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点兵选将说往事
邓茂拦住道：“程渠帅不可鲁莽啊，我们要选的最好是有特色的人，这样的少年放在人群之中个实在是太普通了，最好是那种外表粗狂，身材高大、黑面虬髯，这样非常显眼。” 程远志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嘛。” 邓茂道：“程渠帅，那人公将军正好缺少一名亲卫，你引荐过去，不正好落下一份人情吗。” 程远志一愣，这人送给别人倒是可惜，心中犹豫不决。 邓茂道：“师弟这也是一说，师兄不要见怪。” 程远志哈哈大笑道：“师弟真是考虑周到，这人倒也可为为人公将军麾下。师弟这也快去济南了，不知这一别，何时才能相见。” 邓茂道：“我们都是为了大贤良师的事业，天下之人，自当为天下事而奔波。” 程远志向林枫道：“要成就大事，最根本就是人的竞争，所以，我们要多多扩充兵马啊。” 说罢，程远志和邓茂两个人转过身往帐篷里面走了过去。 林枫忙施礼道：“渠帅放心，我必定把他们好好训练一番。”说着向下方的那一群黑压压的人群，喊道：“黄天威武，黄天威武！” 地下的士兵难民，一起跟着叫喊，巨大的声响几乎可以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这邓茂露出淡淡的笑容，打量着这些难民，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这天地还不够乱，不够乱的天地，怎样让我成事。这天地间的恶煞之气又该如何聚集，没有恶煞之气又该怎样开启那天地宝藏。 “欧阳夫长，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办好，”林枫没有回答少年的话，向身边的一个百夫长问道。 “大人，这小子徒手便这么厉害，如果有武器在手，战场上岂不更加神勇，正好这三千多新兵还缺几位百夫长没有挑选，，我看这位小兄的完全有能力胜任此职，不如就任命他为百夫长，如何？”赵百夫长对林枫说道。 “欧阳夫长言之有理，”林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林枫走到少年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在下牛顶天。” “啪嗒——” 林枫手中的被子摔倒在地上了，这是什么名字啊，这么牛气冲天啊，牛顶天？！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听到这里，周小凡故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在寂静的人群之中确实如此的刺耳，因此林枫和欧阳百夫长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是你小子着人群中捣鬼？”林枫不悦的问道，“笑什么？” 周小凡施施然走了过来，面带笑容的说道：“我笑是因为笑天下可笑之人。” 周小凡接着说道：“昔日，春秋时，鲁国有个贤人名叫颜阖，被卫国灵公请去当其太子蒯瞆的老师。颜阖听说蒯瞆是个有凶德的人，到卫国后，就先去拜访卫国贤者蘧伯玉，请教如何教好蒯瞆。蘧伯玉回答说，您先来问情况是对的，有好处，但要想用您的才能教好太子是很难达到目的的。并进一步说道：‘汝不知夫螳蜋乎？怒其臂以当车辙，不知其不胜任也，是其才之美者也。戒之，慎之！’意思是：螳螂鼓起双臂来阻挡前进的车轮子，它不知道自己是力不胜任的，而是确实认为自己的这种举动是好的，是有益的。二位啊！您的心是好的，但您的作为像螳臂当车一样，您要戒备啊！慎重呀。” “你小子——” 就在这个时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的程远志突然折回来了，就看到了刚才那一幕，看着面前的少年熟悉的面庞，程远志几乎是脱口而出：“二弟——” 程远志此刻激动的心情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他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欣喜若狂的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周小凡。 一开始周小凡也是一阵云里雾里，可是在程远志抱住他的时候，周小凡的脑海之中突然闪现出一个名字：程远图。 “大，大哥——” “弟弟，记住了，不管多么艰难，不管要付出什么，一定要活下去，知道吗，活下去。” “大哥，我知道的，我们兄弟两个约定好了，会有再见面的那一天的。” …… 东汉末年，政治腐败，官场黑暗，老百姓备受压迫，民不聊生，再加上自然灾害频发，太平道的领导者张角，自称“大贤良师”，最终领导这些实在是活不下去的农民们，发动了一场席卷全国的农民军大起义! 尽管程家的祖上做过西汉的车骑将军，以卫尉为车骑将军屯兵雁门郡。 但是曾经的辉煌无助于日后的衰落，到了程远志和程远图兄弟俩这一代，程家已经和一般平民百姓无异了，家族的兴衰轮回似乎没有谁能够例外。 那一年天下大旱，颗粒无收，蝗虫肆虐，朝中阉人把持朝政，以至于名不聊生，民怨沸腾。 在一片小山岗下，一个稀稀两两地分布着二十来座茅屋的小村庄，名叫大元村。 大元村的西边靠近山坡的一座茅屋里，几个人正在商量着事情。 “小弟，我去吧，这些粮食够你和母亲撑下去了，我是兄长了，是时候该撑起家族的重担了。” 那一年程远志16岁了，面对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翁抛出来的条件，他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了。 “不，哥哥，还是我去吧，正因为你年龄长，而母亲身边又缺不得人来照看，大哥留下来照顾母亲，我也放心啊。” “不要争执了，小弟，因为我大了所以饭量也大啊。” “大哥，我年龄小，也不能起多大作用的，所以，还是我去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兄弟两人都是一阵沉默。 由于过度cao劳，程远志兄弟俩的母亲病倒了，已经卧床有一段时间了。 起先吃过些药，但到现在却还是上半天可以起身坐坐，一到日头偏西就起不了身来，真不知是得了什么病还是碰到什么脏东西（指鬼怪），也就是那时候河北巨鹿大贤良师张角风头正盛。 张角创立了太平道，根据传言大贤良师是什么南华老仙的徒弟，反正都十分厉害，那可是能呼风唤雨，没什么做不到的。 程远志和程远图并不认识河北巨鹿在那里，再加上这些年来年年瘟疫灾荒的，我们里就今年都饿死了十多人了，别说没有盘缠，就粮食，也没有富余的，关键是母亲的病不能拖延了。 这些年来瘟疫不断，年年灾荒，加上各级官吏跟宫里宦官在外的子弟相勾结，强占百姓土地，所到之处，贪污残暴，就这一年多来，附近三个里，已经饿死百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