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血誓
“你到底是谁？在我们沐家，所有有修为的人，相貌我都一清二楚，但唯独从来没有见过你，你若是不说你的身份，就别怪我将你就地正法！” 说着，中年男子脸色一沉，气势犹如旋风，将周围空地上的，灰尘都吹走，留下了干净的地面。 “快说，我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和你废话！不说，那就去见阎王吧！” “嘭！” 本来已经被中年男子击中一次，倒在地上，还没有站起来的沐晨，有一次犹如残破的沙包一样被打飞。 不远处站立的王玉华眼眶中流出泪水，但是，他的身体好似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镇压着，根本无法动弹，也无法发出声音，只能静静的看着。 “噗——！咳……老家伙……你果然狠得下心啊，就和当年一样……呵！” 沐晨用和蜗牛差不多的速度，从地上缓缓的爬起，膝盖沉着地，抬起头，披散的头发依旧遮盖不住他锐利的眼神。 本来已经愈合的那些鞭痕，现在又重新得厉害，鲜血浸湿了衣襟，滴答，滴答。 “你不觉得，你这样，终究会遭天谴的吗？” 中年男子毫无顾及的大笑道，“我沐苍衡，一生一世从未做过亏心事，就算有天谴，我也不怕！小辈，你若是打算这样就拖延时间，你，打错主意了。” 垂下眼眸，摇着头，沐晨有些悲哀的说道，“你，真的，从未做过亏心事吗？” “问心无愧！” “15年前，你还记得吗？” 沐苍衡若有所思道，“15年前，似乎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 “果然，果然……提醒你一下，你有几个儿子？” “两个，沐腾风、沐腾云。” “两个？” 沐苍衡被牧晨这些毫无头理的问题弄得有些烦了，“你若是再不说清楚，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沐晨根本没有管沐苍衡的态度，轻笑一声，依然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两个儿子……那看来我真的不算……” 沐苍衡终于有些重视了，问道，“你是谁？你的父母又是何人？又为何这样说？” 沐晨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上的鲜血依旧不停的流着，漂白的衣服，被染成了红色，艳丽，妖异。 接下来他的话，却铿锵有力，字字诛心。 “我是沐家三少！我的母亲，叫王玉华，而我的父亲，不，我没有父亲！我这样说的原因是——看看你的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沐苍衡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一些波动，好似想起了什么，嘴里细弱蚊蝇的声音说道，“我沐家三少？怎么可能……王玉华，王玉华……为什么这么耳熟？” “我的名字也可以告诉你，我叫沐晨，也算是——你抛弃的儿子！” “沐晨！” 沐苍衡一脸惊异，“你是沐晨？你是沐晨！你怎么成为武者了？你的灵魂不是……” “与你无关！”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只想问一句，这15年来，你有没有感觉到心虚？亏心的感觉？有没有感觉，对不起我的母亲？” 沐苍衡听到之后，冷笑一声，“这话，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我！” “我只要一个答案，有，还是没有？说！” 沐晨身上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压，沐苍衡在一瞬间神魂皆颤，不由得说出了心中的实话，“没有！” 这句话说出后，沐苍衡瞬间感觉到自己浑身压力一轻，轻松了许多。 还没等沐苍衡彻底的企业口气，他又接着听到沐晨的声音。 “我知道了，15年来，你压根就没有想起过我的母亲，也从未关心过我们过得是如何的艰难……” “你，不配做一位父亲！” 从记忆中，沐辰想起以前的过往，那辛酸的不堪回首，眼前，沐苍衡所说的话都是实话。 因为，沐晨知道，以自己刚才的威压，足够使沐苍衡说出真正的话，而且，以沐晨身为冥王的眼光，不难看出，沐苍衡所说的都是真话。 闭着眼，记忆中的事情好像犹如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又从沐苍衡的口中亲自确定了自己想知道的以后，所以…… “我，沐晨！在此，立誓！天地可证，日月可鉴，我沐晨，从此之后，脱离沐家，与沐苍衡，断绝父子关系！如若违背，天地可诛！启！” 一拳砸在自己胸口，一口鲜血从口喷出，让沐晨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泛黄，气息紊乱。 这些鲜血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缓缓的漂浮的空中，不停的蠕动着，变化着形状。 一片圆形的血红色的海碗大小的图样呈现在了沐晨的面前，图样上边，密布着许许多多让人看不清的纹理。 沐苍衡看见这个图样之后，先是一惊，然后赶忙急欲止，却已经迟了…… 图样逐渐的变大，好像要密布，整个天空，颜色从血红之色慢慢的变淡，消散不见。 在图样消失的地方，指尖大小的一道血点，从天而降，滴入了沐尘的额头，消失。 “你可以走了，将你的两个儿子，也带走吧！” 虚弱的沐晨，声音依旧是那么坚定。 沐苍衡本来还想再来，问几句，但是又想起刚才沐晨身上所爆发出来的气息，那气息，真的让他有种面临死神的感觉。 想到这里，沐苍衡将倒在地上的沐腾风，和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沐腾云一起带走。 临走之前，看了一眼沐晨，没有说什么，转过了头，不言不语的走了。 “血誓……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冲动了……呵呵……不过，也总算是解了“他的”一桩心愿……” 话还没有说完，沐晨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一旁，沐苍衡走了之后，被那股威压束缚的王玉华终于可以动了，他身上的伤口，也还没有长好，甚至，好的还没有沐晨快。 小心翼翼地把扶起，赶忙抱到了屋里，对于自己身上伤的疼痛，好像浑然不觉。 血誓，在这个谎言满天飞的世界，算是束缚人们唯一的利器。每一个发了血誓的人，终身不得违背血誓的内容，否则，天诛地灭，不可逃脱，一般，很少有人会去发血誓。 昏迷的沐晨，做了一个悠长而又奇异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