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企业监察
张亮正在做晚饭，看到田狄安回来了，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啊，不知道你会回来，晚饭，没带你的份儿。” 田狄安把自己重重放进沙发里面，今天的心情还不错，跟杨楠沟通了之后，获得领导的支持，一切，都按照预定的方向行进着，对张亮说道：“坐了半天的车，很累了，没心思吃饭，你先吃吧，等一下，我要出去，对了，我父母来了，对你说了些什么？” 张亮急忙跑进厨房说道：“等等啊，汤要扑出来了。” 张亮把煤火关小了，慢慢煨着锅里的猪手汤，这是为田狄安准备的，猪手汤可以存放在冰箱的冷藏抽屉里，等着他回来再喝，对身体很有益处，张亮把锅盖掀开一道缝隙，洗了洗手，这才回到客厅，说道：“伯父伯母是星期六早晨九点来的，当时，我正在洗衣服，原来，伯母有家里的钥匙，直接开门进来，看到我，像是见着鬼一样，尖声叫了起来，我被惊呆了，也跟着大叫起来，伯父听到声音不对，急忙从外面冲了进来，看到我们面对面大叫，拉住伯母，对我说，你是谁啊？怎么会在我儿子的家里？我和伯母都安静下来，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解释说，我是田哥的普通朋友，今天，他出差了，我在洗衣服。伯母冷静下来以后，对我很感兴趣地前前后后看了两圈，吓得我心里真发毛，正想问问伯母有什么问题，伯母就拉着伯父说道，老头子，回家记得给靓儿打电话啊，儿子应该买车了。我一头雾水，不晓得他们在说些什么。后来，他们问了问我的工作和家庭情况，连午饭也没吃就留下一包衣服走了。伯母临走的时候还说，这下终于可以放心去打麻将了，喜欢来就来，没时间来的时候也不用两头跑了。田哥，伯母是不是把我当成你的佣人了啊？” 田狄安皱了皱眉头说道：“我没时间想这些，阿亮，我的衣服不用你洗的，只要拿到小区门口的洗衣店就可以了，我妈来，主要是看看我是不是活得开心，他们来回的路费够我洗一件上衣的钱了，至于你呢？自己看着办就好了，唉！多亏临走的时候嘱咐了你，如果不叮嘱你一次，不知道结果会不会比现在更糟糕，让我jiejie知道以后，不知道会搞出多大的麻烦出来。” 田狄安站起来说道：“我去洗个澡，然后出去见一个人，你晚上出去吗？”见张亮摇头，他继续说道：“你不出去的话，就呆在家里，也许，我会回来得晚一点，你不要在客厅里睡了，当心会着凉。” 张亮跺跺脚，说道：“以后，你没吃饭就回来，能不能先打个电话啊，我也会多煮一点米饭。” 田狄安笑了笑，说道：“对不起，我习惯了单身生活，可能，事先打电话回来这件事一时不太习惯，这样吧，我以后尽量按你说地做，不过，你别在意，难道我还能饿着自己啊？” 田狄安重新换上一套西装，把皮鞋简单擦拭一下，这才出门。一直到了早晨，才给张亮打来一个电话，说自己到上海去了，这一次需要多呆几天。 张亮只知道田狄安是一个刑事警察，从吴凡的嘴里还知道他在J.X的警察圈子里面有一点小名气，以前抓获的第十三中的校园劫持人质案和凌江小区案，田狄安单枪匹马与罪犯周旋，以零伤亡解救了人质，抓到了犯，这些事迹，张亮曾经专门找到当初报导事件的报纸，一字不落地看了无数遍，心底里对田狄安很是佩服，甚至有一些崇拜。 她看到的是大众眼睛里的田狄安，对他的生活还一无所知，吴凡抓住时机把她送到田狄安的身边，住在她的家里才发现，刑警的生活并不像报纸上吹嘘得那么神乎其技，他的生活没有一点规律性，行踪飘忽，作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人，也不知道他整天忙些什么，才从D.G回来，紧接着要去上海，这几天，在家里吃饭的机会都少。两个人见了面，张亮本想跟他谈谈，说说自己崇拜他的心里话，却一直得不到机会说，从她的角度看，再郁闷不过了，两个人对外说是普通的朋友，却只比陌生人熟悉一些，完全没有普通朋友那么多的接触。 吴凡的心思也很简单，希望两个人近距离的接触会摩擦出爱情的火花来，张亮觉得按照现在这种状况很难，如果田狄安的生活永远都是这样紧张忙碌，连谈恋爱的时间也没有的话，跟谁能有火花出现呢？ 张亮在名人的小区里暗自哀怨不提，田狄安说自己去了上海，其实他会同才回到刑事科的忠孝、孟伟岸一起来到D.G。 田狄安看了夏云给他提供的资料之后，对抛弃头颅案件有了新的看法，原本看似扑朔迷离的案情已经开始渐渐明朗起来，只差一些证据就能构成一个完整的杀人证据链。在他看来，D.G才是案发的最初地点，J.X出现的成海波被杀案件是这个案子的其中一环，查案子，需要追本溯源，从头查起，顺藤摸瓜，猜疑和假设都是为了让案情明朗化，一旦找到凶手杀人的动机，只需找到证据就可以把凶手绳之于法。 田狄安三个人悄悄来到D.G，回合D.G的刑警，在成家对面租了一个房子，作为监视成家的地点，在成家占据绝大多数股份的华龙娱乐公司楼下找到一个写字楼，租了一个房间，对华龙公司的高层严密监视。 这个案子，还是牢牢掌握在J.X市NH区刑事科的手里，D.G方面只是配合调查，从从属关系上看，J.X市是主动的，D.G方面是被动的。 孟伟岸和一个D.G方面的刑警假装维修水管的工人，穿着工作服来到华龙公司，由于公司提前获知这几天有维修工人来到，很快派来一个办公室主任协助孟伟岸检查水管。 孟伟岸的身边有公司的人跟着，不太方便行事，暗暗对D.G的同事打了一个眼色，说道：“小曹，公司需要统计出这家公司水管老化的长度，对下一步更换水管做出预算来，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进度太慢，还是分开测量的速度快。”D.G派来协助孟伟岸的警察曹凯凯会意道：“好吧，洪主任陪着我从这边检查，你从大楼的另一边检查，我们同时从顶楼向下，这样就能节省一半的时间，早一点干完活，我还得回家接孩子放学呢。” 孟伟岸看到华龙公司的洪主任犹豫着，趁机说道：“那就这样说好了，人家洪主任还有很多事忙呢，哪里有多余的时间多陪着我们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这话无形中提高了洪主任在公司里面的地位，显得他位高权重，很多事情需要他亲自拍板，让洪主任的心里面很高兴，给孟伟岸他们提供方便，就是节省自己陪伴他们的时间，有时间坐在办公室里面喝喝茶，看看报纸也是好的，何必跟着两个普通的工人跑上跑下，累得腰酸腿痛的呢，公司的商业秘密说给水管公司的工人听，他们也听不明白，自然不会怀疑会发生窃听商业秘密的事情。 孟伟岸背着工具慢慢走向华龙公司的另一头，路过总经理室的时候特意放慢脚步看了看里面，隐隐听到说话的声音，知道总经理成豪还在里面，于是先从会议室开始慢慢敲打着水管，仿佛根据声音就能判断出水管被腐蚀的程度。 等到检查到总经理室，孟伟岸更是放慢了检查的速度，成豪被他敲打铁管子的声音搅合的心烦意乱，不耐烦地看了孟伟岸一眼，对无缘无故发生的噪音很是烦躁，匆匆走出经理室，他就是成英的弟弟，跟哥哥长得有一些相像，只是鼻子略高，带一点鹰钩鼻的面相，显得人有点阴鸷，说话很强势的样子。 孟伟岸前后看了一眼，脚步轻快地走到办公室外面，看了看左右无人，把门锁上。从口袋里拿出窃听器，安装在办公桌的下面，一个针孔摄像头安装在门框上方角落里。这才拍拍手，把门打开，给曹凯凯发出一个信号，然后，曹凯凯的电话响了，曹凯凯对洪主任说道：“据我们统计，你们公司的水管不需要更换，整个水管的腐蚀程度很小，今年不过是例行检查，等到水管腐蚀的再大一点，我们再派人过来更换一下。” 洪主任放心了，说道：“那好，我们也不愿意更换，搞得影响了公司的正常工作，既然水管还能用，就继续使用下去吧。” 孟伟岸和曹凯凯回到华龙公司对面的写字楼，孟伟岸对站在望远镜后面的田狄安说道：“田哥，搞好了，装了一个窃听器，一个摄像头。” 田狄安点点头，说道：“你和曹凯凯两个轮流监视，我睡一觉，你们把重要的镜头和录音保存下来。” 两人答应下来，开始商量轮班监视的事。田狄安需要把案情再梳理一遍，对杀害成海波的凶手制定几个预防措施，以免更多的人遭到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