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一年等你一回
‘一年等她一回，花儿终于开了。从她身边走过，一天都在微笑。’这是同伴金灵在我上传的一梁花海白鹃梅照片后的留言。她说是借老树的打油诗。老树是谁我真的不知道，但是这几句诗看到后就喜欢了，用在今天的爬山就再贴切不过了，无比的精准!我们就是这样的心情! 秦岭沣峪山上土地梁的白鹃梅(也叫白绢梅)，自从三年前知道并看到后，每到春暖花开，我就期待着那满梁的花儿。其实，从第一次知道土地梁上有整梁的白鹃梅时，就知道盛花期是清明过后的第二周。这是爬山人的绝对经验，这两年的观赏也印证了相对准确。可是，我就做不到像告诉我这个消息的花眼驴友们那样的从容：只等第二周来。 从进入三月下旬爬山就哪里都不去了，每周都去土地梁。每次去时心情都是急迫的，也是充满期待和想象的。总认为大自然就是自然，怎能说是第二周就一定是呢。况且每年的这个时段，天气总是冷冷热热，反复无常。因此，感觉那白鹃梅定是提前开了。 实际上我几乎见证了白鹃梅的从酝酿到谢幕。总是一个月前看到整梁的白鹃梅，满枝的细细碎碎米粒样花苞如谷穗一样时，我就会舒心笑着轻轻叹：太好了，今年又能看到了。 因为，在没有看到这萌芽般的花苞时，幼稚的我总是担心今年会不会开花的。而后，我就每周都去。前一周看到花苞有模样了，那被顾名思义中白鹃梅的‘梅’意有了，一个个花苞被胭脂红裹得严严实实的成了’小梅豆‘。上一周我急急的再去，远远看到那长长的土地梁的春色已是绿白相间，白鹃梅花蕾万丛绿中泛起。 两公里长的山顶梁上，茂密的白鹃梅林枝头已成了大珠小珠缀满，珠圆玉润成了一树洁白的玉茧，那层紫红已绽裂成了两片小小的羽片衬托起洁白大大绢茧，白白胖胖的，样子俊俏可爱，我很喜欢! 这时的梁上全是如珍珠挂满的白鹃梅花苞，看着那好多已经裂开小嘴的玉茧宝宝我就开始激动了。这时候，我就感到白鹃梅如同怀春的少女，正激动的捂住嘴巴忍着笑，又像是在窃窃私语的说：快了，快了，那个日期快到了…… 是的，快了，快了，我也等了一年，那个日期定是快要到了! 终于要到了清明过后的第二周了。这一周的每一天，我都会想到梁上那绢片已微微开启的花苞，想起来就会甜甜的笑了。也是这一周，我就会特别的留意天气预报。因为，去年终于等到了白鹃梅绽放盛开的日子，一周的大雨将花儿揉成了绢。 结果担心的又发生了，这一周仍如去年一样：雨下个不停。 周五晚在商量明天爬山时，同伴金灵说：“还是去吧，这雨也是下下停停的。”于是，我们定在周日去。 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周日若不去，要想看到整梁花开，就又待一年。即是明天还是下雨，看不到蓝天白云下绽放的白鹃梅，向着阳光张开洁白的绢羽开成如‘鹃‘鸟般跃然枝头，我也要去分享白绢梅的花海! 因此，我又重复去年的那条微信：明天若是不下雨，定去看那白鹃梅! 今天这样写，意在告诉两周前就约好去赏白鹃梅的驴友们。果然，想去的立即呼应了。可想而知，从周五晚开始下的这场雨，是在折磨着爱白鹃梅的我们。 期待中的这一夜我没有睡好。没有睡好的还有一起同行的两个同伴。她俩貌似比我还没有睡好，因为她们异口同声的说：哎呀，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雨…… 我，没有听到雨声。哈哈。 早晨在约好的时间，金灵打来电话问是否还去。我看着窗外的雨说：再等一个小时吧。我的手机即时天气预报显示十点雨会停。 一个小时还没有到，她又打来电话说：家里人不让上山，说下了一夜的雨，不安全。 我笑着同意了。但是心里想的是这一周一定在周三前，找个时间来一趟土地梁，定要分享那一梁的花开。哈哈，结果我们楼上的同伴豆驴友竟然也是这样想的：今天还下雨，我就想周三一定来看…… 哈哈，由此可见，爱山、爱花的我们是同类项。 爬不成山了，我就到新校区完成今天必须要做的事情。车刚过三环就不下雨了，到了新校区，抬头看到秦岭山色清晰婉约，就怦然心动了。再次体会到爬山是有瘾的。可是，刚才出发时除了穿了件冲锋衣，没着其它任何登山装备，这身打扮是上不了山的。心里顿时后悔出发时为什么不做好两手准备呢？只好拍了秦岭山峦的相片发在朋友圈，像是过个瘾。 到了楼上刚干了不到5分钟，抬头看到南山已云雾缭绕时就再也按捺不住了。决定立即出发!这时看到金灵说：“你一个人去了？”豆同伴说：“你上山了？” 哈哈，看来她们是看了我刚才发的微信，误认为我已到山上了。她们的话更点燃我爬山的激情。我给豆同伴说：那就一起去吧。我什么装备都没有，你帮我带个登山杖吧。 然后告诉金灵快快出发。哈哈，把我高兴的。 十一点多，我们在校门口集合，望着一身豪气开车的金灵，我们笑成一片了!笑是自从周五金灵说要开车接我一起爬山，我就开始忐忑她的车技。她说：“你别怕，我都开到过渭南了。”她越是这样说，我越担心。所以，当看到小巧的她开着新的SUV型车，潇洒平稳的来到我们面前时让我笑得弯了腰。当我和同伴豆一起坐在后排座位时，金灵扭过头说：你来前面坐，怕什么。 哈哈，这会儿我坐在后面不是担心她的车技，而是觉得让不认识金灵的豆同伴一个人坐在后面不合适。而金灵我们已经结伴爬山三年多了，一起去过很多地方，已是很熟悉了。 一路欢笑到了净业寺门口，停车场已没有空位了。当时认为都是爬山的人，后来知道今天是农历初一，大部分是到净业寺烧香的。在这一时刻，两项对比，结果相同：我们是一样的虔诚。 中午十二点了，我们才开始上山。因此为了赶时间，净业寺的这段路我们几乎是跑着上去的。用了比平时都快的时间到了寺里，补充了热水后就又开始急行军。好在刚下过雨的沙土山路，比平时好走了许多。换上了嫩绿新叶的山林，雨后空气清新，成了天然的大氧巴。穿行其中，感觉神清气爽。我们则是走马观花，了草的看看对面远山近景，几乎没有休息的直走到了卧佛寺的农家乐。 我们三人都是仓促出发，只好在农家吃了一顿面。这是我第一次吃这家的面，结果到下山我们都是饱的感觉。金灵说是扯面条太厚了。哈哈…… 吃饭时遇到一位在农家乐借宿的女修行人，也不知应该称其为女尼师还是其它。浓妆的她开门的一刹那，艳惊我们几位女性。等她一圈卧佛寺上下来到我们面前，再看她原来是那样的普通。我再一次控制不了冲动与她聊了起来。就这一点上讲我真的是没有前途的，明明已从农家乐主人话中知道她的大概情况，由此而产生了抗拒。可是当她站在院中表演般的在人群中走动时，我还是投其所好与她谈了几句。最大的错误是我急着要走，而她话又没停。告诉她会抽个时间，到她在下面东沟的茅棚与她再次面谈。不过，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 插曲结束，开始向土地梁挺进。翻过卧佛寺山顶，太阳就时隐时现。金灵是第一次来这里，她不清楚什么时间能看到满梁的白鹃梅花。远远看到对面山沟里散落的几颗绿叶白花，直说好看。而豆驴友和我按捺不住了，兴冲冲的快步向梁上走去。 拐到通往土地梁上的路，已看到窄窄的山径两旁白鹃梅全开了。一树花瓣被雨水紧裹着花穗全是向下，没有了阳光下洁白绢绸般的花瓣张开向上、形如鹃鸟的姿态。就是这样，我和豆驴友情不自禁笑着喊道：开啦，白鹃梅全开啦。 金灵则直呼：啊，这就是白鹃梅啊，这么多啊，太漂亮了。 我和豆驴友心有灵犀的相互看了一眼，快步向前走去。拐过山坡我们来到了土地梁。 视野中那长长的梁上，一梁花开，一梁洁白，一梁芬芳的白鹃梅呈现面前了。我们三人激动的同声大声：太漂亮了!太壮观了! 豆驴友和金灵都是第一次看到梁上花海。而我是第三次了。可我还是如第一次看到一样，被这开花的梁震撼!我激动得弯着腰说：太美了!等了一年，又看到开满一梁的白鹃梅啦! 金灵高兴的说：这么多的白鹃梅啊，简直就是花海啊!太漂亮啦! 是的，是真实的花海。我们置身在花的海洋，豆驴友笑着说：“我又想跳了!我要跳啦!”说完就笑如花开般灿烂的跳了起来。她之所以说‘又想跳’，是因为我们三周前在这梁上跳过一次。那一次开心的跳跃，是天空中漂亮的云朵，让我们仨高兴的跳回了童年。今天，她是被满山圣洁的花儿感染，高兴得又跳了起来。看着她兴奋单纯的样子，好像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我就想：我们之所以一样的惦记着这梁上的白鹃梅，就是因为我们有一样的单纯! 今天的白鹃梅开到了最佳的状态。每一片花瓣大而洁白，白得有了绸缎的光泽，十分的圣洁漂亮。那成串的即将绽放的白鹃梅花苞上挂着晶莹的水珠，使得花儿更加俏丽。也是今天发现了原来梁上的白鹃是两个类别，一种花心花蕊是粉红的，那么洁白的花朵中就有了一层淡红的反射光。另一种花心花蕊是黄绿色的，花朵的洁白中就有了淡淡轻轻的绿意。太美了!两种花儿，都是最漂亮的样子。 只是，花朵中含的雨水太多，使花瓣无法抬起头了。我们想着，等我们返回的时候，雨水应该吹干了。但是，我们太幸运了。刚过了十多分钟，太阳出来了，天空蓝了!春光明媚! 梁上有一处是从长长的山坡边通过。从山顶到路边，白鹃梅开成了密密实实的花墙，十分的好看。当我们从圣洁的花墙经过时，顿感浪漫和幸福。因此我说：“当年的唐王李世民一定和他的爱妃，如我们一样在这里开心的走过。”两个同伴：“那是肯定的!“哈哈….. 我们的笑声在花海中绕了一个梁啦!太开心了! 当我们走到一个相对是哑口的一棵白鹃梅树前，看到的一树花开，让我们高兴的直呼：太漂亮了!太美了! 这棵没有了雨水的白鹃梅树太漂亮了。白鹃梅恰到好处的花瓣花蕾一树。花瓣大而尽情的向上张开，像洁白的羽片。花苞洁白大而圆润，顶在花瓣之上像鸟儿的凤冠一样。满树的白鹃梅如鸟儿俏然枝头，迎着明媚的春光，向着蓝天，尽情绽放!太漂亮了! 这时候，中午的太阳很热。温度升高后越来越多的花朵抬起了头，越来越多的花瓣舒展开来，开成了满树圣洁的笑脸，开出了整梁的花鸟翩翩起舞，更是开得梁上成了香气弥漫的花海!白鹃梅的香气本是淡雅的清香。当花儿汇集成海时，香气就成了沁人肺腑的芳香。与阳光香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这种香啊，就成了最诱人的醇香! 伴随着怡人的香气，我们从花海中快乐的畅游来到了梁上的小山包前，也是土地梁上白鹃梅树林的最末端。这里已成了花山，开得形如花冠。站立于此，不高不低在我们的头顶之上。太漂亮了!哎哟，这分明是上帝为我们捧出了圣洁的花冠。这是上帝对我们最美好的奖励! 趟过小花山。至于此，我们分享了这一季土地梁上白鹃梅的最美花开。因而，今天十分幸福开心满足的。 本来就赏花来说已是十分满足了，返回花海时却又锦上添花，成了十分的圆满美妙。美妙来自在我们折回梁上时，忽然一大朵漂亮的云飘在了天空上。这时候天空很蓝，云朵很低，与白鹃梅相伴。我立于梁上，在花海云朵之间…… 此时此刻，我的土地梁啊，就成了最美的梁! “一年等她一回，花儿终于开了。从她身边走过，一天都在微笑。”感谢老树的这首诗。恰如其分的表达了我今天的心情!感谢我的土地梁，总能让我笑在梁上。 ‘一年一季的土地梁上赏白鹃梅，已成了情绪!’这是花驴友说的。我更是如此。因而下周我还会来，看白鹃梅的华丽谢幕，分享那花瓣纷飞，花瓣雨。开心送别，相约来年。 哈哈，今天注定是个好日子!。本是得意开心下山，却又迎来了意外惊喜。 当我们下山到卧佛寺附近时，想到上午遇到那位修行人住在下面东沟里的豪华茅棚。于是，充满好奇心的我们，决定从沟里下山，探它一下。 没有想到就在我们快要出沟时，出现了一个叉道。豆驴友在前领着我们继续顺沟走。我却认定是向右边上。其实，我根本就没搞清楚那条路对。我们刚上了几米，回头发现下边的那条路上出现一只黑动物，站着向我们这边张望。我好奇的指给她俩看，心想这是什么动物啊？是羊么？这时，又一只出现了，两只站在一起。我失声喊道：野猪! 随着我的尖叫声，两只野猪‘嗷‘的一声尖声，急窜而去，瞬间不见踪影! 这一幕太快了，快得让我们三个人没有感到害怕。豆驴友说：看来它们是怕人的，你一声尖声，吓得它们跑的不见影了。 笑过，想想还是深感幸运的。如果我们刚才从那条路上走，将是直接面对野猪。那后果就不敢想了!更重要的是我们今天三个人，因而除了惊喜，没有害怕。如果是我一个人呢？ 金灵却说：不要紧的，现在不是它们的发情期…… 嗯？哈哈….. 我们大笑起来!真是开心的一天啊! 夕阳下，坐在车上看到了将要落山的大而彤红太阳，染红了天边，十分的漂亮。伴着落日下山，是我这两次在土地梁上升起的心愿。我刚才在梁上还说：“我很向往在土地梁上看到落日的样子，然后踏着余晖下山。”没有想到上帝听到了我的心声，让我在净业寺前出山的公路上看到了。 感谢上帝，你知道在梁上看落日对我来说是不能实现的，那个时间太晚，下山不安全了。 感谢上帝，我是你的宠儿!我已很久没有这样说了!哈哈……. 生活就是这样美好!向往，就能实现! 2015－4－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