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极冷之地
在冰冷高原的极北之端,有一座幽幽的堡垒,全部是用此地上好的石材所砌成。在外围,也有着数米高的城墙所围住,在这个以冷兵器和火药为主的雪地上面。这堵城墙就意味着坚不可破。 这是寒风盗贼团的总部,寒风堡垒。它是屹立于海边的悬崖之上,面对着凶恶的巨浪,在远处观看堡垒的话,却总是呈现出一副安逸的样子。稍微再接近一些,就可以看到堡垒类满是灰暗的人群在流动着。 这里的天空总是灰云满布,只有偶尔的时候才会从云层的缝隙中漏进来一点点的光线。这里可能是艾伦维埃大陆上最冰冷的地区了。 城堡用近乎黑色的石块堆积起来,显得非常压抑和沉重,令人觉得偏执和疯狂。如同它的外形,这是一个残酷的堡垒,里面过往走道的人群脸上的表情十分两极化。那些身穿厚重棉袄,用布头将鼻子以下遮起来的,虽然看不见表情,也能够从眼神中感受到飞扬跋扈。 另一些衣着单薄而面黄肌瘦的人,则是这里的奴隶,他们曾经是散布在冰冷高原上的住民,在城镇被洗劫之后被送到这里来侍奉这里的王。不论是男是女,他们身上仅有一层可以遮盖住肌肤的衣物,这里的寒风可以轻易割破肌肤。他们身上的淤青和伤痕,并非来自殴打的伤害,只是因为呼啸着带有咸味的海风。 海浪打在断崖底下的石壁上,发出令人胆颤的悲鸣。这里是世界的尽头,在那片一望无尽的海洋彼端,没人知道存在着什么。那些义无反顾的冒险家们,曾在举行着伟大的启航仪式之后,就再也渺无音信。那一片会吞噬人类残骸的漩涡。 寒风盗贼团的王,则是这片冰冷高原的盗贼王,更是统治这片土地的王者。在这片似乎永远没有放晴之日的极冷之地,所有的人都必须向他俯首称臣。 一年中有极少数的日子里,在天空的一端,会降下一束光芒。曾有人们猜想这是天使给予的希望之光,那些奴隶们每每看见天空中落下那绚烂的极光,便会在心中祈求。不管多少次,都没有人放弃过。他们相信着,天使终有一天会听见自己心中的呐喊。 寒风堡垒的悬崖和附近的海岸线有着几十米的落差,在那坐巍峨的堡垒附近,是一些零散的码头和渔村。这些散小的村落没有名称,只有代号。被寒风盗贼团统一管理,只有被称为“第一区”、“第二区”等等的代号。 这里不会被允许冠以村庄真正的名字,以免那些农奴们产生了对于寒风盗贼团来说,不必要的集体感。每三个月,也会将各个区里的农奴进行打乱再重新分配。滋生手足情或者是爱情,都是不必要的。 这两个月来,那些农庄和渔村里的人数急剧在减少。因为在半年前,就有人在那断崖之下,冰冷的海水的深处,有着深邃的洞xue。而有人梦中做到那里存在着宝物,乃是上古时期人们留下的神器。 而又有一次极光出现的时候,从天上降临的、如同圣光,穿过那难以看清天空的云层之后,照射进了悬崖下的海面中。而极光所照射之处,正是那人所梦见的地方。 这个传言便一传十传百,最终落入了盗贼王的耳朵中。 也正因为这个可笑而荒诞的理由,将这些奴隶就送往海边,派使他们在海边用石料搭建一圈海底墙。 这是多么痴人做梦的做法,丧心病狂的做法也令那些奴隶无法拒绝。服从命令或许还可以多存活几天,而反抗则是立即的死亡。 在这里活着的奴隶,已经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自从来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用自己的大脑思考过事情。只有服从才能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会看得到明天的太阳。即便明天的阳光也不会再光照耀人,人们还是渴望着活下去。 一个拿着鞭子的人,正在大声对着奴隶们喝着,“嘿,臭虫们。如果不在夜晚来到之前把这些石块运完,你们的晚饭就不要吃了!”他有着足够的资本嚣张。 因为在这个堡垒周围的地区,奴隶们都不会被当作人类来看待,只有盗贼们才是人类,奴隶只是用来使唤而存在的消耗品,比蛆虫还要渺小。 奴隶们将背着和等身大的石块,从堡垒外围的石料厂搬运经过堡垒到悬崖上,再将石块扔进海底。这是计划着将那个海底洞和海水分离计划的第一部。这个骇人听闻的计划,就是用石块将海和海底洞隔开。好让盗贼们来进入那个洞xue,挖掘那些上古的宝物。 就因为这种会让一般人笑掉大牙的事情,奴隶们就必须付出所有的汗水甚至是生命来完成。这是玩笑一般的事情,但盗贼王依然下了命令,所以奴隶们就不得不去做。 也许这是只是盗贼王忽然兴起的一场游戏而已,只是借着上古神器的名义,在愚弄着奴隶,就像孩童在玩弄蚂蚁一般。
奴隶们脚上绑着铁枷锁,无法进行跑动。 有一名黄发的青年,在如此冰冷的空气之中,依然留下了湿透单薄汗衫的汗水。 “我不行了,我再也不想忍受这种生活了。”他忽然像是发疯了一般开始原地旋转,然后将背上的石块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石头在不平整的地上翻滚了几圈,将其后面另外一个人压在下面。 那名手执鞭子的盗贼,毫不留情地在那名黄发的青年背后猛力抽着。每一次抽打都可以在他的背后留下一道深深的血口。 那人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放着大哭着,“杀了我吧,我实在无法忍受现在这样的生活了!” 偶尔也是会有这样的人,紧绷的神经一旦断掉之后,便会发狂般放弃了一切。但其他奴隶们就像根本没有听见这凄惨的声音一般,继续在做自己的事情,如果谁一旦分心被盗贼们看见。那么下一个遭殃的将会自己。 盗贼不断在踢着那人的头颅,将他的脸踩得满是血迹,断掉的鼻梁骨让鼻子已经歪掉了,从鼻孔中流出大量的血迹。 尽管疼痛万分,但是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让自己再嘶喊了。黄发青年用着最后的力气在维持着呼吸。 盗贼从腰间抽出匕首,然后一手按住黄发青年的手,随即伴着盗贼愉悦的笑声,他将匕首刺了下去。盗贼并不打算立马杀死他,他一根一根地在卸掉青年的手指,慢慢将他折磨到休克之后还没有停止。 青年被斩断的那些手指立刻飞出了一小段距离。有些从断崖上扔完石头的奴隶们在往回走着,准备要进行下一次搬运。有人趁着盗贼还在享受着肆虐的快感时,有一个中年人悄悄将那根断掉的手指,藏进了自己鞋底。 就算是这和自己相同人类的手指,那也是自己长远以来都没有吃到过的rou味了。青年已经死亡了,奴隶们会感谢他的残骸为自己所带来味觉上的满足。捡食一些被抛弃的奴隶尸体,已经成为了奴隶们之间会偷偷进行的事情。 盗贼们即使知道,有时候心情好的话,也不会进行干涉。看着这些他们所认为的渣滓互相吞噬,也是趣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