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线希望
“白长老,我已经开启了这里的阵法,已经让受伤的灵族和人族将士,以及部分族人进入,萧彦卿带着一些萧家的族人逃了出来,此时正在为伤者施治! 黄家的人正在周遭布置阵法,以防备神皇的突袭。 余者凡有一战之力者都已经在柏青将军的帮助下,布置在妖冢之外。“ 黄若藐一直是边跑边说,到近前的时候也看到了欧阳朴以及昏迷在地上的栾宁和郎德实两人! “见过太素先生!神皇狡诈,突袭妖族,令我族人陷于囹圄之中,还望太素先生出手相助!”黄若藐第一时间就想要将妖族在此事中的责任撇清。 “若渺兄,太素已经全部知晓,你无须如此!只是以后不要跟人提起苍源的事情以及灵池的事情即可!”白弻士面带尴尬。 “那就多谢太素先生圆寰了!”听白弻士一说,黄若藐也就立时明白了其中的关节,然后又看着地上的郎德实和栾宁问道,“他们两个该怎么办!“ 白弻士看看欧阳朴,希望他能帮忙,自己也好向石粟和瞿昙求助。 欧阳朴抬起手来,金色的阵纹亮起,次第没入两人的体内,才说道:“我已经困住了他们二人,找个地方安置一下,稍后,我会向石粟大祭司和瞿昙大师求助,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说话间,石粟和瞿昙联袂而来,乐水见欧阳朴来到,也跟了过来。 欧阳朴和两人见礼,和乐水熟稔的,也只是点头而已!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瞿昙,对于穆心禅和小石描述中的,这位有些奇特的僧人也是十分好奇。 而瞿昙因为手中那具独孤无昧留下的傀儡,以及有求于欧阳朴的原因,也是对他十分的结纳! “太素先生,久闻大名,今日才得一见,真是三生有幸!“瞿昙自来熟似的和欧阳朴聊了起来,全然不顾其他人想要和他打招呼的意思。 欧阳朴尴尬的和这位看上去庄严肃穆,笑起来却有些猥琐的瞿昙应付着,心中却是对他越发的好奇。照此情景,他到觉得小石口中的贼秃倒是很符合瞿昙的样子,一些事情看来不全然是小石的胡闹! 欧阳朴截住了瞿昙的话头,将白弻士和黄若藐两人引荐给他,双方见礼之后,欧阳朴顺势说出了郎德实和栾宁的事情。 趁着瞿昙擦看二人情形的时候,石粟也顺便帮着白弻士处理了他身上的伤势。 随着探查的深入,瞿昙的眉头紧锁,他虽然模糊猜到了妖族的遭际,但也没想到妖族身上的问题如此之大! 不用问都知道这些妖族魔化的时间不会太长,然而他们体内的魔核已经完全成型!且与以往遇到的魔族不同,他们的魔核中所蕴含的力量更为狂暴,更为丰沛,有一种喷薄欲出的躁动,让人难以控制!而他们与魔族不同的另外一点,就在于他们魔化之前的原本特征:他们是妖族,有着各式各样强悍的rou身以及原始的兽性本能!而这些都在平日里被妖族的心性修行慢慢消磨,压制着!然而此时,却又重新被魔炁勾动起来!浓重的魔炁带着与其他魔族不同的,诡异的丝丝蓝色气息,让妖族变得愈发狂暴,甚至超越了魔族! “瞿昙大师,我族人被神皇强行结下了血契,才变成现在的样子!是不是有办法可以消除这种血契,或者让他的力量有所缓解!“白弻士见瞿昙久久都不说话,忍不住出言问道。 “这就对了!正因为神皇的力量,才让救助这些妖族变得异常的艰难!他们体内现在已经生出了魔族一样的魔核,然而却不仅仅是净化魔核那样简单!血契的力量已经深入到他们的苦海、妖丹、魂魄,乃至灵识之中,他们是不是被神皇影响,已经不关魔核的事情!魔核不过是他们魔化的必然结果,却不是他们陷入现在这种状态的原因!即使魔核被彻底的净化,因为血契的力量,他们仍旧无法摆脱神皇的影响!“瞿昙听白弻士说,才知道妖族真正的遭际,也就明白为何眼前的两个妖族是如此的怪异! 瞿昙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兜头将白弻士浇了一个透心凉!如同身体中突然被抽走了一股力量,血气上涌,只觉得头晕目眩。 待欧阳朴发现他的不对,搀住他之后,他缓了缓,求助的看着石粟,然而石粟同样摇了摇头!他在帮助白弻士处理了伤势之后就已经看过郎德实和栾宁两人,已经得出了和瞿昙一样的结论!另外,他也对瞿昙所说的一切感到异常的佩服,这也是他近万年来,第一次离开青丘山,除了欧阳朴外,真正见识到,并佩服的第一个人族!他先前只是从禾青的描述中知道瞿昙的与众不同,但今日却从瞿昙现身,一直到他说出探查的结论,处处都让石粟吃惊!而这些还只是禾青说过的瞿昙的特异之处中的一小部分! “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不,肯定有办法的!一定有!“白弻士如同魔障了一般,让一众人看着他,也是替他难过,然而却不知该怎么劝他!欧阳朴张了几次口,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想到已经不在的苍源,却丝毫责怪的心思都生不出来!自己的两位朋友都不是大jian大恶之徒,苍源如此做,也实在是坐在了妖主的位置上,辛苦的想要维持得来不易的局面,却又要为妖族的前途煎熬心力! “有,一定有!我们一定帮你想办法!“欧阳朴见老友状若疯癫,却又强行压制着几乎失控的心性,知他这样下去,只会伤的更深,忍不住就出言劝他!而手上却是阵纹闪烁,想要让他暂且睡去! 正在此时,穆心禅将玄承勋和玄承稳小兄弟两个放了下来,自己也站到了众人面前,躬身逐一施礼!白见初紧随其后,先安置了重伤的黄玄内,过来给众人见礼之后,便站到白弻士的身边,搀扶着他。 黄若藐见黄玄内这个这次阵法布置中发现的可造之材伤成了这幅样子,也是心焦,急急忙忙的跑过去,见他尚有气息,也不及和众人招呼,也知道为了一个后辈,自己还没办法求石粟出手,抱起黄玄内便向妖冢的阵法奔了过去。 “穆心禅!“白弻士仿佛一瞬间看到了希望,他挣脱欧阳朴的搀扶,双手如铁钳一样抓住穆心禅的胳膊:“你能解开神皇的血契,对不对!就算你不可以,你的老师也可以,对不对!你带我去见他,求他帮帮妖族!” 白弻士使劲的摇晃,急切的希望听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却又丝毫没有给穆心禅留下回答的时间,他害怕从穆心禅口中听到一个不字,害怕从穆心禅的脸上看到一丝的难为之色。
穆心禅根本不明白白弻士为何会这样说,但看看心疼的跟过来搀住父亲,不住呼唤,又求助的看向自己的白见初,穆心禅也知道自己如果说出一个不字,很可能就彻底击垮这个为了族人心力交瘁的老人! “这个……郎谭曾经在我要斩杀他的时候,短暂的清醒!当他被救出之后,稍作挣扎之后,便又重新陷入原先的状态!“穆心禅想来想去,也只有将这个微小的变化说了出来。 “当真?“虽然穆心禅并没有说出自己期待的解除血契的办法,但仍旧让白弻士仿佛看到了希望: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族人很可能能够短暂的清醒过来!但问题是这种情形的根源是什么,如何才能让这种情形保持下去! “仔细的说说当时的情形!“欧阳朴也不想让老友再度失望,虽然他看出穆心禅并不知道解除血契的办法,他的老师更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但是他说的事情很可能成为救助妖族的一个契机。 于是穆心禅将当时的经过仔细讲了一遍。 “也许并不是因为生死攸关的关系!“听完穆心禅的叙述,欧阳朴沉默良久,说道,“青丘山上众多的妖族,刚才一战也是颇为惨烈,却没有哪个就在生死之刻清醒过来,而偏偏郎谭就有这样的表现!也许是因为他的原因,又或者是因为你的原因!” “太素先生说的没错!那个郎谭我曾在蓄芳山的时候见过,当时就发现他的心性出了问题,才悄悄的想要帮他化解,然而却功败垂成!我当时渡入他体内的力量并不多,他的资质虽然好些,然而青丘山上和他资质相当的也并非没有,就像他们两个,能到如今的修为,也绝不是泛泛之辈,却为何就没能有他那样的表现! 所以我想问题还是出在你的身上!因为你的剑气中的先天一炁,也许短时间的驱散了血契的力量!但是因为你力量尚不足以彻底驱散血契的力量,才只是让他短暂的清醒!“ 众人都是对瞿昙的说法点头称是,这也让白弻士再一次看到了留给妖族的一线希望。 “是不是因为穆心禅的缘故,我们索性就试上一试!这里不是有他们两个,唤醒了他们,让穆心禅试上一下也就是了!“乐水突然说话,他虽然不认识郎德实和栾宁两个,但也知道他们分别是羽家和郎家的族长!他可不像欧阳朴,因为对苍源和白弻士的友情,对妖族就有回护之意!虽然他不否认妖族中不尽是坏人,但他却对妖族造成的今日的局面感到气愤!觉得今日的局面,妖族难辞其咎。 乐水的提议虽然有些不尽人情,但也是无奈之举,只是欧阳朴有些担心白弻士的反应。 乐水的话让白弻士有些尴尬,但想想也只有如此,如今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脸面的问题! “好,也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