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小鬼吸烟？
我转过头看着小雅，发现小雅也在看着我，恐惧覆盖在她的脸上，她此时的脸有些发白，张大嘴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我努力擦了擦双眼，再次对着身前不远的地上看去，我这次相信，我没有看错。 “看什么看？没看过小孩子抽烟？” 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孩匍匐在地上，他抬头看了我和小雅一眼，双手努力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右手十指与中指间夹着那支半根烟，嘴里似乎十分享受地吐出一口烟。 小孩脸色有些发白，脸颊十分消瘦，上下眼皮间极力凹陷，他的整个脸显得十分紧皱，两颗眼珠子就要弹掉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往小孩下身打量，小孩身着一件十分破烂的衣服，有些类似于古代服饰，裤子也是同样，整套衣服有些怪异，但是显得十分脏乱，还发出一阵阵怪异的气味，有些像中草药浸泡过的味道。 再往下，我整个人呼吸一瞬间似乎被什么东西扼住，一股气憋在喉咙间。 那里，小孩的双脚，不！那已经没有双脚的模样，他的脚完全被裹成一团，两只脚似乎镶嵌相连在一块。 我身体不由自主往小雅方向靠靠，左臂紧紧夹住小雅，直到一股股温暖从手臂间传来，我才回过几分神。 小孩一直注视着我，他努了努嘴唇，此时我才细微发现，他似乎没有嘴唇，或者说他的上唇与下唇缝合得有些天衣无缝，小孩的嘴唇慢慢裂开了…… 我头顶的探照灯一直照射在他身侧一旁的洞壁上，借着微光，我看到小孩嘴里似乎牵动一丝粘液，一条线慢慢在鼻子下方出现。 “哥哥，你……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支烟？你看我的这……” 小孩开口了，我听不出他的语气是征求还是命令。他摇晃了他手里快要燃到末端的香烟，一直盯着我。 “好……好……你……你等等一下！” 我听出他的声音很冷很冷，我急忙回答到，伴随着伴随的出口，一口古怪气味扑鼻而来。 我的手颤抖了几下，好几次都没有伸进裤兜，小孩双眼如一只猛虎打量着我的面庞，又扫视着我的右手。 终于，我掏出一支香烟，准备递给小孩，小孩整个身体似乎“跳”了起来，“抢”过我手里的香烟，身体又极快退离我的位置几米处远，一直看着我。 小孩退出去，我还是一个发呆的动作，我的手臂有些弯曲，因为我的手还没有完全伸直递出香烟，小孩的速度极快，我完全看不出他怎么来，又怎么走。 我看着小孩，他也在看着我，我撇过头，颤声问道:“你……你是要火吗？” 小孩没有开口，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左手抬起，把那一支“抢”过去的香烟叼在嘴里，又把右手中快要熄灭的香烟抬起…… 他的嘴角吧唧吧唧几声，一股烟雾在他的脸前弥漫起来，小孩努力吸了一口烟，而这一口烟，我看着心颤，火红的光亮越来越红，一道道火红像一条放大的长龙，极快地速度向烟身方向蔓延。 “两秒……他一口气吸了两秒的香烟，一口气抽掉半只烟！”我内心震惊，暗暗嘀咕，这一刻我似乎忘记了恐惧，一直死死盯着小孩。 小孩发现我看着他，他的眼神从香烟上离开，抬起头看向我，开口说道:“哥哥，你真是个好人……” 我不知道他是在夸我，还是在吓唬我。但我的整个身体突然僵直，我的左臂在这一瞬间紧紧被抽拉过去…… “你……你……”我憋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挤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嘘……” 小孩看着一副欲言又止的动作，他突然抬起左手，在嘴边做出一个禁声的动作。 我看着小孩，发现他完全僵直原地，他似乎在极力听着四周的动静，鼻尖又努力地吸了吸。 小孩突然像十分紧张起来，抬头看着，低声说道:“哥哥，你真好。我先走了，不然婆婆发现了，我可要被关小黑屋……我还会来找你的……” “我还会来找你的……” “我还会来找你的……” “我还会来找你的……” …… 这一句很平淡，此时我听着有些毛骨悚然，我很想开口说道:“你还是不要来了……” 但是我却说不出口，小孩深深看着我一眼，最后把目光扫向我身旁的小雅，咧咧嘴唇，他的瞳孔似乎一瞬间放大，狠狠瞪着小雅一眼。 小雅拉紧我，脑袋不停晃动，最后整个头扎在我左臂的后面。 “我叫木木，再见！” 小孩再次开口，右手摇晃着香烟，看着我一眼，又看向手中的香烟，他身体突然弹动起来，对着洞壁撞上去…… 我没有看到头破血流的场景，他的身体“融入”了洞壁，彻底消失，而地上留下一支烟头，一支还没熄灭的烟头。 “呼——嘶——” 我重重吐出一口气，又狠狠吸了一口冷气。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因为小孩消失的地方是一块块石砖砌成的墙壁。 小孩走了，我虽然感到周边的空气舒爽几分，一直压抑着的闷气也释放了出来，我却越来越恐惧。 他……他说他还会回来…… “他……他走了吗？” 小雅的头一直埋在我的身后，她的身体不停颤抖，连她的声音都还在颤抖。 “走……走了，他刚刚说……说什么？他……他还会回……回来？” 我有些惊魂未定，说话都有些结巴。我把小雅往洞内中央拉了拉，自己也努力站到洞内中央。 我扭动着头不停扫视着四周，不停注视着洞壁的每一处，最后停留在小孩消失的地方。我的眼神不断胡思乱想各种场景，那个小孩突然从四周哪儿突然冒出来，猛抓我或者小雅一把。 “你认识他？”小雅同样不停扫视四周一眼，突然开口问道。 我极力摇摇头，开口说道:“不认识！” “哦……他的眼神好可怕，如果不是你在……也许他……他就……” 小雅拉紧我的手臂，对着我的手臂猛抓一下。 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我能感觉小雅每说一个字，她就颤上一会，呼吸也是加重几分。 黑暗中，四周一阵阵静悄悄，静得连我的呼吸困难。 “他……他婆婆是谁？好像比他还恐怖的感觉……”小雅突然开口问道。 我回过神，才想起那个小孩的确有提起过，此时此刻我不敢再乱想，因为，那个小孩就已经足以让我感到窒息。 “砰——砰——砰——” “它在敲击墙壁！它又来了！”小雅几乎要哭出来，开口说道，“他之前为什么不过来——让它和小孩拼个两败俱伤。” 我回过神，扫视后方一眼，开口说道:“你想渔翁之利？想都别想！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