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Chaos Time

    看著眼前這個不曉得為什麼突然開始在發瘋的敵人，一堆士兵臉上黑線飄過。

    【其實這傢伙是因為練習魔法時傷到腦子，實力才這麼強的吧？】

    指揮官盯著尼歐，滿懷惡意地想著。

    而尼歐也很不負眾望的，繼續發瘋。

    「宇宙──」尼歐突然蹲了下來，接著猛然雙手高舉，「──來啦！」

    隨後，消失不見。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所有人神經短路了一會兒，接著開始大亂起來。

    「他跑去哪裡了？！」

    「大家小心，說不定是『隱形』魔法！」

    「別慌，所有人各自找好同伴，將自己的背後交給戰友！」

    「沒錯，水銀燈的背後很脆弱的！」

    「了解，我們會保護好水銀──等一下這甚麼鬼指令啊？！」

    「該死的！他混在我們之中啊！」

    「冷靜下來，只要我們團結起來就沒有甚麼好怕的！」

    「因為，我.們.是.斯.巴.達！」

    「找到了，他在那邊！」

    「不要靠過去，那邊有孔明的陷阱！」

    「誰是孔明啊？！」

    「你們都讓開，讓專業的來！」

    「大家不用怕，那傢伙也只是口頭上說──啊！」

    「小強！！你怎麼了小強？！小強你不要死啊！」

    「我們軍隊裡有人叫做小強嗎？！」

    「是阿，沒圖沒真相啊！」

    看著已經亂成一團的士兵們，指揮官突然感覺頭很痛。

    明明一身白色鎧甲應該相當顯眼，然而指揮官就是找不到敵人的身影。

    嘗試著大聲喊叫勒令士兵們安靜，可總是被淹沒在吵嘈的話語中。雖然在軍隊混亂時常會有長官用殺一儆百的方式讓士兵安靜下來，不過如果現在這樣做，八成馬上被那名敵人利用製造兵變。

    「他搶走了我的武器跟衣服！所有人注意！」

    「最好是！武器就算了，你衣服是怎麼被搶的啊！」

    「我的假髮，誰搶了我的假髮！」

    「誰在戰場上戴假髮啊！」

    「啊！！我的蛋──！！我的蛋──！！」

    一瞬間，阿爾比昂的士兵們突然同時煞車站住，同時閉口安靜下來，整個甲板瞬間陷入一種詭譎的沉默氣氛。除了某個抱住要害部位，一邊打滾一邊慘叫的傢伙例外。

    「槍兵隊直接退到甲板邊緣，劍士隊四人一組聚在一起！不要給對方有機可趁的機會！」指揮官見到這樣子，迅速下令。「還有……誰去照顧一下那個倒在地上的人？」

    這時，變異再起。

    本來在地板上打滾的人，突然跳了起來，抓住靠過來的兩名士兵，直接往人多的地方丟。

    接著一記後掃，將一名還沒反應過來的士兵掃倒後，抓著他衝入人群當中。

    混亂再開。

    「Ｍ７８星雲，我又回來了啊！」

    「那傢伙穿上了我們軍隊的衣服，所有人提高警覺！」

    「其實我比較想知道是哪個倒楣鬼被他剝掉衣服的……」

    「男人變態有什麼錯！」

    「他在那！」

    「既然是個男人就乖乖出來，光明正大的一決勝負！別在那邊耍這種卑鄙技倆！」

    「超好玩的！你有什麼不滿嗎！」

    「不要接他的話！」

    「別再相信沒有根據的說法了！」

    「我們在打仗耶！這太荒謬了！」

    「……沒想到居然能在你們口中聽到這種名言……」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難纏的敵人？」

    一個不合時宜（或者該說唯一冷靜的？）的聲音突然響起，在場所有人一愣。緊接著，數以十計的閃電從空中落下，打在人群當中，士兵的慘叫聲接二連三的響起。

    「你在幹甚麼！」指揮官憤怒地大喊，同時抓住那人的衣領，「給我住手！你攻擊到我方的士兵了！」

    「那又怎麼樣？反正替補的士兵要多少，有多少。」來人冷漠的說著，隨手撥開指揮官的手。「更何況，這樣不是方便許多嗎。瞧，敵人就在那呢。」

    指揮官轉頭一看，發現尼歐確實就站在那邊，只不過代價是，尼歐腳旁躺著一堆被雷電所波及到的阿爾比昂士兵。

    「為了我們這些貴族而死，這群平民士兵該感到榮耀才對。」魔法使傲慢的說著。

    確實，這種方法是最快把尼歐找出來的方法。但是身為一個指揮官，這卻是自己最不願意的方法。

    看著尼歐身上毫髮無傷的白色鎧甲，那名魔法使眼神中流露著一種名為渴望的眼神。

    「把你身上的鎧甲交出來，我可以大發慈悲地，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你誰啊？」

    尼歐直接對著那名魔法使比出根中指，清楚的表達出自己的不屑。

    「聽清楚了，我乃──」

    話還沒說完，就見到尼歐衝了過來，一拳砸在魔法使面────前的無色障壁。

    「你太小看我雷──」

    話又是還沒說完，尼歐化拳為掌，握住無色障壁用力一捏，整個無色障壁就這樣化作千萬碎片。

    「怎麼可能，我可是──」

    第三次的話語又被打斷，尼歐一腳踹在他肚子上，將他踹飛到一旁的木桶堆裡。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想知道你的名字。」

    魔法使勉力轉過身來，看著尼歐一步步的靠近，加上魔法對眼前之人無用所帶來的打擊，使得恐懼在魔法使得心中蔓延著。

    【我……我不能輸……】

    【我捨棄了好多東西……王室……尊嚴……好不容易才走到這裡……】

    魔法使一邊喘氣，右手堅定的握住魔杖，緩慢的念出他所知道的最強力的咒文。

    【不管用甚麼方法……我一定要繼續贏下去……】

    【為了當時……在桑斯戈達森林裡的約定……】

    突然，尼歐一腳踩在魔法使的右手上，痛得他鬆開魔杖。

    「走馬燈可以省了。」

    尼歐用著跟那魔法使之前一樣冷漠的語氣，無情地說著，眼睛部位正散發著令人感到恐懼的光芒。

    「啊……」

    「反正……」尼歐腳底用力，痛得那名魔法使慘叫出來，「……沒人對你的回憶有興趣。」

    看著尼歐那緩緩抬起的腳，魔法使心中的恐懼逐漸變成夢饜。

    尼歐一腳瞬間往魔法使頭上踩下去──

    ──木屑紛飛。

    尼歐一腳踩在魔法使頭部旁邊的甲板上，這名魔法使竟是尼歐被這腳嚇昏過去。

    看著嚇暈過去的魔法使，尼歐冷哼一聲，轉頭去對付其他趕過來的魔法使去了。

    好不容易趕出來的其他兩名魔法使，見到這名魔法使的下場，只感到背脊一陣涼意。也不打算耍威風甚麼的，兩人一邊與尼歐保持距離，同時一上手就是三角級魔法『女巫之火』、『寒冰射線』。

    魔法使──就用英文當代號好了，從虛空中抽出一團亮白的火焰。這種像是流動般的銀火，會在擊中敵人時鑽入身體裡，再從雙眼、嘴巴與雙手湧向天空，是種相當狠毒的攻擊魔法。

    隨著Ｂ魔法使的手勢，那團銀火用著與外表不相符的速度奔向尼歐。

    另一名Ｃ魔法使在身旁招喚出了兩支充滿藍白光輝能量的箭矢，沿著一條狹窄的路徑向尼歐飛去。這種冰之箭矢，會在擊中敵人時，將敵人的體內的水分聚集在腳底，並使其結凍來限制敵人的行動。

    「來得好！正好缺少實驗品。」

    尼歐低喝一聲，隨手收起名為『Eternal_Edge』的短刀，並將生命能量傳導至雙手上。

    【無定心技發動！炎紫柔勁！】

    『無定』心技，被譽名為最雞肋的心技，完全不存在跨級戰鬥可能。

    如果說『無心』心技所追求的是沒有心的戰鬥，那麼『無定』心技所追求的就是最多樣化的情緒。

    可是『無定』心技有個難以彌補的弱點存在，那就是學習的前提條件必須是經歷過眾多考驗、人生歷練，甚至是苦難的折磨。之後再將那些歷練過後的情緒，融入自身的武藝之中，讓自己獲得數種、數十種，甚至是數百種的戰鬥風格。

    但是要想滿足這前提條件的話，本身就必須有相當的實力存在。但那時候自身的心技早已確立起來，甚至是完全融入自己性格，根本不可能再改變。

    而且沒有限制，亦代表著沒有路標可言。

    而沒有了限制，又哪來的突破？

    也因此，在遇到比自己總體實力更為強大的對手面前，無定心技的學習者，最多也只能做到不敗而已。

    故，『無定』心技的存在少之又少。

    然而，而這份代價所換來的是──幾乎無限制的『應用』能力。

    沒有定型、沒有定位、沒有定規、沒有定理、沒有定律。故名──無定。

    喜怒哀樂、悲歡離合、懼怕慌怯、煩悶忙悵、狠戾忌急、誠怡恆恬、怠怨怔恍、悔悟癡迷、怖恐悚憂、傲厭冷驕……

    心無定，力無定。

    千般情，千般武！

    樣樣通，樣樣鬆，這就是無定心技的特徵。

    雖然能夠『應用』各個種類的能力，但卻沒有任何一種能夠突破極限，到達顛峰。

    炎紫柔勁，則是尼歐穿越到某一世界時，所學來的九大炎訣之一。

    在該世界的傳說中，龍有九子，九子各不成龍，因而被天帝貶下凡歷練。但是根據武者之間的傳說，九龍本是天地間一隻萬古妖物，其能力除了天帝外無人可及，後來因為犯了大錯而被天帝一劍誅殺，落下的碎片就變成了九條太古之龍。

    而這九條太古之龍在凡世肆虐，所以被天界派下之人打倒，並封印在容器當中。再將其轉交給九位人類。而這九名人類分別從中悟出九種氣功來，因而創立出了『九脈氣宗』。也因為這樣，那世界也有人稱其為『九脈炎龍』。

    『唬爛我是吧？我看起來有這麼好騙嗎？！』

    這是尼歐當初得知時的想法。

    不過在靠著『無定』能力學到之後，卻成為了尼歐愛用招式之一。

    本來尼歐也有動過『乾脆直接去拿那九個容器過來用』的念頭。不過在得知『狂龍睚眥』的真正身分後，就打消了這念頭，改為乖乖學習這九套氣功。

    而尼歐現在所使用的，正是尼歐自己最熟悉的炎訣，也是應用性高到一個很變態的炎勁之一。

    ──虯龍蒲牢，炎紫柔勁。

    尼歐雙手上的生命能量，在一瞬間，變成了亮紫色的火焰。『Eternal』裝甲雙手上的金屬藍火焰裝飾，也被其染成躍動的紫色。

    雙手後拉，但掌底依舊指著前方，散發開來的紫色火焰，在尼歐手上凝結著兩顆紫色火球。猛然握起，尼歐雙拳立即被紫炎包圍。

    「食招來──」

    一步，踏破！

    雙拳，擊出！

    「──炎紫柔勁.雙重遠當！」

    兩道亮紫光柱從尼歐手上衝出，貫穿了兩名魔法使所發出來的魔法後，瞬間劃越十多公尺的距離直接擊中兩人早已設立好的魔法障壁。然而魔法障壁卻像是紙做的一般，就這樣被紫光柱打穿，絲毫起不到任何作用。

    被打穿的魔法則是被紫炎焚燒殆盡，一點不留──即使那兩個魔法只是能量體。

    兩人被紫炎柱擊飛了一小段距離，隨後紫炎沒入了兩人體內，正當兩人驚疑的互看時，紫炎從兩人的口、耳、鼻、眼中爆發出來，兩人連慘叫都來不及，就直接被燒暈過去。

    《被正面擊中還沒死，看起來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