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节 幸运的光头山之行
国庆假期这几天一直下雨。十一当天冒着小雨到沣峪爬山，路走的有些长，过了四天小腿肌rou还没有完全恢复。看天气预报，整个假期就67号是晴天。我等不到7号，决定6号一定去爬山。顾不得刚下了几天雨，山上路滑，实在是担心天气有变（实事上我的决定正确了，7号又是阴天）。五号还在下雨，6号如果天晴了，就一定要到高海拔的山上。雨过天晴，运气好了就会遇到云海的。地点选在了海拔2800米的光头山。 同伴是花驴友，是六年前爬山认识的，是一位浪温漫的人。他近几年很少爬山，转国外自主游，住着青旅，一个人转的有模有样。这两年的老挝行，喜欢上了攀岩，也因此遇上一帮兴趣相投且友情纯粹的各地朋友，有了那么一点的国际范，他很享受这种力量与友情的旅途过程，特别是人言王。前不久刚结束本次穷游，可能让他遇到了难忘的事情，使原本因膝上基本不爬山的他，国庆长假还没放就约我一起爬出，推测是要分享他旅途中的开心事。 八点从家里出发时天空是终于不下雨了，可还是雾蒙蒙的，空气中湿度很大，心想搞不好山中是浓雾天。从沣峪进山后天就逐渐亮了，不久就是晴天了。群山清晰起来，看到了久违的太阳，心情一下子就好了。看来天气预报是准确。 当车开到喂子坪时天空就湛蓝了，还看到了山顶上有大朵的白云，好像山间也有，有人停车在拍照。我们当时没有停车，心里还有些遗憾。花驴友说“不用惋惜，说不定前面会更漂亮的。”话是这么说，我也希望如此。可是，这么多年的爬山经验，常常是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况且，这世间哪有相同的风景，何况飘忽不定的云呢。 不过，确实车越往前开，阳光更明媚，光线更清亮透彻。也许是最近几个月来这里爬山都是阴雨天、能见度很差的原因，今天天晴了，明晃晃的太阳下，看到路边的建筑物有些陌生，感觉走到另一个地方一样。因此只好停车向老乡打听一下鸡窝子到了没有。 刚走下车，看到东面山上有一大团洁白的云从山谷中涌起，那云团白的只能用洁白来定义了，太白了。既而越涌越多，瞬间拉出一条洁白宽阔的云带，越积越多，快速在山间飘舞，形成了漂亮的云海。洁白的云海在山间奔腾着，山顶蓝天上朵朵白云也在快速的飘移。白云在山顶上，云海不过顶，两者之间是夹着长长的山顶相向奔跑。此刻相对的参照系就发生了变化，呈现出的壮观景象，在我们眼中看到的是那长长起伏的绿色山顶、和山谷中的云海一同快速的向前移动，真是云海翻腾，山峰起浪，美轮美奂。这时候，太阳的金色光芒射向（是射，不是洒）大地，光芒粗壮闪亮，整个大山金光灿灿，耀眼夺目。真是美爆了，也美笑了，美得使人目不暇接，也睁不开眼了。 我和同伴面对蓝天上洁白的云朵、洁白云海、以及光芒万丈普照下的群山连绵，兴奋的赞不绝口，高兴的雀跃开了。觉得太有福了，还没有上到光头山上，就遇到如此壮丽的云海。真是运气好的不得了啊！ 这正时我们在恰当的时间出现在了合适的位置，便遇到了最美的景象。因为这壮丽的云海，是我们下车时才有一点点云团涌起，在我们眼前快速汇成了云海，与山顶上的白云遥相呼应，成就了天地间的最美。而这一切不过是短短的三分钟，在我们饱了眼福后，就被忽然而来的狂风吹散了，也吹来了一阵雾，山间便模糊不清了。 由此看来，这一切是为我们专门上演的一样。因为在这段公路上就我和同伴，还有一位当地的乡亲在往车上装土。然而，当我面对云海开心的手舞足蹈时，这位中年老乡说：“有什么漂亮的，我咋觉得什么也没看到。”因此说，这如此壮观的云海是为我们两人呈现的。当然，老乡的话当时还是让我楞了一下，他到底是习以为常，还是“看山不是山，看云不是云”呢？ 实在是幸福来的太快了。快得让我们一时半会都从漂亮的风景中走不出来，开始上山了，还沉醉在那美妙的时刻中，使本来上山就跋高的山路也似乎平坦了许多。在心里我也隐约的觉得，可能今天最美的风景就是刚才山脚下的云海了。花驴友是第一次来光头山，我不能告诉他光头山上看到云海的几率很低，还是让他先信心百倍吧。我来光头山很多次了，草甸上能看到蓝天白云的日子一次也回忆不起来。因此，对我来说已经提前满足了。 爬山的路上，听着花驴友高兴的谈着他这几年在东南亚的经历，也可以说是美好纯真的艳遇。他津津乐道的讲着，我饶有兴趣的听着，这一切都是很愉快的。 一个多小时后，随着海拔的升高，森林的植物色彩也在发生着变化。上到海拔两千米以上，走出这片高大的箭竹林后，看到夹道的森林里树叶浅黄与深绿交织，地上的落叶多了。植物的多样性，使枯叶五彩缤纷，如同彩毯一样。行走其中，多了一层诗情画意，也如同走进了时间的交节点一样。 继续向前，竟然闯进了绚丽的中秋，看到了色彩缤纷，金黄灿烂。只见山坡边上的这一排树上，叶子全都是亮丽的金黄。这是上帝给它们换上了最华丽的衣棠，阳光下它们也是兴奋的秀了出来，在蓝天的衬托下，片片叶子都是金光闪闪。漂亮得让我俩异口同声的说：还用跑那远去看胡杨林么！ 真是又一个意外惊喜。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森林之外这短短的山路边，竟然会有这一排季到中秋、就树叶染黄到了最佳的色泽。我们又是来的不早不晚，早来一周没有黄透，晚来一周枯黄了。而且是在阳光明媚，蓝天白云的日子，看到最美的一树金黄灿烂，看着赏心悦目，更是让人心花怒放。同时，也把我们的赞叹送给山间一身华丽的树。它们不会开花，这一树金光灿烂就是如花般漂亮，必须拍手庆贺！ 看来今天真的是一个幸运的日子，喜事连连。 再向上走就没有了高大的树林，直到山顶都是低矮的灌木丛和箭竹林，视野开阔了，风也大了。我们迎风而上，感受到了大风吹在脸上的那种抽打的痛。同时，也看到了山上不一样的秋色。远远的望去，层林已轻染，有了中秋季节高海拔山上特有的色彩，无论是轻黄或浅红，都是一种过渡的色彩，是一种轻抹的感觉，向我们传递着深秋层林尽染的日子不远了。 越往上走，随着海拔的升高气温更低了，秋意更浓了，看到成片紫红色的小树，树上挂满灯笼状红色熟透的果子，鲜艳漂亮。更有一种小树上果实累累，结满了豆状洁白的小果子。这样的白豆果子树，快到山顶的山坡上到处都是，浓雾中远远望着，如满山盛开的梅花一样，意境很美。 我之所以说是浓雾中看上去，是因为我们在箭竹里吃完煮牦牛rou冻饺子后天就变了，蓝天白云被浓雾取代了，山上浓雾弥漫，且风大寒冷。这时候天气变差，狂风浓雾中气温很低。我们依旧是顶着狂风向山顶冲刺。本来四十多分钟的路程，我俩走了一个多小时。走到转播塔下面的那间小房子时，看到了很多爬山人正准备下山，继续向前的就我们俩人。 到了这里基本上是接近山顶了，向草甸走的路是风口。这时候狂风大的走路都困难。走到像小鳌头的位置，同伴站上去豪迈了一把，结果把帽子也吹得随风而去，无影无踪。我站都站不稳，便放弃了也站上去秀一把，决定在草甸上玩完后再来英姿飒爽。 狂风中艰难的走上草甸后还是很兴奋的。“兴奋”来自期待。期待能在草甸上看到蓝天。虽然这时候草甸上雾浓得只能看到脚下的枯草，但我断定这里不是阴天，也不会下雨。只是风太大，吹来的云雾而已。 辽阔平坦的光头山草甸是在山顶之上，四周群山远离，平日里就风大，今天在山下就有风的情况下，这里就是狂风了。而且，在晴天的蓝天白云中开始上山，常常都是离山顶百米之遥的高度就风大雾起，往往是在蓝天下的我们，眺望草甸上浓云密布。这也就是说大晴天上山，都不一定会在草甸上看到如在半山腰上那样的蓝天白云、晴天亦然。这就是迷一样的光头山草甸，约2800米的海拔，使它风云变幻，永远是雾里看景，蓝天白云时就是最美的风景。而这雾，其实就是我们在山下看到的阴云，也就是说这个时候人实际是在云雾中。 同伴是第一次来，我决定在此守候，等狂风吹来蓝天白云。这时候，茫茫草甸上我俩痴痴的期盼着。狂风大到把我们的衣服吹得啪啪作响，吹得人如气球一样的滚圆，并且很冷，手都冻痛了。 我们聊的正欢时，突然间草甸上的标致电杆露出来啦！我惊呼着大叫同伴快看。等同伴朝我指的方向看时就又是雾浓的什么都看不见。真是太快了！我们顾不上手冷，拿着手机对准电杆的方向等待。久等不来，我们就是不放弃。结果，就如我们期盼的那样，突然间电杆与蓝天白云同时出现了，如同科幻般的漂亮！但是，又是瞬间被浓雾挡住，让我们彻底理解了“稍纵即失”的意义。 几次神一般的显现后，我们发现了规律，只要前方有蓝天，我们就看准电杆方向，那片小小的蓝天就一定会被吹到电杆的位置，然后就又上演科幻大片，我俩看见就欢呼雀跃。如此这般，感觉上帝像是在逗我们玩的一样，在我们等的没有信心的时候，那片小得只能作为电杆背景的蓝天白云、就倏的闪了出来。我俩就这样在狂风中，看到浓雾中露出的那片小小的蓝天，出现了就欢呼，一次次的欢呼，一阵阵的大笑。 真是感谢上帝逗乐了我们。猜想，上帝也一定是被我们执着天真的样子逗乐了，所以才一次次的在那么浓的雾中闪现出来。细想也是，两个大人还能如此不忘初心的浪漫，如孩童一样天真烂漫，上帝怎能不喜欢呢！必须给我们自己也点个赞！ 草甸上狂风肆虐，低温下停留的时间久了就有些冷了，这时候雾浓得有了湿度，能见度更差，而蓝天闪现的间隔也长了。我们知道这是上帝在催我们下山了。那就再见了草甸！ 再走到像小鳌头的石头前，我俩再一次秀了起来。飓风中花驴友无法直立在大石头上，狂风中他不屈的样子还是很伟岸潇洒的。巨大的狂风中，我也步履踉跄的走向大石头，却被风吹得几次都要双脚离地了。实在无法也不敢站在石头上，只好艰难的坐在石头上拍照后就快快的离开了。切身体会到如果硬爬上去，就一定如花驴友的帽子一样，随风而去了。总之，还是玩的很开心的，完成了这一趟光头山草甸行程中的所有项目。 开心愉悦，高兴下山。半小时后，等我们下山刚走出箭竹林天就晴了，又看到了蓝天白云，又看到了云海，又让我俩高兴的对着云海拍照不停。这也印证了今天一直都是晴天，山顶草甸上的浓雾，是因海拔太高，是我们走进了云间。如果在山下能看到，我们一定是在漫步云端。 至此，今天的光头山之行愉快圆满，是开心难忘的一天。而且，今天也是整个国庆长假中唯一的一个晴天。我们在山中渡过了真正的晴天。看最蓝的天，最白的云，还有那壮观的洁白云海。 那么，我们俩在光头山草甸上的狂风中，期盼那片蓝天白云出现的美妙时刻，为我们的人生旅程浓墨重彩了一笔，美妙美好！ 2017/1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