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8章 两个怪人
“晚餐的时候你会尝到绝对的菜肴，那充满了奇妙的原始风味，不过现在你只好先将就用这些填饱肚子。”夫人一脸歉意地对夏承浩说道。 “是的，要一个下午才能准备好。”威克尔补充说了一句。 “是特色菜。”米笑着说了一句，“菜谱被我的爷爷记在脑子里带到这个地方来的。” “威克尔，听说你带来一个朋友。”一个老人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他看到夏承浩的脸，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居然是那个在旗山镇街头万千乞丐中的一员。 “老先生，您好！”夏承浩伸出手，脸上没有一丝认出老人的样子。 老人僵硬地伸手握了握夏承浩的手，看着年轻人温和的眼神才慢慢放松下来。 “好了！吃饭吧！”威克尔招呼着大家坐下。 夫妇坐在长长的木桌两端，威克尔和夏承浩坐在一侧，米和丽坐在另一侧。 老夫人开始为大家分菜，电视里还在不停回放着可怕的新闻，全家人都盯着电视屏幕目不转睛地看着，夏承浩看着桌上的丰盛午餐，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情绪，这会不会是这一家人这一周的口粮。 “布莱克出来说话了。” 威克尔用刀子点了点老电视，屏幕上一个军装打扮的家伙正对着话筒挥着拳头，用含糊不清的标准玛达联邦用语说道：“这是一场战争，是暴力组织对民主玛达联邦发动的战争。” “暴力组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丽对着威克尔问道。 “一群为了达到某种政治目的而无所不用其极的家伙。他们几乎都有一整套政治策略和暴力行为准则，用以推动目标的实现。”威克尔随口回答，他停顿了一下抬抬下巴，“这种人很多，有些还占据着高位，衣冠楚楚。” “那为什么我在电影里看到的那些乌素，只是要钱呢？”米问道。 “不知道，也许他们也想要金钱来保证他们的生活质量，或者他们是商业性乌素组织也说不定。”威克尔想了一下，又问夏承浩，“阿比盖尔，你是怎么看待这些事？” “我相信人们一定是先受到了不平等对待才会去实施报复行为，但有的人会为了得到某种补偿而陷得太深了。”夏承浩慢慢地回答，手中的叉子上有一小块金黄色的土豆。 电视上的布莱克又对着全葛利斯星球挥着拳头，说要加强玛达联邦的防卫。 “这样，玛达联邦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实行军事管制法的一个武装兵营。”威克尔嘴里满是蛋饼，他斜着眼看着电视，含含糊糊地说着话。 “加强防卫有用吗？如果有人真想做这些事，葛利斯星球上所有的警察和军队都阻止不住。他们今天不干，明天也会干；在这儿不干，在其他地方也会干。”简说道。 夏承浩轻轻按住前额。 “如果红月真想杀一个人，葛利斯星球上所有的警察都阻止不住。今天干不掉，明天就会干掉；在这儿干不掉，在其他地方也会干掉。不论他是国王还是总统，或是普通人，结果都是如此。生命本身就是一根细线，一秒钟就可以扯断。”红月一号冰冷的话语在他的脑中划过，他的头变得很痛。 “阿比盖尔，你没有事吧？”丽坐在夏承浩的对面，正好看到他皱眉的样子，不由得问道。 “没事，我只是为这些事感到头痛。”夏承浩摇了摇头。 老夫人端来一盆汤，热心地帮夏承浩盛了一碗，汤的味道很好，有nongnong的奶油香味，里面还有细细的鱼rou和绿色的菜叶。 “希望孩子们不要有事。”夫人用胖胖的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大家的脸上同时现出了担忧的表情，也开始在心中慢慢祈祷起来。 电视里还是无休无止的新闻和专题报道，还有名人访谈以及一连串的坏消息，屋子里回响着家人不停倒吸冷气的声音。 吃完饭威克尔回屋里补觉，他昨天是开的夜班。 夏承浩很礼貌地回小波房间里休息，其他人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夫人还有两姐妹还得在准备那份来自低层的美味，今天的晚餐就在五个小时之后。 躺在床上看着上铺的床底发呆，上面满是那张平静的面容和像海一样蓝的眼睛，那个好几次在自己的生活轨道上出现的神秘女人，那个同样有着非凡力量的天使郑可儿，那个在尘烟中消散的身影，她真的就这样死了吗？ 房间没有窗子，天黑的很快，快的让人意想不到。 也许是因为浓烟已经布满了天空，遮去了所有的阳光，也许是自己的心里已经阴云密布，狂暴的时刻后放松总是让人充满倦意。 他慢慢闭上双眼，用有节奏的呼吸来调整着自己的身体状态， 轻轻的脚步声靠近了房间，好像是老先生。 “砰！砰——”敲门声之后果然是老先生的声音，“可以进来吗？” “请进。”夏承浩叫了一声，翻身坐了起来。 门被推开，一个黑色的身影像幽灵一样闪进了屋子里。 “停电了！屋子里很暗，给你送荧光棒来。”老先生走到桌边，打开一只荧光棒。荧光棒的亮度很小，只能浅浅的照亮桌子。 “谢谢。”夏承浩扭头说道。 “你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老先生轻声问道。 “被水泥块擦破了皮，已经没有事了。”夏承浩淡淡地回答。 “一会儿就吃饭了。”老先生犹豫了一下，接着问道，“你真是威克尔的朋友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气质看起来并不属于这里。”老先生静静地说出了他的判断。 “那也没有什么不同，我没有地方可去，威克尔收留了我。”夏承浩淡然回答，他转过头看着那忽明忽暗的荧光， “威克尔是个怪人，你也是个怪人。”米紧紧盯着夏承浩的眼睛，好像要看出他说的是不是实话，“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做什么的？夏承浩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而老先生居然也没有追问，就这么走了出去，好像根本不需要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