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见证鹰嘴崖的千年之吻
鹰嘴崖穿越光头山草甸 鹰嘴崖穿越光头山的这条线路，我已去过两次了。第一次是2012.4.20号，距今已五年。那时这条线路刚开通，林子很深，还要从箭竹林里钻来钻去。路也很长，除了从左龙沟下山时路迹明显外，其它全是在野兽和挖药人踩出、很难分辨的小路上走。当时从鹰嘴崖下面的哑口向前，看到一处大面积的山坡上，杂草几乎全无，有大量杂乱重叠的蹄子印和粪便，还有很多光亮的一片片、一圈圈磨光变更的地方。队友说这里是动物们晚上休息的场所，应是一处开放的圈舍。 这个圈舍也太大了，估计应是几百头大动物在此安家吧。这些实在让人浮想联翩，大家急速通过。 当我们离开动物休息的场地后，继续走过箭竹林，来到了杜鹃树。遮荫蔽日的杜鹃林很大，整面山坡上全都是，看不到头，望不到边。只是没到花期，绿冠上全是花骨朵。 走到杜鹃林子深处，看到比半个足球场还大的空旷平缓地带，地面如同犁过了一样，土层松软，拱得到处是坑，层层叠叠的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蹄子印。场地中的树几乎全被拦腰折断，碗口粗的树也没幸免，粘着毛的茬子白森森的，看得毛骨悚然。显然，这里成了它们的格斗场了。断茬新鲜煞白，大家推测是大动物打斗留下的“杰作”，应是才发生不久。碗口粗的树都能撞断，可见是多大的动物啊。这一幕看得我们触目惊心，吓得我紧跟队友，惊惶失措的向前。林中穿过，一路上都如惊弓之鸟。 直到走到光头山转播站后我才算是不怕了。那时，根本没有期待再来看杜鹃花，也没想着再来。加上那次穿越很成功，很圆满，上了鹰嘴崖顶，也到了光头山草甸。直到三年后的去年八月，我才又一次来。但是，那次没有上到鹰嘴崖，更没有看到杜鹃花。 五年后的今天，在高山杜鹃花开的合适时间，我又重走这条线路，就为看看这里的杜鹃林开的是什么颜色的花儿。 本次是三人结伴，她俩没有来过。因此，期待赏花的心情三人是一样的。由于去年八月和羚羊户外来时，走了一条和我第一次去有些不同的路段，十分的难走。其中还要拉绳攀绝壁，实在的吓人。今天在报这个线路时就打定主意，如果还是要拉绳上，那我们就走左龙沟原返。于是，在车上问领队，得到确切答复不走悬崖。这样很好，如果从左龙沟原返，那是不经过杜鹃林的。 在蛤蟆沟下车后，便开始了今天的爬山。一路上行，果然没有走到那悬崖处。只是我搞不清楚，上一次我们是在哪里走错了，怎么会走到那绝壁悬崖处呢？不过，这条路还是有些荒，也是有些小危险存在，很多时候都是在石头上翻爬，拔高也很厉害，向上爬是很累的。 好在今天不太热，沿途的风景也很不错。远看，山全绿了，绿得养眼。近看，新吐的芽和刚抽的枝条，嫩绿鹅黄中还有一树浅红的芽叶，使得山林绿出了层次，十分好看。也是在今天才发现，从蛤蟆沟向鹰嘴崖走的山路上，有很多高大成窝状的花草，有的人说是野生牡丹，我和同伴也搞不清楚，认为是芍药，可又与我们在其它山上见的芍药不一样，那些芍药都是单株独头的，而在这里看到的都是一窝上花枝簇拥，每一枝上都是花苞数个。我们来的早些，基本上都是含苞待放，只有少量的咧开小嘴，露出点点嫣红，煞是喜人。如果这些都是牡丹，等到盛开的时候，将是多么的壮观。因此，心里也就有了期待，下次最好赶上花开时节，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牡丹花。 继续向上攀爬，抬头看到鹰嘴崖的鹰头昂首于万山绿丛中，正深情款款的看着我们向它走去。看到了，心里也就激动了。比远眺时的感觉大为不同。远望时，总觉得它执着并孤单，执着得让我心里有些酸楚。此刻，走到它身下再仰望时感动就多了，很是兴奋，觉得今天的它不孤单了，我们都在它的身边，看着它专注的样子就由不得的笑了。 这一次，发现正对鹰嘴的地面上，有一个两米多高石人状的石头与其相向矗立着。石人是千年守候者，或是仰慕者，却始终没有依偎到。它们之间有半米样的距离，看了让人有些难过。我就模仿他的样子，假装正“攀”上鹰嘴崖，做到零距离的一体，并留下我和石人在鹰嘴崖前同样的动作，做的时候觉得这一幕很搞笑。想那高高在上看着我们的石鹰，这时是在高兴的给我加油，还是在笑我顽皮呢？也许它笑得眯上了眼睛说：那石人和我做伴千年了，你就不用自作多情了，距离才会产生美啊。 哈哈，你习惯了，我还不满意呢。这些年，只要看到你矗立在群山之颠，千年专注守望的样子，震撼之中也总心生不安。总是想着你如此的深情，却又如此的孤单。今天，虽然发现有一位“石人”守候相伴，但总觉得它并不是你守望的对相，因为你的目光一直看着远方。而我希望并相信，那个值得你千年守候和期盼的，一定存在！ 那我就不扰你的专注了。 继续前行，路更难走，绕着鹰嘴崖山体，攀石爬坡，几番艰难后上到哑口。到了这里视野就开阔了，也在这里看到崖边上两棵杜鹃树开得一树粉红，十分漂亮。花儿离我们太远，只能远眺。这两棵如同信使，表明前面的杜鹃林定是花开了。 不过，我们现在并不着急赶路去看杜鹃花，首先要做的是去上鹰嘴崖山顶。去年八月来，因故没有上去。今天的小伙伴金灵又是第一次来，那我们就一定要上去了。风信子则体能不行，自觉在此休息。 鹰嘴崖是在山梁上突起的独立山头，形似巨鹰，且有一逼真的鹰嘴而得其名。它是这一带群山的最高标致，醒目壮观，大气恢弘，引人瞩目。在我和金灵穿过低矮的箭竹林向鹰嘴崖走时，看到上面的几个人正准备下撤，等我俩走到山跟前时，他们全部下来了。 我们从鹰嘴崖的“背部”向上攀。在鹰嘴崖正面看到的是一座整体垂直的巨型石山，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劈成一座栩栩如生的鹰嘴以及躯干，身高百米。岁月的雨滴在石头上冲刷出一个个深深浅浅、大大小小的凹凸不平，恰似羽毛一样，使其更加逼真为神匠们一凿一凿雕塑的杰作。而背部却全是很大的石头撂在一起的坡，并且很陡。要上到顶上，必须攀上这一个个硕大而历经风雨，成了巨型的鹅卵石。上面寸草皆无，这也可能是神匠们的传神之作，本来鹰的尾部羽毛就是很大的翎毛，比起脖子和胸前那些绒毛，后面的就是巨翎了。因此，用相对硕大的石头码成羽尾，就活灵活现了，真是匠心独具的传神之作！ 独自昂首在群山之颠的鹰嘴崖是美轮美奂的，可要想上到顶上，就不太容易了。这些大大小小的“翎羽毛”间落差太大，石面平坦，很难抓握。五年前上来时人多，大家相互协作，很顺利的上去了。顶上面是平整的，恰似宽平的鹰脊背。顶上面风大，感觉是要把人吹起来了，吓得我不敢站立，更不敢像其它驴友那样，站在鹰嘴边的石头上摆拍，只能哆哆嗦嗦的摸过去，心惊胆颤的坐在上面，拍了一张“到此一游”，就又哆哆嗦嗦的赶紧离开。那次，无论怎么害怕，我总是到了顶上。 这一次，我和同伴攀爬了一半，再往上看到一个个巨大的石头时就不寒而栗。怕了，就决定放弃冲顶，这也是我一贯坚守的决不冒险。当我们下撤时，竟然如此的害怕。当时，我拉着同伴的胳膊让她先下，她反复的试探，很快就开始发抖了。因为鹰嘴崖可以说是平地起高山，四周不连无过渡，三面悬崖数百丈。下去的落脚点，离崖边只有尺余。她艰难的下去后，我坐在上面，看着脚下一边的悬崖，恐惧心颤，不敢移动，折腾了好大一阵才下去。 下去站稳后还心有余悸，真是庆幸刚才没有坚持登顶，否则我俩可怎么下来呢。 鹰嘴崖，再见了。我上不上得去都很喜欢你，并继续为你执着的千年守望感动着、再感动着。 二 从哑口继续向前，就是向着光头山方向走。这一段全是在箭竹林的山坡上走，钻来钻去，小竹子扎脸戳眼。但这比起上午在陡峭的石头上爬，现在可以说是走在平坦大道了。走在这样的路上，加上又有高度，视野就开阔了。没有了难度，我们仨就开心的玩着走着。 这边的山坡上时有盛开的杜鹃树，在金黄的箭竹映衬下，花儿更加鲜艳。每每遇到，我们就一阵的兴奋，一阵的拍照。我的宗旨时：不错过一个风景，不慢待一树花开。 由于在箭竹林的这一段，杜鹃树都是分散在箭竹林中，远离小径，我们得寻觅。正走着，看到上面梁上有一片开得很漂亮的杜鹃花儿露了个头，我们就拐了上去看。站在山梁上，发现这个位置看对面的鹰嘴崖一目了然，高度落差很小，几乎在一条线上，且无任何遮挡。这里还有一个一米多宽的斜坡大石头，金灵坐上去拍照。我突然发现两者是呈一条直线上，赶紧让金灵调整手势，让她的手刚好与远方的鹰嘴噱在了“一起”，便拍下了手抚鹰嘴的画面，温馨动人，真是太美妙了！哈哈，把我激动的笑了起来。 这一幕，是我们这么多年仰望鹰嘴崖时，完全不会想到的。无论我想象力再怎么丰富，都不会想象到我们的手能“抚”得到那万刃之上的鹰嘴呀。这把我们三个人高兴的，一遍一遍的在这个位置留下与鹰嘴在一起的完美合照。 直到看到其它队友都不见了，我催着俩同伴快走，搞不好时间不够穿越了。金灵说，穿越不了也值得了，就我们拍到和鹰嘴崖的照片了。 说的也是，真是太高兴了。她俩是第一次来，我这是第三次经过这里了，也只有这一次发现了如此画面。我们竟然能“抚摸”鹰嘴了。大胆推定：我们一定是有鹰嘴崖以来，唯一“接触”到的三个人。 真是太开心，太幸运了。把我们兴奋得挪不动步子了。 不过，话是这样说，路还是要赶的。我们又下坡到正常的路上继续向前。刚走了没多久，又发现上面坡顶上几棵杜鹃树开的花枝招展，我们便又折上去观赏。爬上坡后，发现山坡下面有好多杜鹃树，开成了花山坡。 两个同伴拍照时，我又发现山梁上有一座巨石小山头，一边向外伸出一块整齐的石面，呈倒置T型，异常的平整，如人工加工的一样，顶角还尖尖的突出来，像一个鸟嘴一样，更更重要的是，方向恰好是对应着远方的鹰嘴崖。并且两者相距不过两千米，之间无任何遮挡，也是高居山顶，彼此清晰相向。 这一幕让我怦然心动，赶紧开始移动镜头找位置。天啊，我的上帝啊，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镜头中两个嘴吻在一起了！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上帝啊，怎么会有这一幕！我激动的心跳都加速了！ 原来鹰嘴崖的千年守望，不是空守。它的“伴”竟然就在不远处，是在千米之外的这里！这般神奇，只能说是上帝创造！ 我今天真是脑洞大开哟！是我完成了它们的千年之吻，也是我解开了鹰嘴崖的千年守望之迷啊。真是了不起的自己啊！ 至此，我们三个很高兴，尤其第一次来的她们。而我更是兴奋，为自己奇思妙想的画面感而心花怒放，很是为自己点赞！ 这正是对的时间来到了恰当的地方，看到的就是最美好的。前两次来，因为都不是杜鹃开花的季节，从这两处经过时，正常情况下是看不到上面的具体情况，看不到有这块巧夺天工的石头。也就不会无缘无故的爬到山梁上，大家走到这里的注意力，全在坡上看下面的群山峻岭和层峦叠嶂，也就自然而然的错过了梁上奇景。因而，若不是梁顶鲜艳的杜鹃花吸引我们上去观看，若不是爱花的我们不错失每一树花儿，若不是我有丰富的想象力，那么，今天看到的是永远都不会发生的。 事实也正是如此，全队就我们仨拍到了这番美景！ 不过，我也想，这也许我每次仰望鹰嘴崖，心里都有小小的伤感，觉得它太孤单了。曾经这样想过，是不是它的哪一世负了谁、或答应了谁，失约了谁，上帝就让它在此千年守望。每当这样想时我就很难过，就连前一小时我都是这样想的。也许正是我的幼稚，或纯真感动了上帝，才安排我今天揭开守望之迷，成全和安慰我们彼此，不让我再继续伤神下去。因为我的心声上帝总是听得到。 我希望是这样的结果。 当然，这也正是天道酬勤。当我们心怀真诚来欣赏时，大山也回报予我们完美的风景。遇到的，看到的，真是让我们感到无比的幸运，更感恩上帝的厚爱，也感动一切都是上帝最好的安排。 那么，感谢我的上帝，让我如此幸运的遇到这一切！ ＜三＞ 继续向前就进入哑口小草甸，这里的箭竹低矮，使没有完全返青的箭竹林如成熟的麦浪一样，壮观漂亮。站在这里，远远的看到前方的杜鹃林粉红一片，阳光下光彩夺目，顿时让我们又一片欢喜。看来今天来的正是时候，终于也看到了这片杜鹃林的花开啦。 走近杜鹃林，我们就是走进花顶棚之下了。这里的杜鹃树全是高大的，在严寒恶劣的气候中，适者生存的杜鹃树都是努力的向上，长成了花束形态，就有了美丽的花冠。一捧捧、一束束的向上，像是奉献给蓝天白云一样，开得色彩缤纷，鲜红亮丽。 这里的杜鹃林和其它山上大多相同，大多是粉白水红的。不同在于有一些很鲜艳的桃红色，一树花红，娇艳水灵，如同少女羞红的脸儿，看得我们满心欢喜。那白中泛红的，就是端庄大放的贵妇人了，也就是“花中皇后”。 然而，当我每每看到那如刚铁般坚硬、又如铁杵被扭曲的树干时就肃然起敬，感叹如此美丽的花儿却生长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我不知道杜鹃树是不是生长在地球SH拔最高的山上，可我却看到杜鹃花是开在秦岭最高处的花儿，只有海拔2千米以上才会见到。因此，当看到杜鹃林里有很多树径粗得一个成年人都搂不住的杜鹃树时，油然而生的是敬仰。它们的树龄在数百年以上，生长在这里，年年花开。岁岁年年，只有这一季，我才一睹花容。况且，这条穿越线路，开发不过六年。那么，这成百上千的年年花开，都是你来不来，我都花开一树。这不是孤芳自赏，而是献给守护的大山和给予阳光雨露的蓝天白云，更是献给自己，因而争气的开成了花中皇后，花中最美！ 每每面对如此美丽漂亮的花儿，我都会感叹造物主的伟大和公平，许以生长在恶劣环境中的杜鹃树，如此美丽的花儿，令人观之赞叹！ 当我们走到杜鹃林中央，小路上有棵倒卧的枯树，我们三人坐在上面小憩时，看到在空旷高大的森林里，我们如同置身在巨大的花棚之下，又如花房一样，四周全是花儿，美得令人心醉，美得如梦如幻！ 此时此景，激动的我喃喃自语：如此美妙，真是人间仙境，我有此时，真是美好人生！ 2017.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