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章 能力之及皆为孝

    他是黄香，江夏安陆人，如今是远近闻名的孝子。据传他九岁丧母，此后对黄父极其孝顺，不仅酷夏之时为父亲扇凉枕席，寒冬之时还用身体替父亲温暖被褥，扇枕温衾的事迹已是远近闻名。

    一天，黄妻按他的吩咐，用家中所剩不多的钱买了鲫鱼，熬制成汤，用来替黄父治疗咳嗽。收拾完毕，黄香夫妇独处之时，黄香见妻子面有难色，于是问妻子有何事为难，是否家中钱粮不足？黄妻取出一封书信，告知其母将要过六十大寿，需要黄香陪她回娘家一趟。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在东汉这个年代，如果姑娘回娘家，没有夫君相伴，是件极为丢人的事情。黄香见老父遭受风寒未好，便立马拒绝了妻子。黄妻哭泣道：“我嫁你为妻，事事恭顺，洗衣做饭，孝顺公公，已是三年有余，何时求过你，如今家母年过花甲，难道就不应该回去一趟，难道你的父亲就是父亲，你是时时孝顺，难道我的母亲就不是母亲，就不能聊表孝心了么？”

    黄香见妻子哭泣，竟然还反对自己的话，就要扬手，一巴掌打下去，只是听到妻子说“你的父亲是父亲可以时时孝顺，难道我的母亲就不是母亲……”的话时，他扬起的手又落了下去。

    自己孝顺父亲，被视为美谈，难道别人就不能孝顺母亲吗？只愿自己尽孝，而阻止别人尽孝真的应该吗？何况这想要尽孝的人是自己的妻子。妻子的父母，也算是自己的父母啊，自己竟只顾孝顺自己的父母而忘了妻子的父母，真是不应该啊！

    黄香将此事禀明父亲，并且打算将妻子的父母也接过来奉养，这得到了黄父的大力支持。在请郎中检查父亲的身体之后，黄香便陪妻子回了趟娘家，而且将并无子嗣的黄妻父母接到了家中。从此黄香夫妇越发恩爱，共同奉养双方父母，他的孝顺之名也越发显赫。

    同年黄香孝顺之名被朝廷知晓，加上早已广传的文采，他被举为孝廉，而后一路高升，直至做了太守。繁忙的政事，令他少了许多陪伴父亲，以及妻子父亲的日子。丰厚的俸禄，让他可以延请仆人照顾家中老人。

    直到有一天，一名下属前来告假，说是家中父母年迈，思念得紧，需要回去照顾。黄香不由得反问：“不是俸禄甚厚，延请一名仆人照顾，岂不是绰绰有余？”下属回道：“大人，家中父母思念的是我这个人，并不仅仅是需要时刻的照料！”

    黄香自然准了下属的假，他不由得想到自己步步高升，如今贵为太守，甚至不少时间因为处理政事，停留在太守府歇息。虽然自己为国尽忠，家中老人皆是引以为荣，可当父母的哪里有不希望儿子时刻陪在身边的？

    难道为国尽忠的同时，就不能兼顾尽孝了吗？自己当初不就是因为孝顺，才被举荐为官的吗？难道如今就忘了当初的初衷吗？黄香幡然醒悟，此后，无论多忙，他都必定回家，无论何时，他都不忘向家中老人请安。

    又过了几年，黄香的儿子已经五岁，一天，他回到家中，见儿子正骑在父亲的背上，口里还呼喝着：“驾，驾”的声音，赫然是正在玩骑大马的游戏。黄香上前叫下了儿子，并扶起了父亲。他一向孝顺，并未当着父亲的面教训儿子，而是以检查课业为由，将儿子叫到了房间。

    黄香给儿子讲了孔子以及孔子几个弟子尽孝的故事，并且对儿子讲述自己的故事，一番言传身教，儿子懵懵懂懂的回答说：“父亲，我会像你孝顺爷爷一样，孝顺你的。”并且从旁边拿出一把扇子开始替他扇起了风。黄香摸着儿子的头，说：“替我孝顺你爷爷，还有你外公、外婆，就是对我真正的孝顺。”从那以后，黄香再没见过儿子再找父亲跟岳父骑大马，日常举止也是极为守礼。

    一方太守，牧养一方百姓，他觉得孝顺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自己为什么会因为孝顺而举荐为官，不就是因为孝顺的人太少吗？百善孝当先，况且朝廷如此重视，自己何不在治下，大力发扬孝道精神？

    说做就做，有一郡太守身体力行，自然有许多人争相跟进，很快黄香治下的所有书院，入学的第一课便讲的是孝道。郡内风气渐好，不断传出一些美名。他为此专门上了一道折子给朝廷。

    十年后，黄父，黄妻父母相继离世，黄香辞官归隐，为三位老人守孝。再三年，黄香不知所踪，仅留下一段关于孝的话“百善孝为先，孝者，顺也。侍奉双亲为一人之孝，家训教子，为一家之孝，教万人知其孝者，为万家之孝。能力之所及，皆为孝者，固孝也。”黄香不再，可儿童知子职已不专美于黄香。

    “能力之所及，皆为孝者，固孝也。”三年期满，黄香走在大街之上，发现孩童传唱的儿歌都是关于孝道的，孩童行为举止之间尽是将孝道当做一种美德。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他不由得心怀大慰。

    在他写下一段关于孝的话后，浑身上下光芒大作，破空而去，很快凝聚成一个符纹，出现在一枚玉符旁边。玉符旁边，已是缭绕着两枚符纹。赵义幽幽醒来，这次却未迷惘多久，很快反应过来。不出所料，又一枚符纹出现在玉符周围。

    岳飞，黄香，一个是尽忠报国，忠的典范，一个是扇枕温衾，孝的代表。只是似乎与自己所知的历史有所偏差，倒是与自己的一些想法不谋而合。难道这是考验自己对忠孝的的认识吗？这符纹又有什么用呢？

    忠、孝，忠、孝，这不是儒家的核心思想吗？难道接下来的是仁、义？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会考验几次？这考验又代表什么呢？跟神秘玉符又有多大关系呢？

    赵义没有思索多久，白光便如约而至，仿佛不愿让他清晰的进入经历的场景中，他依然是失去了全部的自我意识，他只是疑惑这次将要经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