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求教
要拥有强大的实力需要很多条件，天赋首当其冲，资源紧随其后。 这两者的重要性哪个强哪个弱却并不能确定，一个天赋超绝的人闭门造车肯定一事无成，而一个毫无悟性的人便是给他无穷资源，他也利用不起来。 但当这两者结合到一起，效果就太明显了。 如拥有光之子称号的罗本，他在刚刚来到神殿后就直接晋级为神官系的信徒，一方面是他天赋出众，另一方面就是神殿对于培养他几乎是不惜本钱。 而托尼、丹尼尔、卡洛斯这三个人在天赋上算不上绝顶，但也要远强于一般人。虽然预备役的资源提供肯定比不上光之子的待遇，但他们还是在半年内同时晋级成功。 这一刻是安静的，除了杰瑞之外，其他少年们在震惊之余都忘了过去道喜恭贺。甚至有人直到第二天还一脸的神情恍惚，这里面就有理查德一个。 他一直都认为自己在预备役中足以排在前四，能稳胜他一筹的就只有利奥波特和杰瑞，就连表面上看起来和他关系比较好的布伦特也只是跟他在伯仲之间。 再到后来利奥波特成为因为晋级成功而离开预备役，杰瑞则被人认为是因天赋有限而裹足不前，再加上布伦特早早死于灰鸦群的利爪，他就觉得自己是预备役中最强的那一个了。 可是就在他的眼前，他一直认为不如自己的托尼三人连续晋级成功，但他却依然困在最后一道坎那里，怎么都摸不到让斗气动起来的窍门。 呼呼呼！ 一道道剑风的声音让理查德稍稍从纠结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就见到杰瑞正在不远处一板一眼地练习着。 简单的一劈、一刺、又一撩，三个动作都与剑技无关，只是最基础的用来熟悉剑性的手法，但杰瑞却做的非常认真。 他平时也是这么开始训练的，就像刚加入预备役时候一样，但其他人早就不这么干了。 理查德走过去，皱着眉头冷哼道：“你还真沉得住气。” 杰瑞也不收剑，随手又是劈刺撩来了一套，随口问道：“为什么要沉不住气？” 理查德那一张刚脱稚气的脸都憋红了，喊道：“还问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托尼他们都已经晋级战士了？” 杰瑞终于把剑收起来，厚重的长剑竟被他挽了个漂亮的剑花，然后才精准地落进牛皮剑套。 杰瑞笑道：“知道啊，他们可是昨天当着我们面晋级的。难道你没看到？哎呀，理查德你不是瞎了吧？” 理查德愕然愣了一下，紧跟着脱口而出骂道：“你才瞎了呢！来来来，我们再战一场！” 杰瑞哈哈一笑，很是豪气地说道：“真的？” 理查德却是忽地偏过脸去，让人看不到他那一脸的纠结，说道：“算了，等你什么时候到六级学徒再说。” 杰瑞一撇嘴，说道：“切，没意思。” 看他的表情，对理查德主动说要战斗却又临时反悔这件事，他分明是一点也没感到意外。 其实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止一次发生了。 三个月前他们从魔兽山谷回来之后，理查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发起挑战，结果信心十足的理查德却被杰瑞狠狠地揍了一顿。 仅仅十天之后，受到刺激的理查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突破到学徒四级，但却又等了将近一个月，当杰瑞也突破到四级时他才发出挑战。 虽然这一次的战斗情况不再是一面倒，但最后那个被打趴下的也仍然是他理查德。 当时就已经有人看出来了，这家伙之所以沉寂了一个月才再次挑战，只是想在同级的较量中光明正大地战胜杰瑞。 但当时却没有一个人能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先一步成为四级学徒的理查德竟仍然不是杰瑞的对手。 理查德自己显然也是没有料到，于是他在时隔三天后再度挑战。这一次更干脆，他甚至都没有能在杰瑞面前撑过十招，就被一脚踢翻在地，长剑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从此之后，相似的场景一次次上演，直到理查德突破五级学徒，又快速突破到六级学徒，这种挑战才算告一段落。 而原因，正是杰瑞那众所周知的天赋问题，使得两人之间的境界差距越来越大，但偏偏理查德又不肯在等级超出的情况下去发出挑战。 杰瑞活动活动手腕就打算去开始今天的训练课程，四十圈负重跑，一百组力量练习，这还仅仅只是早饭前的练习量，他如今每天的时间可都被安排得非常紧。 然而他突然发现，这一次理查德却没有立即离开。 不正常的情况啊！ 这小子平时也偶尔跑过来挑衅自己，但往往都带着那么点督促的意思，只是希望自己能尽快提升到和他同级的水平。但他平时都是说完话也立即离开了，怎么今天就跟个柱子似的杵在那里了呢。 杰瑞摇了摇头，正打算去练自己的，就听理查德从牙齿缝里挤出声音说道：“我的问题到底在哪？” 杰瑞一愣道：“你说什么？” 理查德抬起头，平时明亮的目光竟有点浑浊，其中布满了血丝，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杰瑞，求你告诉我我到底差在哪里，为什么比我更晚提升到六级学徒的托尼他们都晋级成功了，而我明明已经看到门路了却就是迈不进去？” 这里并非只有他们两人，附近还有其他少年在训练着。听到理查德这么说，那些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在他们的印象中，理查德这个人简直比以前的布伦特还要骄傲，没有人想到他竟会问出这样一番话来，而且寻求帮助的对象还是杰瑞。 如果他是问的蒙戈教官，绝不会有人感到惊奇。可是理查德问的人竟然是杰瑞，这就太奇怪了，对方不仅和他们一样都只是预备役，还仅仅只是个五级学徒啊！ 当初圣骑士军团那边不仅给了他们更宽松的时间期限，还给了他们非常丰厚的物质奖励。正是凭借这些更好的资源，他们这些人的进步才如此之快，否则像托尼他们也很难晋级成功，而杰瑞自己受限于天赋或许都还无法突破到五级。 理查德就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一般，只是牢牢盯着杰瑞，一副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子。 杰瑞的眉头微微抖了一下，忽地笑了。 杰瑞平静说道：“我们来打一场吧。” “你说什么？” 反倒是理查德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会对杰瑞问出这个问题当然是有原因的，或许是因为太过于关注对方的缘故，他注意到一个其他人全都忽视了的现象。 那些他原本不在意却比他进步更快的人，全都和杰瑞很熟，而且在遇到问题的时候宁愿跟杰瑞探讨也不去请教蒙戈。 这里面的原因，显然不会仅仅只因为蒙戈那张黑脸让人恐惧，所以他才在心里纷乱的情况下向杰瑞请教。 这只是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可此刻他却从杰瑞的目光中看到了另外一种东西，一种名为认真的东西。 理查德的咬了咬牙，说道：“好，在哪里？” 周围的少年们顿时哗然，想不到这两个家伙竟然要战上一场了，这可是许久都没有的热闹了。 不过他们的喧哗很快就变成了不满的嘘声，杰瑞转身走去的同时说了一句：“小擂台吧。” 小擂台，那本是一个供预备役少年们解决私人恩怨的地方。特别的地方是那里其实是一个封闭的大房间，关上门之后别人就看不到了。 理查德一言不发跟在了后面，而很快的，其他那些人最担心的情况出现了，这家伙果然在走进去后立即关上了大门，把他们都给挡在了外面。 有人不满地叫着：“切！搞什么啊！” 但其实小擂台的规矩早已经深入人心，他们也没想着闯进去什么的，很快就把乐趣放在了赌输赢上。 “你们说谁会赢？” “这还用问么，理查德那小子随时都可能晋级战士的好不好。” “的确是这样啊，本来理查德就只是因为放不下脸面才没有再挑战杰瑞，这次估摸着他不会留情了。” “咳咳，我对杰瑞还是很有信心的。别忘了要不是有他，我们恐怕没有人能从魔兽山谷活着回来。所以我押——理查德赢。” “靠——” 小擂台的外面很热闹，里面却很安静。 这里有专门给少年们解决矛盾用的木剑，样式和他们平时用的长剑差不多，就连重量也是相近，好处是无锋，基本上不用担心会弄出人命来。 理查德还有些疑惑，杰瑞已经握紧木剑站在了他对面，那一双锐利的目光顿时让他知道，对方是认真的。 杰瑞向他微微躬身，理查德下意识地回礼，那边随木剑挥舞而来的剑风已经冲击到了他的额头。 当！ 理查德慌忙横剑架住，就见杰瑞盯着他，说道：“认真点，否则你会很惨的！” 哪怕是两人之间有着一个等级的差距，理查德还是心中一突，想到了一些很深刻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