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一
突如起来的变故，令在场所有人都一愣。 见到姜昊跪倒在地，一副痛苦的神色，宁王叹了口气，心想姜昊修行过于急躁，急于求成，终是留下了后遗症。 而姜尚然则是愣了一下，脚下却没有停留，眼中充满了疯狂的神色。 “臭小子，敢辱我，死吧！” 这样想着，姜尚然的手上陡然加了几份力量，手中黑金大戟向着姜昊砸去。 宁王腾地站了起来，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接近了二人，就想出手相救。 “滚开！” 然而，姜昊睁开了眼睛，因疼痛发出了嘶哑的低吼，怒斥即将到达自己身边的姜尚然，凭空点出一指。 宁王停在了半空中，有些紧张地看着姜昊，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了倒在地上的姜昊能够将姜尚然击退的感觉。 “叮。” 一道剑气，从指尖迸发。 “恩？” 站在台下的姜尚闲感到一阵皮紧，他可以感受到，从姜昊手指上释放出的那道剑气，与之前自己碰到的一模一样，甚至更强。 “手指发出的剑气！” 十公主陈曦玥发出一声惊叫。 “哼，负隅顽抗！” 姜尚然讽刺一笑，就算给姜昊用剑释放剑气，他也丝毫不惧，何况用手指点出？ 那道剑气击在他的大戟上，只不过让他的大戟停顿了一下，丝毫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就在他的大戟快要砸到姜昊的头上的时候，却听见姜昊淡淡地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故弄玄虚！“ 姜尚然眼神一冷，手上的力量又增大了几分。 “咚。” 大戟狠狠地砸在地上，卷起一股气浪，以大戟落地处为圆心，地面开始龟裂，数秒内，形成了一个直径十数米的圆，圆心处更是变成了一个大坑。 在那一刻，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江蓉更是尖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然而，在大戟下，却没有姜昊的身影。 “恩？” 姜尚然抬起头，愕然地张望。 “我在你后面。” 淡淡的声音，从姜尚然后面响起，他一愣，转过头，看见因为痛苦而脸色苍白的姜昊，正站在他后面，寒铁剑掉在地上，而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捏成了剑指。 “嘭！” 巨大的冲击力，击在了姜尚然的胸口，纵使他胸口有着护心镜，还是觉得胸口发闷，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嘭！” 又是一道剑气，从手指上迸发，这一次，瞄准了姜尚然的右腿，打在上面，发出一声闷响。 “噗！” 姜尚然痛苦地倒在地上，他的腿上只有薄薄的一层腿甲，怎么能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挡下姜昊那锐利的剑气？ “你……你别过来！” 感受到右腿的疼痛，姜尚然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开始打哆嗦。他现在站不起来，而姜昊却在一步步地靠近自己。虽然他手里没有利剑，但是他给姜尚然的感觉，却比刽子手更加可怕。 姜昊叹了口气，眼中充满了嘲讽，自嘲道:“幸亏刚才回想起了师尊曾经教导我的临危不惧，要不然现在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就是我了。” “嘭！” 又是一道剑气，这一次是击穿了他的左腿。钻心般的疼痛让姜尚然眼前一黑，差一点晕了过去。 他大口喘着粗气，脸上第一次浮现了恐惧的神色。 就像他曾经渴求在姜昊脸上看到的恐惧的神色。 “不，别，父亲救我！” 终于在恐惧驱使下，姜尚然大声地求救，颜面尽失。 宁王皱眉，虽然不是很明白他们兄弟间的恩怨，但还是缓缓降落。 就在他准备出手干预的时候，姜昊的一个举动，却让他再度停手。 “姜——尚——然！” 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姜昊愤怒地大吼，那声音如雷贯耳，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 伴随着这声怒吼，姜昊猛地点出了一指。 这一指，比之前的那三指声势还要浩大，居然有着刺耳的破空声。 “不要！” 二夫人惊呼，站了起来，向这边冲来。 姜尚然绝望地闭上了眼，他知道，这道剑气无论击在他身体的哪个部位，都一定会把他绞碎。 宁王也大惊失色，没有料到姜昊居然全力下死手！ “锵！” 巨大的金属颤音震荡发出，那道剑气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大戟的顶部，将其击得粉碎，而后毫无留恋，冲霄而上。 再看姜昊，那有着空洞眼神的眼睛里，默默地流下了两行泪水。 是的，自从他从上一世穿越过来之后，心里就一直存在着一股怨气。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因为上一世死之前发生的事，让他心里存在着怨气。 可是，自从他接受了江蓉的母爱、姜尚倩的姐弟之情，甚至宗宇飞的关爱之后，他才知道，那股怨气是来自姜尚然的。 刚穿越到这个世界，就被姜尚然手下的人折断了左腿，害得自己左腿的经脉寸断。 被抬回宁王府后，又知道自己和自己的娘亲被二夫人赶到了偏院。 接受了这一世姜昊的记忆后，知道了自己的境地，很大程度上都是姜尚然导致的。 甚至可以说，这一世的姜昊在最后遇见刘全超的时候，就因为身体被掏空以及接连遭受打击已经死了。接着，上一世的姜昊才得以占据这具身体。 所以，姜尚然可以说已经间接杀死姜昊一次了！ 而姜昊再度回到宁王府的时候，姜尚然还三番两次羞辱他，甚至还羞辱他的娘亲，高傲地样子，将姜昊当作废物垃圾。 如今，姜昊用了仅仅四指的剑气，粉碎了姜尚然的尊严与骄傲，成功瓦解了自己的心结，因此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 姜尚然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看着已经炸成碎块的大戟，心悸不已。 姜昊忍住自己胸口的疼痛，捡起寒铁剑，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头顶的天空。 “第一。” 他轻轻地说，“姜尚然，我是第一，而你，姜尚然，你才是废物。” 吐出最后一个字，姜昊毅然决然地转身走开，不再看姜尚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