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神秘老头
河祭传说为了祭河神，护一方水土平安，佑一寨欣欣向荣。祭祖热闹，是一家团聚而热闹。河祭热闹，那是一寨聚集而热闹。 吃过早饭后，我们没有多作停留，一家人都启程前往寨谷石桥。叔叔一路上很沉默，走在后头的小雅突然开口问道:“阿姨！这河祭是怎么一回事？” “这河祭啊！是祭祀神灵！万物皆有灵，人属于凡灵，而神灵是凌驾于凡灵之上的主宰存在，”mama回答道，“为什么要祭祀？传说神灵也需要进食……一会你们不要大呼小叫，免得惊动神灵。” 叔叔和爸爸看着mama，对于mama的话，我们都没有反驳，唯独小雅一脸疑惑。 “呀……小凯！你这么早啊！”我走向前头，对着小凯打了一个招呼，“怎么？昨晚还行？” “哈哈！就你那点小酒量……哦？这句话我还想问你呢……你昨晚喝多了，还行不？” 杨凯的声音不大，如此近的距离，小雅估计一字不落听了进去，她面红耳赤瞪着我和小凯一眼，怒气冲冲走在前头。 “猛叔叔好，忠叔叔好，琳阿姨好！”杨凯对着爸爸mama的方向打了一个招呼，转过头低声说着，“你那女朋友生气，你不去哄哄？” “哄什么哄啊……嗯？”我现在石子路上不停打量着四周，不由疑惑问道，“小凯？怎么没有看到小久啊？他没有回来吗？” “哈哈！那小子……听说他昨晚才回来，还被三更叔训了一晚上，估计现在还没起床呢……” “怎么回事？” “哈哈！那小子听说跟三更叔学了几招，就一直显摆……这次回来一直闭门不出，估计遇上粽子了吧！” 杨凯说完，我干笑一声。杨久是个奇葩，大学几年里他不知道赚了多少外快。杨久从小就喜欢跟着三更叔，读高中的时候他就开始接活做法事，驱鬼扫家。 贫穷人家信鬼神，富贵人家同样信鬼神。因此道士每次做法事，收入都会很高。杨久虽然是出租车司机，但是他只要有法事的活，他都会去接。 “你们两个臭小子在嘀咕什么呢？”mama回头看着我和杨凯，说道，“还不快点？小雅都不见了……” 我回过神，前方的巷道早已经没有了小雅的身影，我拉着杨凯快速追赶上去。 “今年真是热闹！” 一路上沉默了许久的叔叔突然开口，目光落在几块梯田下方的人影，爸爸也回过头看着叔叔一眼，若有所思点点头。 杨凯不停转头看着四周，一脸茫然开口道:“没有啊，这和往年不是一样的吗？” “游客好像比去年多……”我看着一路上出现的新面孔，忍不住开口说道。 杨凯恍然大悟点点头，扫视了一眼四周，开口说道:“奇怪……昨天我回来的时候还和一个断臂老头聊了半天，他说他来找老友……后来莫名其妙消失了！” “找老友？消失了？”我有些纳闷问道。 “哦……我记起来了，他说他这老友:是人活作鬼，为鬼不入狱。他还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一别便永别……” “什么？杨凯！你把你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爸爸和叔叔脸上很激动，叔叔向我们跑了过来，抓住杨凯的手臂问道。 “嘶……痛！哦……哦……是人活作鬼，为鬼不入狱，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一别成永别！怎么了？”杨凯一口气说完，一只手还不停揉着被抓疼的位置。 “大哥你猜出是谁了吗？”叔叔一脸凝重开口道问道，“应该是他，不是它吧？” 叔叔指向路边一个男童，又指向不远处一颗树木。 爸爸看着叔叔，脸色十分严肃，轻轻点点头，目光一直注视着那个男童。 我站在一旁，一脸茫然，不停打量着叔叔和爸爸，心里痒痒地暗骂一声:“我靠！又打哑谜！” “这次可要热闹了！这老头神出鬼没！十年不出世，一出世或许所图不小啊……”爸爸喃喃自语道。 mama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我就不知道你们几个大男人，说话好好说吧，东一句西一句！” “哈哈……”爸爸低声干笑一声，拉着叔叔的手臂快速跑向前头，嘴边嘀咕道，“白藏初送节，玄律始迎冬。林枯黄叶尽，水耗绿池空。霜待临庭月，寒随入牖风。好诗啊好诗！” “靠！靠！靠！你老爸和你叔叔真牛！让他们装还真装上了……”杨凯一脸愤怒看着爸爸和叔叔的背影。 “靠！不就是比我早生几十年吗？有什么了不……哎哟！” 我还没说完，一旁的mama给我头上来了一个爆栗，吃疼闭上嘴巴，我幽幽看着mama，抬起手不停揉揉脑袋。 “早生不早生那都是你老爸！没大没小的……” “呵呵……”我苦笑了一声，看着一旁的小凯。 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早已不见爸爸和叔叔的身影，我望着杨凯一眼，心里不由暗暗懊悔，他们两人跑在前头一定是为了商量什么…… 对！一定是这样的！ “快！”我喊了一声，快速对着前方跑去，我没有回头，但是清晰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呼！呼！阳阳！你看石桥那里！” 几分钟过后，杨凯努力追赶上来，手臂抬平指着前方，我放慢速度，顺着石桥方向看去。石桥上人影很多，但那里有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白色长裙。是小雅！不过身旁还有几道身影，他们似乎在交谈…… 我的内心不由一颤，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不，应该说再次被欺骗的感觉，我暗暗骂自己:“她又不是自己什么人！更何况他们不一定有关系……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回过头看着越来越近的mama，又看着下方几块梯田田坎上的爸爸和叔叔，低声说道:“走吧！先不要乱说，小雅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我自己会处理，不要让我家人担忧！” 我忍不住再看着小雅方向，心头一凉，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几步，便又继续奔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