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祭天大典
西牛之地，向来以神秘著称，这片广袤的土地之上，各种兽族雕像蔓延数万里，屹立荒漠上，饱经风雨侵蚀。 每一座石像都传承久远，也不知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才完成这一壮举，被誉为人三天四大奇迹之一。 这一天，当旭日初升，所有的石像都与以往不同路，皆在焕发朦胧光，若是实力高深之辈，一定能够发现，每一座石像的头顶，都有一个符文升腾，直达云空。 在那云空之上，所有的符文都形成了一个轮盘，似八卦，又像天机命轮，缓缓运转，吸纳符文无尽。 突然，那些超过千丈的石像尽数轰鸣，那些不可见的符，升腾的越来越快了。 特别是最为庞大的霸天石像，仿佛化身擎天之柱，撑住了欲要开启的上天之眼。 神秘而古老的祭天仪式，即将开始了，霸天石像显威，挡住了天眼，蒙蔽了虚狂，不让上界生灵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它太庞大了，存世不知多么悠久的岁月，神威莫测，上天之眼果然被抵住了，未能成功开启。 而此时的圣庙，也是变化甚多，不再灰扑扑，而是道光煌煌，与高天之上的神辉相映，传递无尽远，仿佛一座仙府临世来。 这一切看上去太神圣了，那些顶礼膜拜的修士，神色越发狂热，直呼神明显灵，叩拜连连。 圣庙的后方，有一座万丈庞大的青石场地，此刻，几乎所有西牛之地的头面人物，尽数到场，以灰袍老人为中心，以某种阵型就地盘坐，默念咒言。 而在广场前方的高台之上，宰杀的牲畜足有万余，牛头猪首，雄鸡公羊，应有尽有，鲜血流淌，在高台下方汇成一个血池。 百位身着奇异服饰的祭祀，蘸着畜血，随着号角与古钟之乐而舞，晦涩的古咒急咏，皆仰首向天。 待那繁复的仪式完毕，圣庙之上所焕发的道光，也是璀璨到了极致，直冲云霄。 突然，高空之上有惊世异象显化，一些庞然大物，撕裂了界壁，盘坐于诸天，接受芸芸众生的顶礼膜拜，歌颂献祭。 那些生灵真的强大到无法想象，仿佛动一动身体就可压塌天地，盘坐于天域之外，像是跨越万古岁月，又似迈步无尽空间，相隔太过遥远，皆被一种雾霭笼罩了，看不清真身。 翭戈仰首观望，不知为何，在看到天空那些庞大的生灵显化世间时，它却并没有以往面对那些古祖时的崇敬感。 甚至，在本魂深处，反而有一股排斥，一股仇恨。 显然，这些显化的生灵，与它所遇到的鹰叔、不灭妖、离风古兽等，完全不同。 翭戈幸存疑惑，金睛宝术全力祭出，举目眺望… 如今的它，实力强大了也不知多少倍，全力祭出造化瞳时，可看的更远了，几乎望穿了这片天。 终于，它看到了，如同深坠冰窟，感到毛骨悚然。 因为在那些高天盘坐的所谓神明，根本就不是纯粹的妖族古祖，而是一些翭戈此生从未见到过的生灵。 那些生灵样貌似兽，却更像是多种族组合而成的怪物，比如它看到了一头有着三个龙首，浑身却长满羽翎的怪禽，还有蜈族与蛇族结合的怪虺，以及拥有人身，却长着十三个不同头颅的诡异生物等等。 那些生物根本就不属于传说中的十地九天，甚至不属于三千道界。 把绝对是域外之族，周身散发的，也不是妖族气息，而是一种说不出的邪恶，说不出的恐怖。 而更让翭戈感到浑身发寒的是，那些生物手中全部拥有神威绝伦的古宝，如大钟、宝塔、铜镜、巨斧等。 每一样都是洪荒古宝，从上面散发的残存气息来看，那些可怕的古宝，之前明显是属于这个位面，那是它们的战利品。 它们此刻盘坐于诸天上，所接受的也并非西牛之修的膜拜，而是在天宇之上，一些浑身焕发霞光，看上去不染凡尘，神姿若仙的人形生灵。 那些人形生灵，每一个都很强大，男的俊朗，女的美丽，身着华贵衣袍，周身焕发瑞光，像是神仙中人。 然而，在翭戈看向这些生灵时，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却比见到那些庞大的狰狞生物时，还要更为强烈无数倍。 直欲屠尽他们的一切，摧毁他们所有，将之从这片天地，彻底抹除。 “猴子，修行了九转涅槃，如今，你终于能看到我们真正的敌人了！” 宝爷的声音再次响起，竟透着一股难得的严肃与凝重。 “前辈，那些生灵，到底是什么？” 翭戈心中微微颤栗，并非畏惧，而是因为仇恨，那种仇恨，似乎已经铭刻进了灵魂中，流淌在了血脉里，天生为敌，不共戴天。 “那就是恐魔一族，而那些人形生灵，则是更为卑劣的伪仙，自称天人族！ 他们是荒古那一战的倒戈者，也就是他们，才导致那场旷世战争变得更为惨烈。 无数尊级强者战死，甚至是长生者，也是陨落了好几尊，那是一部血泪史，虽然最后我们惨胜，封印了它们的王，但那种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即便过了十万古，我们依然未能恢复元气。” 宝爷徐徐讲述，翭戈分明能够感受到，它在讲述这些古史时，所流露出的孤寂与悲伤，这个三足金蟾存世的岁月也不知有多么悠久，或许，在那一战中，它失去了太多牵挂与故友。 “恐魔！天人！多谢前辈告知，翭戈记住了。” 翭戈的内心亦是悲凉的，看着周围那些神色虔诚到几近痴狂的西牛之修，它遍体生寒。 这些人，或许永远也不知道，他们所膜拜的，实则只是屠戮这一界的入侵者而已，他们那些修为强大的前辈，皆是战死在捍卫家园的血途上，若是泉下有知，岂不哀哉！ 那些敌族强大到无边，即便当初的古王，也并未被斩杀，而只是被封印，传承并未断，发展悠久岁月，必然比以往更为强盛了。 而己方则是全然相反，人族与妖族内耗，反目为敌，特别是对于妖族而言，情况则是更为糟糕。 很多古祖陨落，传承路断，那些盖世法，那些齐天道，早已泯灭在了岁月长河中。 而荒古以后，乘妖族元气大伤之际，人族四处抢掠妖族的灵源与骨文，迫害妖族，至今已有万载。 若此时开战，妖族几乎没有任何胜算，即便是发展强盛的人族，由于善变的天性使然，一旦那些敌族再度侵入，恐怕也难以有大作为。 故此，妖族需要时间，翭戈自身，更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