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光头山上看雾淞奇观

    这周原本和金灵要去南五台的，早晨出发后决定还是去光头山吧。最近城里的雾霾太重，去海拔高的光头山看看蓝天也是最好的了。另外，虽说南五台的云海很吸引我，但是属于休闲线路，我就看不上了。虽说今冬几乎全在分水岭一带爬山，但是那高海拔的迷人风景是冬季爬山的最佳选择。因此，我在车上给金灵说，明年干脆排个表，一月四次，分水岭这边三处，加上东梁，刚好四个地方，这样就不用每周纠结去哪里爬山才好了。同伴听后笑了起来。

    到鸡窝子农家乐停车时，看到有很多车早到了，看来与我们想法一直的人很多。

    今天状态很好，一路走到光头山坡下的箭竹林才休息了一小会。过去走到这个位置至少休息两次。因为天冷，从上山开始路上就全是很厚的暗冰，路面冻得硬棒棒的不是很滑。我们也没有穿冰爪，就一路小心走，步子慢了，人也就不太累了。到了箭竹林下方那段四季都是稀泥的位置后才穿上冰爪。这一段已经成了冰道，穿着冰爪踩上去都很害怕。

    我们走得快还有一个原因是，在半山腰就看到山顶上森林是白的，那一定是雾淞。冬季在山上看雾淞，可以说是最吸引爬山人的。可是，现在阳光明媚，担心等我们走到山顶了，雾淞也没有了，所以一路上没有休息，超越了很多人。

    再者，我们多次来光头山，很多次数都是在山下蓝天白云，到了山顶下方，就开始浓雾弥漫，经常是在山顶大草甸上啥都看不到。然而，离开山顶下去一点，就又是看到山顶上蓝天白云。这样地状况不是天阴了，而是因海拔太高，我们在山腰上看到的白云，当我们走到山顶后，其时就是走到了白云中，因此会雾气在四周缭绕，啥都看不见了。曾听一个山友讲：“第一次来时浓雾，走到跟前才看到小水泥房子。第二次来时远远地看到小水泥房子上边，还有一个大院子。可走到小水泥房子跟前，又看不到那院子了。因为天又变了。觉得好奇，绕到草甸上走近一看，单位那么大，那么多建筑。简直如梦幻一样。”哈哈，听他讲时我就笑了。

    总是遇到在山腰上看山顶是蓝天白云，到山顶上却看到一片混沌的景象后，也让我们总结到了经验，如果是晴空万里，也没有白云成堆和大风。那么，山顶上就会是一样的万里睛空。否则，天晴风大，那在山顶上就狂风吹着只有雾了。这种情况我们今儿遇到了。现在阳光灿烂，天空湛蓝，无风很暖和。一路上都能看到山顶的建筑，这真是很难得的。即使是这样，我们也是不能淡定的。因为，光头山同属南北气候分水岭，气流多变。

    我们还是很幸运的，下午快一点时，就到了离山顶不远处有雾淞的位置，景色就很美了。这里海拔已有两千五了，山坡上箭竹林里还有很厚的雪。气温也低了，停下来就会很冷。这面山坡上是箭竹林和杂树，平日里很不起眼，现在身披雾淞后就很漂亮了，有一种山乡庭院之美。我俩很高兴看到了这番美景，总算是走地快没有错过。

    不过，当我们从山顶返回，再经过这里时，山坡上积雪上面有很多碎屑，植物上不见雪白，仿佛雾淞没有存在过一样。这一幕让我俩倍感幸运。

    今天看来注定是很幸运美好的。

    当我们在山顶旁的小水泥房子前，简单地吃过饭后，就向山顶走去。难得今天好天气，现在天空仍是晴朗的，风都没有，阳光照在身上着暖洋洋的。这可是很罕见的了。心里感觉太好的同时也在隐忧，担心随时会云雾赶来。

    走到过去来时用来做“秀台”的石头前，上去大秀一把后就没有多待，急忙前行。着急走的原因有两条，一是在这个平地突兀的巨石上摆拍时，背景中是严重的雾霾，远方城市上天空太脏了，我不喜欢。再者就是要趁天气好，赶快到大草甸上看风景。

    没有想到，刚转弯就看到一旁草甸上的几棵落叶松上，从头到脚秀上厚厚的雾淞，所有的枝条上挂起的洁白雾淞有指头宽和厚，且纹理清晰，边沿上全是毛刺，枝条上全是毛茸茸的，比镶了白玉还漂亮。因为这种白是雪白，白得无法和其它物品比较和相近，就是雪花才具有的独特质感与美。

    本来这些生长在山顶草甸上的松树，因严寒和狂风无法长成笔直挺立，全是树干扭曲成了另一种美，如天然的盆景一样很漂亮。今天就更漂亮了。全身雾淞雪挂后远看是玉树，近看是雪树开花，花枝招展。恰似一棵巨大洁白最美的珊瑚盆景，壮观美妙。真是漂亮成了冬季大草甸上最美的使者。而在雾淞世界里，这类山顶上的落叶松，因其如盆景样的造型和光光的枝条，使其独占鳌头！成了最美！其它不落叶的则多是糊成一坨，缺了美感。

    目睹于此，也让我唏嘘上帝的公平，让散落在大草甸上，本不起眼的落叶松树也成了主角，着实地美了一把，美成了神一样地存在。吸引得我们欢喜地地为最美的艺术品拍照。

    同时，也感叹今天到此时都运气很好。因为，这些形似如美玉般的雾淞雪挂，在拍照时不小心轻轻地碰上了就掉了。可想而知，如果草甸上如往日来时那样风起云涌，一阵狂风吹过，这一身雪白就没了踪影。所以，我们很珍惜这难得地幸遇。生怕光头山上多变的气候使眼前的美景不复存在。我们是又拍照又摄像，更是一遍遍的同框，留下最美的时刻。期间既向往去前面看看那座怪石山头，又担心顾此失彼，在返回时雪树成了原形。

    这些年爬山的经验也告诉我，一定要在乎眼前的风景。总期待前方会不会更好，事实上是多数时间都是错过了最美的风景，惋惜后悔。而这种错失也是永远地遗憾。因为正如永远没有相同的一片雪花一样，也永远没有重现的相同风景，唯有珍惜当下才是最佳选择。而我来了光头山草甸数十次，冬季也来过十多次了，在山顶上看到如此壮美的雾淞却是第一次。因为，雾淞地形成是需要气候条件的，也许这里树上随时都会染上雪白，但是要保存住就很难了。因为海拔2850米的山顶上，是辽阔如跑马场的大草原一样，有风是常态，无风则罕见。因此，今天就是难得一遇了。

    拍摄完后，我俩才继续向前。这时候，像是有什么感召一样，没有像过去那样，马上到如科幻片中出现的天线位置的大草甸上，而是沿大路继续向前。就是想到远处的怪石上看看。

    途中看到满山坡的矮枝紫杜鹃花丛上，也是一身洁白，如披上白纱一样漂亮。我就猜想着，杜鹃花如此的艳丽，定是与经历严寒有关。它们还是四季都不落叶，更是令我称奇。

    我不知道其它开出美丽花儿的树中，有没有在冬季不落叶的，我在秦岭中唯见杜鹃花是如此。因而，看着山顶上娇小的矮枝紫杜鹃，一身翠绿的叶子裹着白纱时，眼睛还是湿润了。她们看似弱不禁风，却如此顽强。看似细枝嫩叶，却都百岁之上。恶劣的生存环境，剥夺了长成大树的样子，却以此姿态依然春来花开，美成花公主。我要为其品格点赞！你们是我六月间的山顶最爱。在此相约，等繁花似锦时我们相拥庆贺。因此，无论我多么心急的赶路，看到杜鹃花丛，我定要停下脚步，送上我的致意。感谢你们岁岁年年开遍大草甸，开成了大花园，开成了满山遍野都披上紫纱！使这里成了人间仙境！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继续前行后，看到草甸上的这一边，是一往无际的落叶松林，此时全是雾淞加身，满目雪白。天啊，我们这是走进雪树丛林了！

    此刻，三点多钟的太阳普照后，松林泛着耀眼的洁白，壮观得无与伦比，只能用美曝了形容！如同走进了圣洁的仙境，或者是误撞幸进了上帝的花园中。我们激动得钻进雪树森林，踩着过膝的白雪，看天地间一片洁白，花开满目，真实地感受到万物都是从雪中长出来的，都是雪白，都是圣洁。我，也是圣洁的。

    当下就是最好！我万分感恩这美好的遇到，这美妙的时光。2019/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