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 心生一计除汉jian
游击大队这一行动不要紧,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被高福田发现了。 原来,自从那次三本五郎以为日本皇军给游击队彻底消灭掉了,因此放松了警惕性,每天出了吃喝玩乐还是吃喝玩乐,高福田闲着无聊也去凑凑热闹,有的时候三本五郎在酒足饭饱之后,就让高福田亲自送他回到春香楼里,这就给高福田到妓院嫖妓女创造了更便利的条件。这样长此以往,在白仙女心里产生极大的反感。她曾多次跟高福田发过牢sao,她说他有言在先,如果他跟她正式结婚,她可以让他随便去春香楼逛窑子,否则,她会将他侄子参加游击大队的事告诉给董基明,一方面是让董基明恨他,另一方面是让董基明将这件事告诉三本五郎。她知道三本五郎最恨跟游击队有牵连的人,说不定他会失宠,弄不好三本五郎翻了脸,有可能治他个死罪呢。 起初,高福田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觉得游击队被皇军给灭了,侄儿高世彬必死无疑,人死无对证,再也没有什么把柄在白仙女手里攥着了,红嘴白牙,空口无凭,即使是说出去让三本五郎知道了,三本五郞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然而,事与愿违,白仙女不但是一个风sao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神通广大的女人,不知道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高福田的侄子高世彬还活着,游击大队没有被小鼻子全部消灭掉,并且还知道他的侄子还在游击大队里当上了什么官。高福田听到这些之后,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怕这个真相真要是败露出去,他在日本人面前那可就一败涂地了。游击队没被全部消灭,这件事高福田在三本五郎面前牙缝没漏,假如三本五郎问他说:“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一是他没亲眼所见,二是没有人向他汇报,他怎么回答呢?因此,他把这件事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不敢向外人透露半个字,可是心里始终害怕白仙女将这事捅出去。他也就是在这种百般无奈的情况下,跟白仙女结了婚。 婚后不久,白仙女去“借种打粮”,很快就怀上了孩子。在孩子怀上七个月时,她对高福田说:“不管怎么说,我这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姓高,是你们高家的后代,到时候得认祖归宗,现在还不趁这孩子没生下来之前,我还能走动,回你们三家子认一认祖坟,顺便再看看老宅子。” 高长福一寻思,白仙女说的有道理,再说,一方面他好长时间没回老宅子看看了,心里怪想的,也不知道现在老宅子让人给弄成什么样子了,另一方面他还想了解一下,游击队是否还存在,侄子是否真的还活着,真像白仙女说的那样,当上了游击队的什么官啦?于是,他领着白仙女有戒备地回到三家子,结果在高家大院后山的林子里,偷偷探听情况时发现了丁小峰和张士礼,还有高世彬和一部分队员,有的队员身背钢枪在自家的老宅子里出出进进,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看到这些,他只好带着她从后山返回城里,并把这事告诉了三本五郎。三本五郎听了之后半信半疑,便派人下去打探之后,证明确实像高福田说的那样,于是又制定了围剿游击大队的行动计划。 郑志强得知情况之后,马上给游击大队写了一封信,然后将信送到了烟店杨老板手里,又很快转到了游击大队指挥部里。 丁小峰和张士礼接到信看完之后,将信里的内容向各个地域的游击队员迅速通知下去,让他们做好准备工作。紧接着游击大队在高家大院的指挥部里召开了紧急会议,仔细讨论研究对敌计划。在会上,大家各抒己见,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可是这些意见在丁小峰的脑海里没有一个是行之有效的。他从以前几次战斗失败的经验和教训中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在战场上不能跟敌人死打硬拼,如果那样,最终结果还是落个失败的下场;他觉得跟日本鬼子较量,就得出其不易、攻其不备,采取灵活的战略战术,像吃饭一样,一口一口吃掉敌人——这就是他没把各地的游击队员集中到一起的原因之一。 丁小峰将自己的想法讲给大家听,之后说:“小鼻子现在摸不清我们的实力,假如他们这次还跟以前那样集中兵力来打我们,我们先在头道沟沟口埋伏十几个队员,先给敌人造成一个我们没有多少人的假象,等敌人功上来之后,这十几个队员先跟小鼻子拼一阵子,然后迅速逃到头道沟里,这样小鼻子误认为我们没有几个人,有可能把我们当成是山上的土匪,换句话说,也就是他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最终撤回城里。我说的意思不是我们怕小鼻子,我们现在不具备跟小鼻子死打硬拼的实力,我们现在的主要目的就是保存实力,等待时机,到时候像吃饭一样一口一口吃掉小鼻子。另外,因为高福田对我们凤凰山这带的地理情况非常熟悉,他的存在对我们极为不利,是我们行动的拦路虎,我们要想方设法除掉这个铁杆汉jian走狗,以绝后患。” 丁小峰的想法和打算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因此,就这样决定下来,大家千方百计找机会除掉高福田,始终没有找到机会不说,却换来三本五郎对游击队先下手为强了。 几天之后,三本五郎带一部分宪兵来到三家子搜查了一阵子,没见到游击队员的踪影,紧接着就向头道沟方向的山里进发,结果遭到了那十名队员的顽强阻击,打了将近半个小时以后,游击队那十几个队员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三本五郎得知情况后,气势汹汹地说:“这哪是什么游击大队啊,看看他们搭得这些简易棚子,纯粹是一火马胡子之流的土匪罢了,杀鸡焉用宰牛刀,对付他们用不着耗费我们的人力和物力。” 郑志强听到三本五郎的话心里很高兴,但是在表面上却一点也没表露出来。他对三本五郎说:“队长,我看这几个人八成是躲藏在山里拦路抢劫的蟊贼,纯属河里的泥鳅,身上滑叽溜的,让人难以逮住,却翻不了多大的浪花。” “郑翻译官说的不错,我们不能跟这几个蟊贼在这里磨洋工,让外人知道这事,还不给笑话掉大牙那才怪了呢。”在临撤兵前三本五郎命令道:“将这些破棚子烂篱笆通通给我烧掉,让这几个蟊贼没有立身之地,看看他们日后还有什么章程。” 虽说游击大队山上临时居住的房子被烧毁了,但是队员们没受到损失,这对游击大队来说是一次难得的胜利。日本鬼子撤走之后,丁小峰和张士礼带领着队员们又返回了高家大院。 在这期间里,高世彬有一种失落感,这种失落感完全是因为金荣嫁给了丁小峰而引起来的。他从心里想将金荣搞到手,尽管她跟丁小峰结了婚,但是他的心却始终没有死,还经常寻找机会接近她,没话找话地说上几句。刚开始金荣考虑到面子问题,还能心不在焉地跟他聊上几句,给他一点面子,结果给他点脸他却往鼻子上上,有的时候甚至到了动手动脚的地步,这不得不让她产生反感心里,并且顾不上面子奚落他几句难听的话,最后致使他灰溜溜地离开了她。也许是他从小受到他叔叔高福田那些不检点生活作风的影响,也许是他曾玩弄过两个女孩子的缘故,也许是他生理上离开了女人就有一种如饥似渴之感……不管怎么说,他有一种扭曲的心态,不然,他不会在丁小峰和金荣成为百年之好后,还在夜间抽出时间悄声蹑脚地到俩人新房的窗外,偷偷窃听那夫妻二人的悄悄话,甚至用舌头舔破窗户纸,想从中看出什么秘密来……金荣的肚子渐渐鼓起来了,他的失落感就愈来愈厉害,因此,他话语比以前明显少了许多。 高世彬一走进他当少爷时居住的房间里,那两个被他玩弄过的女人像电影一样浮现在眼前,可是对董美玲而言,只是一闪而过罢了,而对桂花来说却有一种割舍不断的情丝。他恨叔叔高福田,心想:“若不是他将自己跟桂花拆散,若不是他硬逼着自己跟董小姐成婚的话……自己也不会参加游击大队,受这份苦,遭这份罪……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为了能找到桂花,他偷偷地向知情者打听,经过很多周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打听到了桂花的下落,但是还不敢轻而易举离开游击大队,因为他从心里打怵丁小峰。
一天,丁小峰在路上无意中碰见了高长福,看他领着孙子高连锁在路上嬉戏,便上前打招呼道:“高大爷,领着孙子玩呢?” “这孩子从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在家不听话,他妈本来身子骨就不好,平时嗓子喘气就费劲,老四过世后,又受到了沉重的打击,现在病情又加重了,喘气就更费劲了,哪能受得了这个混小子在家里折腾,我就把他领了出来。”高长福说。 “四哥牺牲之后,我们游击大队对你们家关心的不够,这是我想得不周到,我给你老人家赔不是啦!”丁小峰很抱歉地说。 “这事不能怪你们,你们忙得都是正事,只要你们能把游击大队发展壮大起来,早日给小鼻子赶出我们这嘎达去,这就是大家的心愿。”高长福说。 “对了,高大爷,四嫂她现在的病情很严重吗?”丁小峰问道。 “咳,她的病是老毛病啦!这不是快到八月十五了吗,天儿渐渐撒冷了,天气一撒冷,她的哮喘病就严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遭罪,没有办法呀!”高长福犯愁地说。 “这病医院能不能给医治好,一切费用你不用担心,由游击大队出,只要能给四嫂的病治好,您老让我们游击队做什么都不过分。”丁小峰一本正经地说。 “治也白搭,以前也治过,这种病大夫说了,现在没有什么药能根治。自从老四去世以后,她整天愁眉不展,我们劝过她多少次了,劝了皮儿却劝不了瓤儿。咳,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啊,只好硬挺着,走一步算一步吧!你们大家也不要把这件事挂在心上,免得耽搁大事。”高长福说到这儿冷不丁想起了一件事,说:“游击大队被小鼻子打死那么多人,这跟瘦猴子高福田这个王八犊子有直接关系。对了,小峰,你们不早就想除掉瘦猴子吗,我看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丁小峰急不可待地问道。 “瘦猴子他大哥是那年中秋节第二天去世的,这个日子非常好记。每年这一天,瘦猴子都要去祭拜祖坟和他大哥,我想今年也不能例外。”高长福说。 丁小峰一听高兴极了,说:“高大爷,你给我们提供的线索太重要了,这是我们除掉这个汉jian的好机会,太好了……不过,高大爷,这件事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只要是那天瘦猴子来祭拜他们家祖坟的话,我就让他有来无回,为死去的同胞和战友们报上这个血海深恨。” 回到游击大队指挥部里,丁小峰把这件事告诉了张士礼。经过两人商量之后,最后决定八月十五放五天假,队员们到哪不受限制,这下可给高世彬去找桂花创造了方便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