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花板
世界的本质，如果是一棵树的话。 那么她的光鲜面就好比这颗树木华美鲜艳的树叶，而丑陋树干却才是她的真实面目，也是它的真正组成部分。它们以光鲜面腐烂后的东西作为养料，来遮掩某种底下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统治者们用那些树叶做成了衣服，上层者们有样学样，智者们看出了底下的本质却也欣然接受。 图书馆里，赵前左手拿着个早就从车站准备好的强光手电筒，他的右手的手里握着那柄东方长剑。 站在倒塌的书架前，看了眼书架前贴着的泛黄的纸张标示，美国通史。 略过地上与厚厚灰尘常伴，一眼就能看懂书名的小部头英语书籍《华盛顿故事》，用脚在地上随便的翻了翻，失去了兴趣。 这片书籍区应该很接近了才对，只不过这个地方有点太黑。 垮垮塌塌的书架堆里散乱着不少让人看着脑袋都大上几分的东西，不少东西上有被某些大型啮齿动物啃食的痕迹。 很奇怪。 因为这里的大部分东西都还保持着灾难前发生的原样，就连有些腐朽的木质地板上脚印都是赵前踩出来的，就好像这里的这个地方根本没受到集粮队的那群外地人打扰过一样。 “不科学。” 给自己点了根烟，赵前又把剑握在手里，这片地方并不算完全漆黑，至少几束阳光透过没被窗帘遮住的碎玻璃出现了化学课本常说的丁达尔效应。 往前走了几步，脚步下发出几声被白蚁啃食的木头的-呻-吟。 几只有些大的被风干的不知名动物的尸体与布满灰尘的书架融为了一体。看那么多脚，更像是某种变异的昆虫。 辐射，让一切物种都发生着不可逆转的改变。按照昨晚在地底聚集地和老伊文的交谈来看，德州戈壁里甚至出现了比一般人类都还大的昆虫类生物。 烟头的火星在黑暗中明灭。 这种地方，连只蚊子都没有，从鼻子里喷了口烟气出去，他总算在书架的某个小角落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个书架上，最底下摆放着满满都是盖满灰尘的报纸，然后是一些杂志，文件。这些都是这座城市畅销或相关的东西。 强光手电筒，网上看，总算在几本与这座城市相关的书籍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骆驼市简史》，一本被结了不少蛛网的书。 虽然有些想吐槽终结者世界的城市名字与生化危机世界有的一拼，但赵前却并没有想那么多。 把手电拿在左手，伸右手去取。 警兆。 连风声都没有。 “咔！” 什么东西打在了他的后面脖子位置上，保护罩碎裂的声音。 “保护：0/150，冷却中。” 这个透明护罩随着赵前的属性越来越高已经完全成为了个鸡肋，或者说更像是预警机制。 书掉在地上。 长剑反手，却只有空气。 赵前回身看了看自己的背后，借着手电筒在这片黑暗里闪开的光线扫了扫四周，却什么也没发现。 鬼怪？ 脑子浮现出有些惊疑不定的念头，但很快便就驱散出了脑海。 与其相信这种世界有鬼怪，他宁愿更相信对方的攻击方式或攻击角度。况且，这种环境。什么都可以悄无声息的隐藏起来。 长剑借着强光手电的光芒亮起，借着图书馆不严实的缝隙可以看出，外面的太阳正毒。 “噗嗤。” 剑横入沾满灰尘的厚实的窗帘布三分，扯下的半拉落幕抖落着满房间的灰尘混杂着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 这块处在角落位置的窗玻璃比它的购买者想象的都要好得多，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只是沾染着尘土而已。 但是这并不是他的全部打算。 野兽般敏锐的本能也在这一刻发现了自己背后的东西。 悄无声息 完全是一个完美无比的杀手。 滚。 赵前一点也不可惜身上这身末世人特有的旧衣服，把它和地上肮脏和在了一起。躲过致命的一击锋芒，边上没有他手持住的长剑掉了下来。 弩，亮银色的弩半蹲着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那只东西显然还想故技重施般的躲上天花板上去。 “彭！当！” 长剑落地与箭支射入塑料天花板的声音交杂。没射中。 赵前顺手一扯，把那块已经有切口的老布料利落的撕了下来。 正午小镇的太阳照在他的侧脸上。 抬头，借着有点刺眼的光看着自己的头顶。 满是新旧蛛网铺满的天花板上。 “嘶！” 一个人，一个通体黑色的人型生物显然有些不适应突然改变的光照与温度，叫了声。 赵前双眼眯着，他看清了这只东西嘴巴如同昆虫口器般的嘴巴。这不是重点，而是这只生物如同壁虎和蜘蛛一般在有些白色变黄的天花板上爬动着。 显瘦的身材后面是一根完全不像是摆设的尾巴。 心里已经有了点答案，一个识别丢了出去。 也许老伊文心里面所有能够超越常人的人型生物都是这样的家伙。 看了眼天花板上应该是被这家伙吐出生物丝黏住动物或人类的干枯骸骨，眼里更多的是杀意。 这只是一只野兽而已。 长剑被他拾起，因为这只生物朝他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