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意义不明的对话。
在一番思索中，王辰等人已经出了岗哨城堡，在马车嘎吱嘎吱的转动下，总算踏入了奥林匹斯的势力范围内，偷渡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但王辰经过方才的一番折腾，早已没什么心情去为此庆幸。 又走了一段路程，翻过一座小山丘后总算离开哨岗的监控，此时天色也不早了，情绪低落的王辰就把商队里的一众人都叫了过来，每人给上十几枚金币和一些食物与淡水，然后就宣布解散商队。 虽然商队里面的那些雇佣兵都不明所以，但有这么多金币和食物，他们自然也不会多问，直接从王辰手中接过金币就去找地方四处快活了，而一些心怀不轨的家伙，见这商贩身上还揣着军队给他的两枚紫晶币，于是恶从胆边生，在王辰独自牵着马走进深山后，也悄悄跟了上去。 夜色渐深，这些雇佣兵做事也挺谨慎，躲在树丛不慌不忙，竟是跟着王辰走出了数里的路途，那熟练地动作，显然没少干过这种杀人越货的强盗勾当。 对这些性质恶劣的佣兵，王辰没有丝毫手软，面无表情的几剑抛尸野外后，便趁着夜色，展开四翼朝奥林匹斯深处前进，已然一天过去，既然成功潜入对自己有利的奥林匹斯势力，那也就有必要规划自己的行动了。 说实话，王辰并不讨厌和天堂天使们躲猫猫的休闲时间，只是在天堂势力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他必须尽早前往战争频发的地方，找一些支线任务来提升实力。要知道，这个世界可是汇集了整个轮回空间的挑战者，自己若是不努力，迟早会被时代所抛弃。 生存，就如在瀑布前逆水行舟，不进则亡。 …… 就在王辰成功逃出西特尔王国，进入奥林匹斯势力的同时，西特尔教堂方面其实连半点动作都没有，在经过王辰逃脱的混乱之后，那群驱魔人与士兵就在神职人员的组织下，淡定的各回各家了，神殿篝火吹熄回归寂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原本负责执行火刑的红衣主教，也是淡然的走回教堂，拿起手中的那本镶金圣经，默默翻阅咏颂。 “世界又该乱了。” 叹息声如歌唱般滑落，一道神圣的光辉从远方照来，仅仅是圣洁的光芒闪耀间，三对洁白的羽翼便凭空出现在教堂门前，随之，羽翼如莲花绽放般打开，展露出一位散发温暖圣芒的金发天使。 如果王辰还在这里，绝对会惊诧不已。眼前这个六翼天使，正是前不久追逐王辰离开教堂的那个 但是，他怎么会是六翼炽天使？他不是二翼的普通天使吗 “嗯，的确该乱了。”红衣主教对天使的出现并没有惊讶，只是默然点头，继续翻阅手中的圣经。 六翼天使听到这声敷衍后，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迈着沉重而又轻盈的步子走到十字架前，凝望着高处那五彩缤纷的玻璃天窗，凝望片刻，自言自语般说道： “刚才那个能天使血统的小家伙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跑的倒是挺快，我原本用次神的力量还想再放放水，结果最后反倒是用尽全力也没追上。” “追不上也正常，毕竟他是从那个地方来的人，能力不会太差……只不过，为什么是堕落天使？”红衣主教将手中的圣经合上，莫名其妙的囔囔着，随后他扫视一眼六翼天使背后洁白的羽翼，冷冷道：“你为什么又幻化出三对羽翼？难道你忘了主的教诲吗？记住，在这个世界，你只是一个次神级的普通天使。” “我知道，我会扮演好我的角色，但同时，我也绝不会忘记我的荣耀。”六翼天使脸色变了变，无奈的抖动一下背后的三对羽翼，只见那六只散发着洁白圣光一尘不染的翅膀，在缓缓的颤动中，渐渐归为了凝实的一对。 红衣主教注视着天使将翅膀收起，默默点头。然后他沉思一下，将手中的圣经放入怀中，起身凝望着头顶上耸立的十字架，目光悠远而又深邃。 “我说过，我们除了对主虔诚的信仰外都是不存在的，没有原本的身份那一说。你不需要对记忆中的身份那么执念。” “执念？我可不认为这只是执念……至少，在这个世界我们确实存在，难道不是吗？希尔神父？”天使轻笑一下，抖动背后的圣洁羽翼，耸耸肩道：“虽然这里的神王不是主，但至少教条和主是一样的，在某种意义上不也是主吗？” “肃静主，只有一个”红衣主教猛然转过身，手中的银质十字架散发灼目的圣光，他用不容分说的目光盯着天使，那神情中，夹杂着坚定疯狂混乱以及一丝……茫然。 金发天使面对情绪激动的神父，什么都没说，只是露出一个微笑，和他相互屹立着。 良久后，神父才甩手收起十字架，低下头叹息一声，微微笑道：“至少真主只有一个，在那个世界等待复苏。” “或许吧。”天使点点头，迟疑一下，抬起头眺望教堂外的天空：“那个地方，主是在那里吗？” “嗯，主就在那里。那个奇怪的地方……主的，天堂山？”红衣主教也略微皱眉，仿佛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里或许也是地狱。”天使则不假思索的说道。 “这些都不重要，不管那是哪，主的天堂山就在其中。刚刚咱们已经按照主的指示，将那地方的来者逼到卡库城的边境，接下来的一切，应该都会像主所预言的那样，他将把神圣与罪恶的权柄，归还主的世界”红衣主教眺望着天空，目光恍惚的继续呢喃着：“到时候，我们或许也就能回归天堂山了吧……我讨厌我现在的身份。” “嗯，希望吧，希望能回到主的国，我也不喜欢我在这里的身份。”天使苦笑一下，抖了抖背后的双翼，不禁回想起自己追逐王辰时满嘴咒骂的无脑形象，那可不是他想做的，只不过是为了扮演好身份而已。 “只不过我很奇怪，主指派的使者为什会是堕落天使。”红衣主教摩挲一下眼角，神情露出不自然：“而且那个神圣与罪恶的权柄，蕴含着地狱的力量，主的神圣竟然只能在其**存，这很让人费解。” 天使默默的听着没有插话，只是略微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事实上，他虽然名义上是主的仆从，所谓圣洁无比的天使，但其实知道的并不比这个红衣主教多。 “这个世界和主的天国是联通的吗？”天使思索一下，不确信的呢喃道。 “是联通的。”红衣主教坚定道：“主在天堂山掌控着所有的世界显然也包括这个混乱的地方，但是主现在沉睡了，所有的世界都有空间阻隔，我们没办法通过那地方回到主的身边。” “那地方啊。”天使如魔怔般看着天上的太阳，口中不断咀嚼这三个字，光环下白皙的额头渐渐渗出一丝丝汗珠，仿佛费劲全力的蹦出几个音节。 “轮回？” “……”红衣主教听到这细弱蚊声的音节，惊诧的转身看向天使，眼神中透露着惊讶疑惑责问还有深深的恐惧，他就这样愣了足足有半刻钟，叹了口气，才恢复常态默然点头。 “圣经中没有轮回，轮回，是可怕的魔鬼。” 天使一皱眉，转身站到十字架前，长达数米的洁白双翼都在不知不觉间舒展开来，圣光流转的羽毛四散，神圣能量都隐隐迸发，只见他神情严肃的用手指向天空：“可那里确实存在着轮回，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甚至，主就在里面” 红衣主教反常的没有反驳，他整个人宛若石化般盯着教堂上高挂的十字架，他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但是轮回存在，主又是什么？而且主也要经历轮回吗？圣经中…… 圣经中……可从未说过这些。 哪怕一点点也好，主啊，请给我们这些迷途的羔羊一点点指示吧。 红衣主教急忙低下头，用手在胸前虔诚的画着十字架，在呢喃的祷告中，他眼底迷茫渐渐深藏，神情回归冷漠望向身旁的天使。 “卢克斯，不要动摇我的信仰，你要牢记，你是主的战士质疑主的人都将被打入深渊” “嗯，这一点我从未怀疑过。”天使收起面庞的微笑，郑重点头：“虽然我有时候会迷茫，但我的内心不曾改变，我是主最虔诚的信徒，永远为主而战。” 天使郑重的宣誓完后，目光闪过一丝茫然：“虽然我曾经感觉，我不属于这里。” “我们都不属于这里，我说过，我们是不存在的。”红衣主教打断了他的话。 天使摇摇头：“我的直觉比你准，我能感觉到，我们仿佛是另外两个人的投射……甚至，我们现在的行为与对话就和他们十分相像……真是奇怪的感觉不是吗？” “的确是很天马行空的猜想。” 红衣主教闭起眼睛微微摇头，没有再和天使多说什么，漫步走到教堂的天台，眺望远处繁华的街市，以及清朗广阔的天空，心中阴晴不定。 “那个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我们又是什么？” “主的天堂山，究竟是建立在一个怎样的空间之上。” “我也，很好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