上放着半碗姜汤，很显然是喝过后酒劲稍加清醒了一些。 文龙朝着沙发上的罗天佑说道：“清醒些没？” 罗天佑显得很疲惫，淡淡一笑：“喝太急了。现在没事儿了。”说完便起身朝着两人走来，走到文龙跟前时，不停的摸着他的周身：“受伤没有？” “这点事儿不会受伤，放心！”文龙说完，走到沙发旁坐下，对着付超说道：“阿超，仇已经报了，那家伙估计需要到医院躺一段时间了。” 付超很感动同样很感激，一时居然哑口无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王勇从衣袖将沾染鲜血的匕首掏出放在茶几上，又对着罗天佑和付超说道：“天佑，阿超，我们到房间去一下，我有件事儿想跟你们说。”此话一出，文龙目光转向看向王勇，只见王勇安慰道：“放心龙哥，我只是跟他们谈一些小事儿，无关大雅。” “那你们去吧。”文龙躺在沙发上从口袋掏出一盒香烟点燃一支独自抽了起来。 罗天佑和付超都很费解，不明所以。但见王勇神情严肃也不在多问，直径跟着他走进房间内。 三人进入房间后不知说些什么，好半天都没见出来。 文龙不时用眼瞅着房间大门，不知不觉都已经抽了接近半盒烟，又抬头看了看大厅的钟，已然显示此时已经凌晨四点。 当三人从房间出来时，各个神情严肃，直接朝着文龙跟前走来，文龙见状不明何故，刚要开口瞬时被眼前这一幕惊住。 只见罗天佑站在中间，两人站在两旁，三人同时在文龙跟前跪下，罗天佑说道：“龙哥，我们认识是缘分，那天没你我估摸死在横桥上也说不定，后来也是在学校救我出绝境，这两天你又帮阿超报仇，此恩此德我们三兄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我们……我们想拜你为兄，尊你为长，一辈子跟着你混，福祸与共。” “对，龙哥，认识这些天了。虽然不能全面了解你，但你为我们做的事，我们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报答，而且龙哥有头脑，聪慧，够狠。我们跟着你，相信你一定能够带着我们混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王勇也附和说道。 付超见两人都说的如此好，一向不善言辞的他只能喃喃说道：“龙哥，从你砍张海龙时，我就已经拿你当老大，我没福气过别人，龙哥是第一个！” 文龙内心惊讶不已，但并没表露出来，而是跟以往一样一副平淡作风，只是淡淡一笑，朝着三人摆了下手：“你们先起来。”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人起身。 文龙这时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大厅前方的神堂旁，转过身看向跪着的三人：“出来混，谈何容易。我是逼不得已从桥镇来到J市，也算是机缘巧合和你们结识。这是缘分，说实话我内心早已把你们当弟弟看待，何况这些日子一直以来都是在麻烦天佑，住的，吃的，甚至换电话卡都是天佑掏钱，当哥哥的内心有愧，只是你们还小，经历尚浅，还不知道社会复杂的一面。混，我肯定会混，这是我的命，我认。但是我相信你们还有很多路可以走，你们没必要牵扯进来，毕竟……毕竟这条路是一条不归之路！” 这些日子以来，文龙想过找份工作，但是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们自己避无可避，况且他身上还背负着很多人的期望，只能通过短期摇旗的方式才能完成理想，荣归故乡。但纵观眼下能够短期蜕变的，混在他心中是一种捷径。 “龙哥，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认识时，我就说过我一定要站在J市的黑道顶峰，一定要将这座城市踩在脚下，所以我一定会选择这条路，而且也一定会跟你。” “我也是！” “我也是！” 三人异口同声，言辞绰绰。一时让文龙不知如何是好，他内心挣扎，他想用一些道理让他们打消这个念头，但人总归有那么一点私心，毕竟有兄弟，形成了团队，办事情总会事半功倍。 “你们先起来。”文龙走到三人跟前，一把将三人扶起：“你们要尊我为上，我不会答应。现在环境变了，不流行古代的那套。这样，我们结拜，结为异性兄弟，或许在别人眼里觉得我们幼稚，但是只要我们心往一处想，劲朝一处使，我们一定会用义气感染所有人。你们怎么想？” 三人纷纷对视一眼，同声言道：“求之不得。” “好！” 文龙爽朗一笑，颇有大哥豪气，自己走上前边，三人跟在身后，走到神堂前，刚准备下跪时，文龙转身，对着三人言道：“对了。在我家乡有两个兄弟，跟我从小一块儿长大，比亲兄弟还要亲，我们从未结拜，但彼此都是彼此心中最重要的铁兄弟，借此机会，我想将他们两个也加入进来。” “龙哥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龙哥的兄弟，就是我们的兄弟！” “行！”文龙从神堂上抽出一叠黄纸，将一捆香拆开，又对着罗天佑吩咐道：“天佑，去厨房拿留个碗，倒满白酒！” 罗天佑一听，连连和付超两人走去厨房准备。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文龙将两碗酒放在自己左右两边，而罗天佑三人则跪在身后各自双手端着一碗酒。 文龙下跪，将一碗酒用手端着，以头齐平。神堂墙壁上并未贴上关公头像，而是一个财神像。 “财神爷再上，关二爷在心中。此刻我文龙愿苍天见证和保佑。我文龙愿与远在桥镇的两位兄弟(胖子，谢绍辉)，以及此刻在我身后的三位结成异性兄弟，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兄弟之情贵乎知心，我们不需要同生，也不求共死。但愿兄弟之情，宛如涛涛江水，永不会干，情义永不会断。苍天见证，如若陷兄弟不义，不顾手足之情，必然人神共弃，天理难容，不得好死。” “苍天见证。” “苍天见证” “苍天见证！” 三人双手端酒，同声言道。 文龙说完，跪着转身，看向三人，说道：“我年长你们，同样也年长我那两位兄弟，就当仁不让。我那两位兄弟，一位叫张志宇，外号胖子也足有二十二，他就是老二。另外一个兄弟叫谢绍辉，这个月应该刚满二十，也应该大你们一些，那他就是咱们刘兄弟的老三。你们的年纪呢？” 王勇笑道：“我要大他们两人数月！” “我比阿超要大一个月。”罗天佑也笑着说道。 付超撅嘴低着头，“那定然是我最小咯。” 文龙也淡淡一笑：“那阿勇就是老四，天佑就是老五，阿超就是咱们六兄弟的老六。” “来！大哥，我们敬你。”三人说道。 文龙连连摆手组织道：“我干了，你们随意就好。因为我旁边还有两碗酒。你们懂的！” “懂懂懂！”三人笑着，喝了一口。 文龙在桥镇便以酒量大而著称，一口将一碗酒喝下肚，打了一个嗝，却是脸不红气不喘。 “大哥好酒量！”王勇笑着恭维道。 文龙放下碗，顺势又将胖子的那碗酒端起：“来，虽然你们二哥不再这里，但是我当大哥的就替他敬你们几个弟弟。”说完又是一涌而下。 “这一碗，就由我们敬三哥！”罗天佑见文龙端起另外一碗，随即说道。 文龙点头：“行！那我替老三谢谢几位弟弟，来，我们喝！”说完又是将一大碗白酒一涌而尽。 彼时，文龙身旁三个碗里面滴酒未剩，而罗天佑三人也各自喝了一大半。文龙瞧见，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老四，老五，老六，来。大哥敬你们一碗，这一下就别留了，全部干掉。” “行！大哥，干！” 四人喝完，各自擦拭嘴角的酒，文龙倒还清醒，反而罗天佑则是不停的睁眼闭眼，毕竟之前的酒还没彻底醒，又是一大碗显然有些罩不住。 “弟弟们，起来吧，咱们到沙发上面去谈谈！”文龙起身，同时扶起了三人，便朝着沙发走去。 四人坐定后，付超问道：“大哥，为什么你独自来J市，怎么不让二哥和三哥跟着来。” 文龙叹息回道：“不让他们来是为他们好，其实我挺想念他们的。但是没办法，人在这种处境不能连累他们，况且在我那家乡，风俗很奇葩，人们也很现实。我家庭环境特殊，我母亲早逝，父亲也不喜欢我，给我找了个后母生了个弟弟，这些我都不怪他们，只不过他们的一些事情做的让人寒心。不过我有个堂姐，从小对我非常好，只可惜也是个苦命人，如今也未出嫁，所以我一定要赚很多钱，混到顶峰荣归故里，一定要让我堂姐过上好日子。” 文龙说了很长时间，将自己家里的情况，以及从小到大的一些事情毫无保留的给三人说了一遍，听的三人是瞠目结舌，他们三人完全不敢想象文龙是如何生活过来，也为文龙与文欣的姐弟情，文龙与胖子，绍辉的兄弟情而感动。 “大哥，你放心，到时候我们一定跟着你回去你老家，让那些曾经给你脸色，瞧不起你的人一大嘴巴子。”付超听的有些气愤，他向来嫉恶如仇，听见文龙的事儿，难免心中不快。 “你们的二哥，三哥。他们比我占有一定的优势，我太了解他们了。如果我一旦联系他们，他们肯定会放弃家庭来到J市找我。你们二哥父亲早逝，现在就一个老母而且久病未愈，视力也渐渐模糊，要是他来了，他母亲一个人在家乡怎么活啊！你们三哥家境不错，而且人也长的俊俏，但性情鲁莽冲动，我不希望他放弃他父母对他的期望而来找我。我更希望我有一天可以光荣回家，去找他们！”文龙说着说着，说到动情之处也难免感伤，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