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老槐鬼脸
整整一天，我都待在欣兰家。 这期间，秀芬姨娘和罗阿姨出去了一趟，我估摸着，是去镇上找算命先生去了。 我跟欣兰俩人在家里，她带着我在村子里逛了逛。 通过一天的接触，不得不说，李欣兰的确是个好姑娘。 有些腼腆，活像是古时候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说话的时候，也并不像普通农村姑娘那般，一出口就是那些口头禅，很有教养。通过了解，她没念多少书，现在在市里读卫校。 卫校的孩子，都过于早熟。 因为，他们大多是初中毕业之后就去了，正是十七八岁叛逆的年纪，所以受外界影响较大。 我尝试着委婉的询问，看欣兰近段时间以来有没有觉得什么不适。 刚开始，欣兰还不愿意说。 到后来，经过不断地了解，她终于敞开心扉，道出了一些连罗阿姨都不知道的事。 她从今年暑假回来之后，就一直会做同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总会看到很多人，他们都站在一颗老槐树周围，男男女女的都有，他们互相之间卿卿我我。 甚至，还会看到一些难以启齿的画面。 这是春梦啊，不说是她，就连我没有遇到莲儿之前也会经常做这样的梦。 当然，这话我只会在心里说说。 “相公，就你坏！”莲儿有时候能查探到我内心的想法，有些害羞地道。 对于此，我并不觉得不妥，青少年发育过程中，会做这样的梦，实在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我丝毫不觉得尴尬：“莲儿，多大点事，青少年随着身体发育，会做这样的梦，并不奇怪啊？” 按照常理来说，这样的事情的确不奇怪。 可是欣兰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 “小川哥哥，梦里的那些女孩我几乎都认识，她们都是和我一天出生的，但是那些男孩子我却一个都不认识！”说到这的时候，欣兰羞红的脸颊，低下了头。 我一手搭在欣兰肩头，轻轻地拍了拍：“欣兰，这都是正常的……” 本来还想劝说欣兰，可话到嘴边，我却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莲儿，我觉得不对劲！为什么这些姑娘都是和欣兰同一天出生的？”我一怔，终于发现里面的问题了。 莲儿也想了一会，才继续道：“相公，趁着现在还有时间，让欣兰带着你去见见另外几个姑娘！” 接下来，我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欣兰才终于答应。 一天下来，我越发觉得事情变得可怕。 因为，村里一共有九个姑娘，是和欣兰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但是她们各自父母怀胎的时间，却不尽相同。 甚至，其中有个姑娘，出生的时间比预产期足足晚了一个多月。 回到欣兰家，已经是下午四点，这时罗阿姨和秀芬姨娘都在厨房里忙活。 罗阿姨见到我回来，一脸微笑的招呼我。 或许，秀芬姨娘已经将我会道术的事情告诉她了，看到我，仿佛就看到了希望。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看到这，我不由地感叹。 晚饭过后，大家都坐在电视机跟前，有一句每一句的聊了起来。 这期间，莲儿给我讲了很多。 在莲儿看来，这村里九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孩，出生前恐怕是被人下了咒，才会有比预产期足足晚了一个月才出生的情况。但情况具体是怎样，莲儿现在也说不上来，一切只有等晚上欣兰再起来梦游，看能不能找到些许眉目。 直到夜里十点的时候，欣兰才离开，去洗漱准备休息了。 她一离开，整个屋子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罗阿姨还好，毕竟是女儿，并没有什么好怕的。可是，秀芬姨娘就没那么大胆了，身体不时地颤抖。 “姨娘，你在抖什么？”看到姨娘的模样，我不禁想笑。 姨娘是个爱面子的人，明明被说中了，还得硬撑着：“哪有，只是腿有些抽筋而已！” “嘿嘿！” 我也不再说话，只是嘿嘿地笑着。 直到十一点半的时候，我们关了灯，三个人静静地躲在屋里，从窗户外悄悄地看着外面。 等待是最让人难受的，而且还是心生恐惧的等待。 这期间，哪怕是罗阿姨，也变得极度不自在。 终于，不负众望，十二点的时候，院子里终于有了响动。 先是一阵阴风拂过，老槐树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紧接着，一连串少女嬉笑的声音传来。 嘻嘻！！ 哈哈！！ 呜呜~~~ 当我听到那个呜呜声的时候，一种熟悉的感觉传来，不对，这是欣兰的声音。 这个时候，欣兰的房门被轻轻打开，她披头散发地从屋里走出来。 她睁着眼睛，但瞳孔涣散，根本看不到光芒，那双眼睛就活像是死人眼。 啊！ 秀芬姨娘看到欣兰的一刹那，惊叫起来。 “姨娘，别叫！”我一把捂住姨娘的嘴巴，小声安慰道。 欣兰如同行尸走rou般，表情呆滞的来到老槐树旁，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老槐树上的那个rou瘤。 “姐妹们，你们都来啦！” 欣兰说话的时候，不带有一丝感情，言辞僵硬。 说完，欣兰伸手在那颗rou瘤上轻轻抚摸，每一次抚摸，欣兰都会说很多话，甚至到了最后，欣兰更是将脸颊贴到那颗rou瘤上。 “怎么会这样？”我心地惊异地问道。 “相公，看来这颗老槐树被人做了手脚，那个树洞里肯定有东西！” 看到欣兰那木讷的表情，我不禁有些不忍，很想一股脑冲出去，将树洞里面的东西找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邪祟。 “相公，经过你们下午的了解，莲儿知道欣兰是个好姑娘，也知道你是将她当做meimei看待，但是现在你只能看着，什么都不能做！现在，欣兰的魂都丢了，已经不在身体里面，你冒然前去，弄不好会吓得她魂飞魄散！”莲儿看出了我的心思，赶忙劝慰道。 我死死地捏着拳头，这种事情肯定是有人搞鬼，而且还牵涉到村里的九个女孩子。 强忍着心底的愤怒，我开启了阴阳眼。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也下了一跳，老槐树上的rou瘤已经不是rou瘤，而是变成了一张人脸。 “竟然是一张人脸！” 那张人脸惨白无比，眼角处，还有猩红的血液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