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血与魔力

    里欧被带坏了，也开始在周一不好好工作——他不停的在自己的员工，具体一点，自己的魔法老师，艾瑞克身后转悠。

    艾瑞克放下一个电话后回头看了一会儿里欧，身子往一边平移，让出了一个座位的空间，晃着手，“经理先生，你有什么指教么。”这是在嘲讽，能听出来吧。那个员工喜欢自己的直接上司时刻在自己身后站着。

    里欧没听出来，居然会错意的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了！

    艾瑞克有点无语，话务员的小隔间本就不怎么宽敞，两个人坐在一起实在难受，还没发表意见，隔壁的丹尼尔往这边探了个头，意义不明的一笑，比了一段口型——“我最喜欢的两个魔法师，呵呵呵。”随即缩回去，继续工作。

    大概是这给了艾瑞克提示，艾瑞克挑着眉看着里欧，“你是想知道昨天晚上马修弄来的小‘实验’么。”

    毕竟是在公共空间，另一边还坐着什么都不知道的琪雅。艾瑞克的声音并不大。

    里欧点头了，“我问过丹尼尔了。”上班的路上，“他不告诉我，让我问你。”

    “呃。”艾瑞克伸长了脖子，往丹尼尔那边看了一眼，摇摇头，回到里欧身上，“本来就准备午休的时候找你聊聊的，哼，你居然这么着急。”

    里欧也是有自己原因的，昨夜他又醒了一次，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吧，是被回来的兰斯非要跑来新整修的主卧浴室洗澡吵醒的。

    里欧迷糊中问了一下兰斯跑哪里去了，哈密顿在哪里。兰斯回答了一句玩忘记了，哈密顿已经听到马修的传话回家了。如果只是这样，里欧也就继续睡过去了，但楼下有不怎么真切的争执声音，是马修和丹尼尔。

    里欧想过问，但迷糊的下去时，只赶上马修的一个‘再见’。然后就是天亮、给还在睡觉的兰斯准备好食物，上班，现在。

    里欧想关心昨夜的马修和丹尼尔在争执什么。

    艾瑞克大概不想挤在这狭小的空间说话，站起身往里欧的办公室示意。

    里欧挺积极的，率先进了办公室。

    “老实说，我完全不知道昨夜的实验要干什么。”艾瑞克随手关了办公室的门，在里欧对面坐下，“基本上我把两种血混合到一起后就在发呆。”无奈的摇了摇头，“等待什么‘奇特’的事情发生。”

    里欧试探的问，“所以……恩，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吗？”以及进阶的，“将军不是吸血鬼始祖血统？”

    “哼。”艾瑞克轻笑了一声，用摇头来表达了肯定，“然后。”神色变的奇怪，转折来了，“我把马修和丹尼尔的血，混合在了一起。”

    “马修的？？”里欧有些惊讶。看起来想要知道自己的血统是否特殊的吸血鬼，并不只有将军一个。昨夜的马修还留了这一手。

    “于是，一些我从没见过的反应，发生了。”艾瑞克挑着眉，莫名的，“你玩过那个，恩，吃豆蛇的游戏么。”比划着手，“就是一条只能垂直转向的蛇，不断的吞噬平面上的豆子，然后自己变长的游戏……”

    艾瑞克果然不是年轻人。里欧抿抿嘴，“贪食蛇。兰斯有那个游戏……”

    “哦。”艾瑞克一耸肩，“就是那个。”莫名的偏题，“我喜欢这种讲道理的方式，游戏。两件事物相触，此消彼长。”

    里欧眨了眨眼，以自己的理解跳跃式的提问，“谁的血吞了谁的血？”

    “这就是比较特别地方了。”艾瑞克调整了一下姿势，似乎他也不确定自己的结论，“没有谁的血吞噬了谁的血，它们都在‘消’，‘长’的，是某个，恩，某个莫名的东西。”

    “是相融？”里欧只能猜测。

    艾瑞克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算，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还能分离两种血液。马修的血和丹尼尔的血，在混合和分离后，都没有什么改变。”

    里欧完全不懂了，“没有改变？所以，那就是说其实没有发生任何‘特别’的反应？”

    “不，反应发生了。”艾瑞克再次摇头，这次还皱了眉，“告诉你好了。当两种血混合在一起的时候，出现的东西是。”故意停顿，摆好了严肃的表情，“魔力。纯净的，强大的魔力。”

    需要补充么，魔力是灵魂的体力。

    “魔力？”里欧眨了眨眼，他不懂。毕竟以一个人类的常识来说，我们经常把人身体的体力，比作食物中的蕴含的热量。补充体力，我们正常的行为是进食。呃，别说睡觉，睡觉是为了代谢，去掉身体中的废物，别搞混了，“两种血可以产生魔力？？”

    这个问题的另一个方式是，补充灵魂的体力，也有食物了？这两种血？

    “对。”艾瑞克点头了，“然后我吸收了那些魔力，两种血。”又恢复不解的摇头，“分离了。仿佛根本没有两者一起消融产生任何反应的回归到最初的状态。”

    “但这不可能。”里欧虽然是家庭教育，但化学还是懂的，毕竟，农务就是对化学，对物质转换的应用不是么，“如果两种东西发生了反应，释放了能量。”呃，魔力就是一种能量，吧，“那这两种东西绝对发生了改变！”这是科学事实！

    “不。”干脆的，“没有改变。”艾瑞克摇着头，“因为半个小时过去后，两种血再次发生了反应，我，不得不使用几个耗费魔力的魔法，才能给这新出现的魔力腾出位置，再次吸收那些魔力。”

    这已经是超出里欧的化学知识能够理解的东西了。没有什么物质反应是用这种间歇式的方式发生的。

    但里欧倒是确定了一点。这大概就是马修嘴里的传说，需要魔法师发现的原因了。

    艾瑞克侧头，表情变了，“丹尼尔告诉我，马修似乎想隐瞒自己血统的秘密。”是微笑，“老实说，我对巴顿的吸血鬼还没多少了解，将军似乎是就是他们的首领，马修，只是将军手下的一个，恩，外勤跑腿的。所以，我也想问问你，你怎么觉得，我应该保守这个秘密，还是……”弯起的嘴角，幅度有些大，“做我想要做的事情~”

    因为这语气的突变。

    里欧必须问，“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