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习惯生活
雅楠不在看任何人，拿起桌上的一瓶，对口而饮，辛辣的味道灼烧这个嗓子和胃，喝到一半的时候李白空空站了起来，意图伸手抢过，雅楠用另外一只手挡住了他的意图，顺势转身将瓶子护在内侧继续豪饮。每个人的脸上都不同，有看热闹的，有心疼的，有愤怒的。。。一瓶酒很快下肚。雅楠将空瓶放在桌上，伸手就去抄第二瓶。 “够了。”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是裴诺和詹文豪，声音虽然不同却都带着些怒不可遏。整个包间被他们两个人的声音震慑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两个身上，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一种情敌的感觉油然而生。莫晨晓放下了酒杯，站起身来，裴诺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雅楠说道：“李小姐，好酒量，不用喝了，我同意这单业务交给你来做。秦总你觉得呢？”裴诺没有看秦总，只是一直盯着雅楠，似乎要把她深深的印在脑子里。 “呵呵，裴总都发话了，我没意见。呵呵，呵呵。”秦总也是精明之人，一眼就看出来这事情必然有蹊跷。 “谢裴总，我敬你一杯。”说完，雅楠就要端杯。 “慢着。”莫晨晓说道，“人无信不理，说话要算话，如果李小姐不喝完很难配诚信二字吧。一个无信的银行，我们怎么跟你做生意。” “晨晓。”裴诺用手拉了拉莫晨晓，莫晨晓看着裴诺眼泪直接飚了出来，裴诺想说什么却张不开口，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两个又小声说了些什么，莫晨晓顺势倒在裴诺的怀中。眼前的一切就像电影一样，男女主角因误会吵架，最后和好，只有一个讨厌的女二号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那曾经被刀割过的心又再次划上了重重一刀，雅楠拿起第二瓶酒，道：“我喝了这瓶是不是咱们这事儿就算这么成了，裴太太。” 莫晨晓梨花带雨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有些哭腔的说道：“自然，说话算话。” “好。”雅楠看见裴诺似乎要说什么，可是终究没有说出口。雅楠抄起第二瓶酒，就在快要到嘴的时候，一直大手堵在了瓶口，雅楠抬头望了望身边的男人，此刻说不敢动是假的，这个男人一向公私分明，从来不会在工作上为她讨到一丝好处，该灭的案子从来不会手软，可是此刻却在为她出头。 “裴太太，既然怀疑到我们银行不诚信，我身为行长自然要让裴太太放心，这瓶我喝，裴太太觉得如何。” “既然是行长喝，那就不是一瓶了，起码是double,四瓶吧。”莫晨晓窝在裴诺的怀里，风情万种的说道。 詹文豪蹙了蹙眉毛，牙齿咬的咯咯响，雅楠拿过一把夺下詹文豪手里的酒瓶，咕咚咕咚的饮起来，没有一滴流在外面，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空气全部凝结，一瓶酒就这样全部流进了雅楠的肚子，雅楠倒了倒瓶子，示意一滴不剩，秦总站起来鼓了鼓掌，道：“李经理果然女中豪杰，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明天让王会计一早就去找您。” “没问题。”说着雅楠递上了自己的名片，秦总笑着接过了名片，说道：“我们先告辞了啊。” “好的，秦总再见。”詹文豪亲自走到门口送走了秦总，裴诺带着莫晨晓随后也离开了，曲终人散，李白空空扶着雅楠，“姐你没事吧。” “没事。”雅楠摇摇头。 詹文豪不着痕迹的看看雅楠，雅楠低着头，明显的不舒服，刚想走过去却被摇摇晃晃走过来的李敏缠住了胳膊，李敏顺势倒在詹文豪的胳膊上说道：“老板，我喝多了，您送我回去好吗？” “嗯。”李敏缠着詹文豪离开了。 黄天佑走到雅楠身边问：“雅楠，你没事吧。” “没事的，黄总，你走吧。” “没事，黄总我送雅楠姐回去。”旁边的李白空空扶着雅楠，说道。 黄天佑饶有深意的看了雅楠和李白空空一眼，没说什么，带着宋芝婷离开了。王思思走到李白空空面前说：“李白，我喝多了，你送我回去吧。” “我得送姐。” “那我怎么办？” “自己打车。” “我不要，我一个小女生这么晚了，很危险的。” “你这样的出门是别人的危险。” “你们两个够了。”雅楠不耐烦的打断了两个人的争吵，跟李白空空说：“你送思思回去吧，我上外面过过风，你一会儿再回来接我。” “姐。。。” “我就在饭店门口等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李白空空看了雅楠一眼，点点头，王思思的脸上浮现了激动的笑容。雅楠将他们送了出去，看着李白空空消失的车，终于走到垃圾桶面前吐了出来，天旋地转，所有的身体感官都失去了感觉。掏空了胃的感觉真的很好，雅楠翻着包里的纸巾，一张干净的纸巾递到了他的面前。 “谢。。。”雅楠顺着手的方向望去，那张熟悉的脸又出现在她的面前，一度让她以为这是幻觉，纸巾就悬在两个人的中间，雅楠没有去接，多怕一触碰原来只是一场梦而已。突然那只手动了动，雅楠转动了一下已经不能思考的大脑。用手接过了纸巾，擦了擦嘴，道：“谢谢裴总。” “今天的事情是晨晓不对，我带她道歉。” “如果裴总只是来道歉的话那就不用了，我身为一个专业的客户经理，客户的要求只要不违法不违规我尽量满足。” 雅楠的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让裴诺一下子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我送你回去吧。” 雅楠看着裴诺，冷笑一声，裴诺啊裴诺，你已经没有送我回去的理由了，既然如此何必又来招惹我，我也不是以前的李雅楠了。还未等雅楠开口，一辆黑色的奔驰就停在了他们两个面前，詹文豪高大的身影从车里走了下来，带着一股凌厉的气息看着裴诺，又看了看一旁的雅楠，雅楠不自主的晃了晃身体，裴诺下意识的伸手去扶，詹文豪一把将雅楠拽入怀中，一股古龙水的淡淡香味窜入鼻中。 “我回家了。”詹文豪将雅楠拥上车，随即自己开车离开。从始至终没有跟裴诺说过一句话，裴诺也没有说话，想拦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立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辆车离开。 宿醉的感觉就是第二天赖床起不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了，屋里没有一个人，手机上有五十几个电话，二十几条微信全都是李白空空的。雅楠揉了揉头，才想起昨天是和李白空空约好的，肯定急坏他了，赶紧拨通了李白空空的电话。 “喂，姐你终于出现了，吓死我了，我昨天晚上就差报警了。我都打电话给我哥们儿了，他说那一带没有案子发生我才放心，你到底去哪儿了？” “对不起啊，李白同学，我昨天实在太难受了就打车回来了，回来就睡了，忘了给你打电话了。不好意思。” “你人没事就行啊，你在哪儿了，我接你来上班。” 雅楠报了个地址，如果没有李白的车速他今天肯定迟到。如果李白神速，雅楠刚刚收拾好李白就到了，八点五十八分两个人准时打上卡，长长出了口气没迟到真好。 刚坐在位子上，楼下就说国酒的王会计就来了，雅楠匆匆忙忙的赶下楼，一进电梯发现詹文豪也在，身边还跟着几个高管，雅楠先是一愣，然后很快的打招呼，几个人在视频会议那层下的电梯，电梯门关上的时候雅楠明显看到詹文豪的目光是看向她的，带着些微愠。雅楠也不好多想什么，赶紧关门下一楼给王姐开户。 上午的开户很顺利，雅楠拖着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脑袋回到办公地点，刚刚坐在位子上李敏就走了过来，道：“雅楠，晚上有个商业宴会，黄总刚才来电话了说让你去参加。” “我？” “对，这个酒会是秦总举办的，特意邀请你参加，晚上我和你去还有黄总。” “好。” 下班的时候黄天佑很准时的到了这边，上了黄总的车，雅楠和司机在前面，黄总和李敏坐在后面，两个人的话题很轻松，大都是围绕着詹文豪的，李敏借机打听着詹文豪的事情，黄总有的答有的时候则笑而不答，李敏也很识趣的就不在问了。 车很快到了丽都酒店，所谓的酒会是秦总介着酒庄工程的开工搞得一个噱头罢了，请的都是生意上的一些伙伴。大家按照桌牌的指引落座，跟雅楠同桌的还有别的银行的。黄总与他们的行长寒暄着，雅楠坐在旁边侧目听着，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李敏则有些百无聊赖。门口出现了一抹高大的身影，背脊很直，脸上噙着淡淡的笑容，臂弯里一只嫩白的手臂挂在上面，顺着手臂望去，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他的旁边，标准的美女，锥子脸，明眸皓齿，大波浪卷发，性感迷人，穿着一身蓝色的长裙，端庄典雅。李敏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着，黄天佑跟旁边的人说了两句，就朝詹文豪走去，雅楠和李敏跟在后面。 蓝裙女人跟黄天佑似乎也认识，笑着伸出手，说：“黄总好久不见。” “岳姑娘越来越美了。”黄天佑称赞着。 “黄总就会哄人开心。”美女浅笑着。黄天佑也笑了笑，道：“给您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岳媛媛律师，业界著名的经济案件的美女律师。” 岳媛媛看着李敏说道：“李小姐，好久不见了。” 李敏冷笑了一下，道：“岳姑娘，好久不见。”像是老朋友的问候，更多的是像情敌之间的较量，雅楠看着他们自然明白，这个岳姑娘跟詹文豪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感受到詹文豪的目光却一直盯在自己的身上，雅楠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几个人落座，岳媛媛和李敏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坐在詹文豪的旁边，两个人争风吃醋着，雅楠无暇顾及，眼光全部落在主桌另一个男人的身上，身边依然是那个绯红艳丽的身影。与自己不同，莫晨晓从来不让自己狼狈，永远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现，和身边的男人永远这么相配。 秦总简单的讲话，后面是请来的舞蹈队的表演，下面的客人则是该喝酒的喝酒该聊天的聊天，场面很乱，雅楠一个人走到露台上，露台下面是一个花园，露台上也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还有一个秋千架。似乎很久没有人坐了，上面有一层薄薄的土，雅楠坐在上面，轻轻的晃着，仿佛回到了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家里面的院子有一个轮胎做的简易秋千，每每坐在上面爸爸推着她的时候，她都高兴的哈哈大笑，还让爸爸越推越高仿佛飞到了天上。爸爸，你在哪儿，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很多人都欺负女儿。 “你还在为了那个男人哭？” 雅楠抬头看了看那个高大的身影，已经遮住了屋里所有的光，“我想起了我爸爸。我爸爸一直很宠我，我小的时候最喜欢荡秋千，他就推着我玩，可以玩好久好久。” 詹文豪坐在她的身边，秋千还轻轻的晃着，晚风轻轻拂过脸庞，带着一丝丝的舒爽和花的香气。 “雅楠，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宠着你。” 曾经也有一个人在她的耳边轻轻说着，公主病没有关系我可以宠着你，可是现在那个男人呢，身边带着另一个火红的身影，雅楠笑了笑，低头不语。 “我知道你接近我是为了利益。” 雅楠刚想说什么，詹文豪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然后继续说道：“我一个年近半百的人，不会看不懂你们这些小手段，我并不在意，做我的女人，我能给的利益自然不会亏待你，不能在明面上的，我可以私下给你。我身边的女人很多，大多漂亮妖娆，可是你却不同，扮演着另一种性格勾引我，知性和柔美在你身上诠释的很和谐，我不得不说你很吸引我。这是我第三次跟你谈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果你不同意，我不强求，别再跟我说什么谈恋爱慰藉寂寞的这类的话了，我不喜欢，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关系，你明白吗？” “。。。” “要我给你时间考虑吗？” “你要我成为他们中间的一个？” “对，金主和情妇的关系。” “我不愿再做一个绕树的藤曼，我只想要做我的一个背景而已，我不想再随便来一个人因为他有家世就可以给我随便降职，我答应跟着你的期间绝不谈恋爱，不会跟别的男人有非常正常的关系。” 詹文豪想了想，点点头，道：“你在分行的事儿我知道，你几起几落我大概也明白，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业绩好，我保证任何人不能撼动你的地位。” “拉钩。”雅楠伸出一个小手指。 詹文豪笑容更加深了，将雅楠搂在怀中，炙热的体温熨帖这雅楠的脸，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萦绕在两个人之间。这甜蜜的一幕落在大厅角落里一个寂寞身影的眼中。。。 “我们回去吧。”詹文豪说道。 “不跟你那个岳姑娘一起了？”雅楠调侃着。 “小丫头，吃醋了。”詹文豪捏着雅楠的鼻子，脸上浮现抑制不住的笑容。 吃醋，吃醋吗？雅楠不敢想，刚才是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开心。来不及多想，詹文豪拉着雅楠从小路离开了。一上车铺天盖地的吻遍落下，雅楠沉醉在其中无法自拔。。。 年中的时候张玮的离职通告发了下来，在沉寂了这么长时间之后终于给了他一个定论没有处分没有通告，只是当作普通的离职悄悄地离开了，雅楠将邮件转给了异国他乡的王萌，王萌解恨极了，跟雅楠电话里面说的眉飞色舞。伴随着张玮的离职，candy也正式接任A市分行的行长。 七月份的时候candy来到总行述职，candy依然神采奕奕，知性的打扮，高贵的气质。雅楠正在办公candy悄无声息的就出现在了她的身边感受到目光，雅楠抬头。 “吓死我了。”雅楠拍拍胸脯说道。 “这么专心。”candy的脸上挂着笑容。 “案子明天上会了。我在做功课。” “你现在上会个案子还这么费劲吗？”candy凑过来用只能两个人的声音问道。 雅楠点点头，说道：“他做事确实公私分明。” “那你岂不是吃亏了。没有好处跟着他干嘛。” “也不完全是，我升职加薪加了百分之五十。”说着雅楠挑了挑眉毛。Candy点点头。雅楠又问：“什么时候回去？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我现在就走了，下午还要去拜访客户。改天你回去的时候再吃吧。” “好。”雅楠将candy送到了门口，没在多说什么两个人就告了别。 升职加薪过后就是找地方搬家，詹文豪总是嫌雅楠的房子太小了，找来找去都没有太合适的。最后詹文豪带着雅楠到了离行里不算太远的一个小区，五站地铁不用换乘，开车十几分钟就能到，低密度的洋房，二百多平，装修也很精美，高档小区中的高档小区。雅楠拉了拉詹文豪的袖子，说道：“这儿我可租不起。” “这是我的房子。”詹文豪笑着道，说着递给了雅楠钥匙，“以后你就住这儿吧。上下班方便，小区保安也不错，最主要的是够大，你找的那些实在是太小了。” “是不是每个你的女人都有这种待遇？” “又吃醋了。”詹文豪搂着雅楠的腰，认真的和她对望，道，“不是，只有你一个。我不让别人住我的房子。” 雅楠看着他的眼睛，片刻失神，不过很快恢复过来道：“我一个人住这儿太大了。” “我们两个一起住。” “啊。。。” “我们一起住。”詹文豪很认真的说道，“从今天开始好好和我在一起，不准在想别的男人。” “别的男人？” “没什么。”詹文豪撇开了眼睛，那天雅楠喝多了，躺在床上一直在哭，反反复复的念着一个名字，裴诺，那个晚上他喝了很多就，他觉得自己疯了，很多年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爱吗？很多年都不会在想起这个字了，可能多一些喜欢吧。所以带着岳媛媛在她的眼前晃，希望这种幼稚的行为可以引起她的主意，不要太说什么恋爱，寂寞的慰藉，从来没有女人让他抓不住，要全面控制眼前的女人才让他的心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