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话 等待
第二十一话等待 2016年6月9日17点03分感染爆发后7小时34分钟 冒着热气的热水不断的从花洒里喷出来，浴室里弥漫着白蒙蒙的一层水雾。如果不是之前发生真真切切地发生了那些事情，现在这样惬意的洗澡本应该让人觉得安逸和舒适。 老著拧紧了水龙头，哗啦啦的水流声音终于停止了下来，浴室里顿时变得安静，只听得到老著自己细微的呼吸声，老著泼了点水把满是镜子上的水雾冲开，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样子，身体上没什么异常，一切都好，于是用毛巾擦干了身上水珠，穿好了衣服便出了浴室。刚开门，窗外的些许枪声便传来进来，老著顺着枪声看去，老王正背对着自己趴在窗台边张望着窗外的情况。 “怎么样？老王？有什么进展？”老著边问边向老王走了过去。 老王回头看了老著一眼，便又转回头看着楼下。 “没有，只有枪声，什么我都看不到，没有警察，没有军队，只有枪声，像是都在离这里很远的地方……”老王一边回答着一边仔细搜寻着远处楼间的小巷子，企图从里面发现救援的蛛丝马迹。 听了老王的回答走到窗边的老著也顺势看了看楼下，楼下还是之前那般惨样子，马路上横七竖八堵成长龙的车队，随处可见的血迹，不过那群“疯子”倒是少了不少，应该是和原先一样被枪声吸引走开了。楼的正下方，摔下楼的书祥居然还没有死掉的迹象，仅仅能动的脖颈和左手无力地胡乱挥动着。看罢摇了摇头，便拽着老王进了屋。老王也没有什么不情愿的意思，顺从的跟着老著回到了床边坐了下来。 “别看了，现在看也没有意义，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等也等不到！”老著对老王摆了摆手，便径自的去取电热壶烧水。 “……也是，那个，你刚才去那边看到什么了？我们现在是决定出去还是不出去？”老王问。 “这个，刚才我去了那边，楼道里那群疯子还在，这是那个疯掉的胖女人我还看到，不知道她到哪儿闲逛去了，当然，没看到它是最好的了。”老著无奈的耸了耸肩，接着说“在那边的安全门倒是还开着，而且好像没有多少“疯子”，噢，我觉得疯子疯子的喊着太不顺口了，他们呐，叫丧尸比较合适……” “你是说……丧尸……？”老王似乎对这个说法感到有些吃惊，但是吃惊也只是片刻的问题，因为以他们目前所经历过的事情来看，他们确实碰到的就是这玩意儿。 “嗯，没错，相信你也认可了吧。”老著看着老王的表情，知道了老王的想法。“我是说，那边的门没有多少丧尸，如果小心一点的话，我们还是可以偷偷的溜下去。” “你怎么知道没有？你探过路了？”老王问。 老著自然不会把自己半途而废的事情告诉老王，但同时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出错。 “嗯，基本上我是走过一段了，而且……”老著点了点头。 “而且什么？” “而且我觉得这个酒店里面还应该会有其他的幸存者。”老著若有所思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幸存者？”老王对老著说的这话倒是稍微有点感兴趣。“你妈，那又能怎样，我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难道还想着去救别人？” “确实也是”老著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当然只顾自己逃生而对别人的生死置之不理，要放在平常的世道可能他们两个绝对做不出来，可现在是非常时期，连自己的小命都随时有可能丢掉的非常时期，自己一不是超人二不是英雄，怎么还有精力去救其他人，但多少会觉得沮丧和难过，于是两个人都不知道如何继续讨论下去，毕竟这是个沉重的话题，于是便互相的沉默起来。 “算了，不讲这个，我们做两手准备”老著率先打破了沉默。 “哪两手？”还在思考的老王一时没反应过来，慢了半拍。 “我是说，如果明天早上救援能到，我们就跟着救援出去，如果不能，那么我们自己闯。”老著叹了口气，觉得每次都要解释的特别清楚还是比较累人的。 “哦……”老王对这个解释给了个轻描淡写的反应。 “现在我们先填饱肚子。把电视开开，看看外面的情况。”老著边说着边撕开了他们仅存的两碗方便面的塑料包装，往里面倒烧好的热水，热水化开方便面酱料包的香气再一次的充满了整个房间。一旁的老王赶紧找出遥控器，打开电视机。 哗哗哗………… 一连换了好几个台，都是白花花的一片雪花斑点，屏幕里没有任何节目的影子，就连早些时候还有节目的频道也这样。 “事态已经十分紧急……” “停！”电视机里传来一个庄严的女声，老著及时把不停换台的老王喊住，电视里的画面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依稀可以看到一身着卡其色正装的女性新闻播音员坐在台前字正腔圆地念着手中的稿件。 “听听她讲什么！”老著抱着手中的泡面碗凑近了电视机前，努力的从雪花的噪声中分辨出播音员所讲的话。 “……目前已出动军队对暴乱情况进行武力镇压，如果您遭受被上述丧失理智的人员的威胁或者袭击，您有权进行自卫反击；尚未受到袭扰的民众，为了保护您和您的家人生命财产安全，请您务必要在家中等候，拉好窗帘、锁好门窗、保持安静、准备好你所能够拿到的防身工具，以应对暴徒的围攻和袭扰……本条新闻重复播放……近日来在我国……” 电视里刚才的新闻又从头开始播放了一遍，看来这已经不是现场直播节目，而是一个循环播放的录像。 暴徒……政府还把这些丧尸称作是暴徒？为了不引起恐慌？还是还没敢确定他们的身份？ 老著脑海里不断的嘀咕着这个想法，他觉得可能这是两者兼有，毕竟能跑能跳生龙活虎的人，谁都不会轻易的把它们往这方面考虑，人命可是关天的是事情。 “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了？”老王听到电视机里的话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也许吧，外面的枪声不断，军队都已经得到开枪的授权了，恐怕事态已经进一步恶化了吧，还有这新闻，得是严重到什么地步才能到循环播放一个录像而放弃直播？”老著回答道。 “…………”回答老著的是老王的沉默，看来老王也觉得未来的日子难以设想。 “继续换台吧。” 老著从呆掉的老王手里拿过来遥控器，不停的变换着频道寻找着其他的节目。 “……情爆发的初期由于很多人由于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莫名其妙的就被一个本来跟你认识袭击致死，然后又爬起来去攻击其他没有防备的人，我觉得这就是扩散的原因，毫无疑问，他们是死人~” “我觉得这些还是人，他们还活着，鬼神之说是不可信的！” “他们就是丧尸，没有生命的行尸走rou，他们已经死了，在某种病毒或者寄生虫的cao纵下复活过来的躯壳！” 电视里传来几个男人的争论声，老著看了看台标，果然是凤凰卫视，这个时候只有地处南方的凤凰卫视还在正常的运行着，直播着这种争论不休的座谈节目。 “我觉得不是！你这是迷信！” “那我觉得肯定是，这不是迷信，寄生虫和病毒不是迷信！” “那死人怎么会复活呢？这不是迷信是什么？！” “活的不是他们，是他们体内的病毒或者寄生虫……” “这是现实不是拍电影不是写小说，他们还是活人，只是得了病还能治愈，不能杀了他们！” “他们已经死了！” …… 老著被他们吵得七荤八素，一怒之下就关了电视机，毕竟这个时候这种讨论他们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的节目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这种节目只会让处在紧张焦虑中的人更加的心烦意乱。 “不管了，赶紧吃面养足精神，看晚上的情况，为明天的计划做准备！”说完，老著便哧溜哧溜的大口吃起碗里的方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