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美食引诱鱼上钩
李春海想起春节后放那六天假来到宗家时,宗春刚看到他身上捌着那支勃郎宁手枪特别喜欢,于是将子弹退堂让宗春刚玩了一会儿爱不释手,于是便教他打枪方法。回游击大队以后,他抽出时间给宗春刚做一支木头手枪,觉得这个孩子肯定喜欢,今天临走时捌在腰间。李春海笑着摸摸捌在腰间的木头手枪笑着对宗春刚说:“春刚,你先别走。你猜猜叔叔给你带来什么礼物来啦?” 宗春刚摇摇头,表示猜不出来。 “你看看这是什么?” “手枪,太棒啦!” “你喜欢吗?” “喜欢。”宗春刚接过木头手枪后高兴地说:“李叔叔,你做得真带劲儿。”说着说着宗春刚接过木头手枪一溜烟似地跑了,自己尽情地玩去了。 “春刚这孩子,打小就喜欢鼓捣这类玩意儿。”张迎春笑着说。“你看他那个高兴劲儿,这样他自个儿就能玩一阵子。走,大家赶紧进屋歇息歇息。” 大家来到屋里,走进宗贵才房间,张迎春笑着对李春海说:“大队长,你们想吃点什么,我给你们做?” 李春海陪着笑说:“嫂子,我们也不是外人,你们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不用为我们单独做。” “这哪成啊,你们在山里很少沾上荤腥,说什么我也给你们弄点好吃的。”张迎春说。 “嫂子,我们在山上每天都能吃到野味儿,比家里吃得好。”李春海说。 “我不信,你就糊弄我,怕我们破费。”张迎春不相信地说。 “你不信,可以问问他们几个吗?”李春海说。 “嫂子,这是真的,大队长没有骗你。”于存江说。 “你们从哪弄来那么些野味儿呢?”张迎春不解地问道。 李春海笑了,说:“嫂子,你还不知道吧,金荣的枪法练得指鼻子不打眼睛。她每天上山都能弄回来好多山禽野兽,你想想,我们能不把它们吃掉吗?” “这么一说我就更不相信了。”张迎春说。“金荣这丫头能吃苦耐劳我知道,说她枪打得这么准,就是说破大天我也不会相信。” 葛文亮插话道:“嫂子,你不要从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你不信,你可以问问一中队长,他以前是我们游击大队里枪法最准的,让他说给你听听。” 张迎春指着于存江说:“要这么说,大兄弟你也败在她手下啦?” 于存江不好意思地苦笑着说:“这是真的,嫂子,鬼知道她的枪法是怎么练出来的。” 李春海把金荣到游击大队之后,刻苦训练和那次比赛的情况,以及他特批她到林子里拿山禽野兽为靶子练习枪法的经过,梗概地向张迎春陈述一遍后,道:“现在的金荣可不比从前的金荣啦,游击大队里的小伙子没有一个不佩服她的,有的佩服得五体投地,在这方面一中队长恐怕比谁的感受都深。” “说句实话,我是打心眼里佩服她。”于存江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看起来这人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哪方面能有出息。”张迎春现在完全相信了,说:“她枪法打得这样准,我做梦都不敢去想,不过,这丫头受的苦遭的罪太多了,一心想报上她的深仇大恨倒是真的,这也可能是她练习枪法的动力吧。这样也好,我想她的血海深仇迟早会报上的。”她向外边瞧了瞧,完后说:“不早了,我光顾跟你们说话去了,你们把鞋脱了,到炕上躺一会儿,我给你们做饭去。” 宗春刚拿到李春海给他做得那支木头手枪之后,如获至宝,爱不释手。他拿着这支木头枪这里比划一下那里比划一下,看见树上的家雀儿更不放过,嘴里还不时地发出“啪啪啪”的声音。不大一会儿功夫,把院子里的家雀儿什么的都给吓跑了。他小脸累得彤红,汗水顺脸往下流淌。他用他那脏兮兮的小手不时地摩挲几把小脸,给自己的小脸弄得脏了吧唧的,让人看了好笑。可能是玩得太累了,他四腿朝天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可手里还在摆弄那支心爱的木头手枪。这时,有一只小花鸟“叽叽嘎嘎”地飞过来,落到了一棵杨树上,他立刻来了精气神,于是爬起来就去“啪啪啪”,小鸟一惊飞走了。他等了一阵子,再也没有小鸟飞过来,觉得没趣了。这时他感到口渴,便跑回厨房跟mama要水喝。 张迎春看到儿子身上、脸上脏兮兮的,便生气地说:“看你弄成这个样子,简直像个杂枝团里的小丑,喝完水快去洗洗。” “我不洗,我要出去玩。”宗春刚不高兴地说。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了呢,再这样不听话,mama可要揍你啦!你没看见叔叔们都在屋里吗?他们看见你这个脏兮兮的样子会笑话的,再也不给你弄好东西了,说不定你李叔叔还会把给你的那支木头手枪要回去呢!” 宗春刚一听把木头手枪要回去,心里真有些害怕了。他将木头手枪塞到腰间,乖乖地去脸盆里洗手洗脸,完后又到外边玩去了。 饭菜已经做好了,张迎春从厨房走进里屋将李春海叫到自己房间笑着说:“大队长,我上次去游击大队跟你说的那件事,这么长时间了,你也没给我个回话,现在该想好了吧?” 李春海没明白张迎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笑着说:“嫂子,你那次到游击大队里跟我说什么来着,我记性不好,早就给忘到脑门后了。” “瞧瞧你这个人,什么事能忘,终身大事还能忘吗?人家姑娘可急了,正好这次你来了,你们就见见面吧!”张迎春认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说什么也不能错过。 李春海先是挠了挠头,完后大笑起来,说:“嫂子,真是对不起了,我还真把这事给忘到脑门后去了,不过……我们这次还不能见面。” “为什么?”张迎春不解地问。 “嫂子,你记得你上次去游击大队时跟我说过高发家告密那件事吗?这次来就是要验证一下,如果是他告的密,知道我来三家子,我想他一定要行动,说不定还有一次大的战斗呢。嫂子,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能见面吗?” “你说的也是,那好,这事先搁些日子,我可以到女方那边先说明一下原因,省得人家老惦记着是回事,以后有机会再说。”张迎春也觉得这次来不是见面的好机会。 这时,宗贵才和二儿子宗福田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了,见到李春海他们寒暄一阵子之后开始吃晌午饭了。午饭吃得很快,不到半个钟头就吃完了。由于天气比较热,晌午都有睡午觉的习惯,因此都躺在炕上睡着了。 大约下午两点多钟,宗贵才习惯地从炕上起来,怕打搅大家休息,连儿子也没招呼,便悄悄地走出门外,扛起锄头下地去了。宗福田和张迎春起来了,大家也跟着起来了,李春海执拗要跟他们一起去铲地,他俩没有办法,只好让他们去了。
大家都是泥腿子出身,干庄稼活都是行家里手,对于铲地这活儿更不在话下了。他们大半个下午就铲完了一大片地,宗贵才说:“大家歇一会儿吧,我去给你们弄点水喝。” 宗贵才走后,张迎春笑着问李春海,说:“大队长,怎么样,累不累?” “咱们都是庄户人家长大的人,干这一点活还能累着吗?”李春海微笑着说。 “话倒是这么说的,活儿谁干谁就挨累。你们这么长时间没干活了,冷不丁干恐怕吃不消吧。”张迎春说。 “嫂子,你不知道,我们在游击大队里训练,比这累多了。”于存江插话说。 “那种累跟这种累不是一股子劲儿。嫂子我虽说没去训练过,但是我也懂得这个理儿,这事你们骗不了我。”张迎春问大家,说:“我说得不对吗?” 大家谁也没有回答,只是笑了起来。这时夕阳就要卡山了,天气已经凉爽下来,正是干农活的最好时光。李春海刚要说“起来干活”,就听有人喊:“大队长,你在哪里?” 李春海一听是宗福生的声音,明白鱼儿上钩了,否则,他是不会回来报信的。李春海赶忙站起来喊道:“宗教导员,我在这里啦!” 宗福生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对李春海说:“大……大队长,高……高老六他装病请假走啦!” 李春海没急于开口说话,因为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他看着他满脸汗水,笑着将手巾递给他,说:“你先把脸上的汗擦了,然后你在详细地说明情况。” 宗福生有些急不可待了,边擦汗边说:“大队长,高老六现在八成到城里了,我们得赶紧通知乡亲们,让他们赶紧出去躲避起来,不然,小鼻子今儿个晚上一头扎进村子里来,乡亲们没有防备,那可就惨啦!” 李春海点点头,然后把大家叫到一起说:“现在情况紧急,大家马上下去挨家挨户通知,让乡亲们赶紧离开三家子,小鼻子今儿个晚上不到,在近三天内肯定到。大家去通知的时候别忘了,让乡亲在五天之内不要回三家子。” 大家得知这种情况之后,便分头通知去了。 这时李春海对宗福生说:“宗教导员,咱们的大队人马,你估计现在能走到什么地方啦?” “按照时间和行走的速度推算,应该走到老爷庙了。他们不进三家子,直接越过长岭子,在凤山路小鼻子必经之路的地方待命。”宗福生说。 “这一回我们一定要给小鼻子一点颜色看看,打得他们落花流水,让他们有来无回。”李春海高兴地一挥臂说。 “高老六这小子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党代表就是他给害死的。”宗福生说。 “中国有句老话:‘多行不义必自毙。’当汉jian的人,终归没有好下场,高发家也是如此。”李春海说完和宗福生一起通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