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勝利者
回到練兵場這邊。 懷特與條頓騎士團的戰鬥，讓觀眾席上的所有人都看得目不轉睛。 不論是懷特那回敬箭矢的招式，條頓騎士們的配合與默契，亦或是艾倫本身的堅強實力，都讓人對他們的實力有更深一層的了解。 場上的懷特像是體認到對方人多勢眾，自己孤掌難鳴這件事，於是從原本的正面衝擊戰術，改為尋找機會各個擊破。 很老套的戰術，但卻異常有用。 畢竟整個條頓騎士團當中，只有艾倫一人能夠獨自應付懷特的攻擊，尤其懷特下定決心跑給艾倫追的時候更為明顯。 「汝給吾停下！像個男子漢一樣與吾對決！」 回應艾倫的是一根明晃晃的中指，外加兩名被懷特丟出去的條頓騎士。 對於懷特的實力感到興奮，正打得熱血沸騰的艾倫，卻訝異地發現懷特被自己掃飛後，居然開始找條頓騎士的麻煩而不與他戰鬥。 越是強大的高手，就該越是驕傲與自重。講白一點，就是所謂的高手風度與尊嚴。本來以為懷特也是這種人的艾倫，見到懷特這突如其來的性格轉換，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避強擊弱，這是基礎。」 像是看穿艾倫在想甚麼，懷特轉頭對著艾倫說。 聽到這話，艾倫只好放棄了說服懷特與他一戰這件事。畢竟本來就是自己這邊理虧在先，以一個騎士團來圍剿一人，對方先從己方較弱處下手也無可厚非。 雖然懷特開始無賴起來讓許多人有點傻眼，但終究還是算托里斯汀的代表。懷特若是敗戰，對己方的顏面也不是好事，因此也沒人多說甚麼。不過看著本來嚴肅的對決，變成如今這種追跑趕跳碰的情況，還是有許多貴族感覺面子掛不住。 只有少數幾人知道，懷特根本沒有出盡全力。 亞尼艾斯站在安莉艾塔身邊，看著懷特的表現，眉頭也不禁皺了起來。她不明白，為何懷特要留手至今？她可是親眼見識過懷特那毫無道理可言，顛覆常識的超速度。 阿道夫手上拿著兩顆珠子把玩著。他不明白，為何懷特到現在還沒有用出那傳聞中的紫炎？懷特如果不用出來，那自己接下來的計畫也就無法執行…… 此時，場內異變再起。 ... ... 看著從條頓騎士陣地中站起的兩具巨型物體，懷特突然覺得自己想得太理所當然了。 本來懷特以為條頓騎士團的成員都是由平民擔任，不過為了要壓下貴族不滿與堵上嘴巴，所以團長之職才由具有足夠實力，同時也是魔法使的艾倫擔任。 【現在想想，情報裡好像也從沒說過條頓騎士團裡只有平民……】 如果不看那物體大小，從外貌上就像是穿著黑色鎧甲的騎士。不過那十公尺的身高，很明顯的透露出鎧甲內裡絕對不是正常生物這件事。 【好像比芙凱所召喚出來的還要小？】 懷特回想著自己所見過的土魔偶，開始比較起兩者差別。 只不過接下來，懷特就沒那心思繼續分神思考了。 原因無他，當兩具一看就知道重量破十噸的玩意，突然身手矯健地跳上二十公尺的高空，並且往自己這方向砸下來時，那種氣勢絕對足夠喚回任何一人的注意力。 顧不得自己那因驚嚇過度而脫臼的下巴，紫炎瞬時流入雙腳，凹凸不平的地面對懷特來說，立時變成溜冰場般光滑。 驚人的重量，加上墬落的加速度加成，落地的那一刻，觀眾席上的人們頓時感到一陣天搖地動，更別提方才閃出墬落範圍的懷特。 雖然兩具黑鐵巨人的靈活動作讓懷特嚇了一跳，但再怎麼說懷特都算是身經百戰的人。迅速整理好心緒，回到最適合戰鬥的狀態。懷特一邊觀察著黑鐵巨人，同時接下一塊因為衝擊而從地面上爆出的石塊，向上一丟，右手握拳灌入黃炎猛擊空中石塊！ 【炎黃純鋼.拳骨流星！】 海軍中將卡普的成名招式，再現於哈爾凱尼亞世界上！ 可惜的是…… 一名黑鐵巨人上半身直接一百八十度迴轉，不僅輕而易舉地閃過，更用順勢左手接下了這時速高達三百公里的石塊！ 下巴再度脫臼的懷特，就看到黑鐵巨人的上半身急速轉動，將那塊石頭狠狠地砸了回來！ 懷特反射性地身體前方附上一層黃炎，隨後整個人就被石塊擊飛。但由於黃炎的排斥性，導致懷特沒辦法用紫炎降低衝擊力。 因此場邊眾人就見到了一副場景：懷特被擊中後，雙腳竟在地面上拖出了兩條長達幾十米的黑色拖曳痕跡，刺耳地皮革磨擦聲立刻響遍整個場地。 懷特一手將胸前的石塊捏碎，由於面具的左半邊被擊碎，因此左眼部位也暴露在外。從那左眼內所蘊含的不善眼神來看，可以得知懷特是真的怒了。 【我已經很克制力量的輸出了，現在是怎麼樣？給你們方便你們當隨便是吧！】 懷特心中暗罵著，明明有著一口氣解決眾人的實力，卻因為尼歐的的命令而處處留手。如今被這樣一直痛打，懷特終於也忍不住火大發起脾氣來。 【要比作弊是吧？來啊！】 心念剛動，懷特左右手就爆出兩道紫色火焰來。雙手火焰迎風一漲，兩道近人高的火柱就出現在懷特手上。 見到自己在等的東西終於出現，手上正拿著兩顆珠子的阿道夫，注意力也開始集中起來。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懷特居然完全不管兩具黑鐵巨人，直衝條頓騎士團的陣地。見到懷特氣勢滂沱地衝了過來，還在陣地中的騎士們急忙閃躲開來。 懷特衝過來的時候，兩具黑鐵巨人跟艾倫雖然嘗試攔阻，但在懷特手上的兩道火柱就像是有生命般，脫離了懷特雙手，在兩者面前化作火牆阻礙著。 懷特的想法也很簡單：這兩具黑鐵巨人絕對不可能有自主意識，若這種大小的兵器有自我意識，那對敵人與己方都不是好事。那麼剩下的最大可能就只有『有人在後cao縱』。 輕鬆從上方跳過兩個持重盾朝自己衝鋒的騎士，懷特衝入陣地之中四處張望，卻沒有發現任何疑似cao縱者的蹤跡。 【是趁亂躲起來了嗎？】 懷特還沒判斷出真正cao縱著黑鐵巨人的人，其實是正處於場外的阿道夫。正當懷特打算一個一個追上去處理的懷特，赫然發現自己的雙腳不知何時黏在地上。 『點級法術.蛛網術』、『蛛網術』、『蛛網術』、『蛛網術』…… 『法術區域.廣域蛛網』。 半空中浮現出了許多條魔法黏繩，死死纏住了懷特全身上下。回想起尼歐曾對露易絲與才人的魔法說明，懷特訝異的發現，這些蛛網魔法並沒有被組合在一起，而是就這樣隨意布置。如果施放得當，這種數量的蛛網術絕對足以將懷特包成繭狀，但如今卻只剩下困住懷特這效果。 實際上，這還是屬於點級法術，只不過是用數量彌補質量上的不足，可這種施法方式完全不需要太高深的技巧，只要精神力夠用就好。 【既然想不透……】懷特面具底下的嘴角微微上揚，【……那也沒有想的必要！紫炎全開！】 紫色龍炎瞬間將纏在懷特身上的魔法黏繩全部燒斷，不料燒斷的同時，所有蛛網居然同時燃燒起來！ 『點級法術.油膩術』。 『線級法術.臭雲術』。 早已準備好的兩個法術，在懷特用出紫炎的時候，同時被施加在懷特身邊。 一股膽黃霧氣的濃厚雲霧被招喚出來，惡臭煙氣瞬間淹沒了懷特，一攤黏黏滑滑的油也在懷特的腳下蔓延。本來由魔法所招喚出來的油漬與臭雲，是沒那麼容易被火點燃的，但不巧的是，懷特的紫炎正好是足以點燃它的少數。 在紫炎的影響下，懷特身旁周遭的所有空間瞬間陷入一片火海，懷特整個人也被火焰包圍起來。不光如此，懷特腳底下的土地也因為火焰的猛烈燒灼而露出底下的事物來。 那是火藥。 【……雪特。】 巨大的爆炸出現在場內，一陣不亞於先前黑鐵巨人落下時的震動，使得許多人站不住腳。而爆炸的塵煙與衝擊，也讓場邊觀眾無法看清場內的情況。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一件事──懷特正處於爆炸的中心點！！ 看著場上的情況，阿道夫滿意地露出笑容。沒有人知道，雖然條頓騎士團的領袖是艾倫，但實際上在指揮與戰術安排的，卻是阿道夫。這件事情就連加爾馬尼亞的皇帝都不知情，只當做艾倫與阿道夫的交情不淺。 【果真像情報上所說的一樣，那種紫色火焰能夠燒灼魔法……至於黃色火焰是身體強化，而橙色火焰則是治療傷勢呢……這些火焰還真他媽的萬能……】 確認自己所得知的情報正確，阿道夫也放鬆了心情。 打從一開始，這場比試就是為了拿來試探懷特所使用的火焰特性。入城後的餐館事件，讓阿道夫確定了黃炎有身體強化能力。之前懷特左臂的受傷，也使得阿道夫肯定了橙焰有治癒效果。再加上方才紫炎燃燒魔法的情況，已經足夠讓阿道夫正確判斷出，這三種火焰，究竟有甚麼特性與效果。 至於懷特腳底下的那堆火藥，原本是打算安裝在箭矢、弩矢，以及火槍類的使用。不過在看到懷特那一手回敬箭矢的能力，阿道夫當場改變戰術，把原本預防萬一的黑鐵巨人拿出來使用，同時將火藥埋入地底。最後用黑鐵巨人的靈活反應當餌，誘使懷特前來陣地。 即使如此，阿道夫還是盯著場上不敢大意。剛才的戰術能夠擊敗懷特？阿道夫還沒天真到那地步。 但……其他人可就不這麼想了。托里斯汀的觀眾們見到懷特陷入爆炸之中，也開始騷動起來。就連曾見識過懷特實力的安莉艾塔等人，也不禁暗自擔憂著。 不曉得甚麼時候，一陣激昂但暗藏沉厚感的音樂前奏，突然在練兵場內響起。不光是觀眾們，就連場內的艾倫與條頓騎士都聽見了。 沒有人認出這音樂聲是甚麼，也沒有人發覺究竟是誰所播放，更別提理解撥放音樂的原因。 當然，僅限哈爾凱尼亞世界的人。 對才人來說，光是聽到這音樂，就感覺背脊反射性的緊繃起來。 「夥伴？」 感覺到才人的異狀，德魯忍不住問起才人。 「我沒事，只是沒想到會在這邊聽到……」才人的表情相當複雜，但還是看得出來當中的興奮，同時安撫著露易絲，「放心吧，懷特他一定沒有事的。」 聽到這音樂前奏的懷特，身處火海中的他，嘴上忍不住泛起一抹苦笑。 【都到了這時候還要玩嗎……】 明白這是尼歐允許自己放開手腳開打的訊號，懷特開始調整起體內力量，從火海中站起。 “YouはShock──爱で空が落ちてくる──” 懷特雙手一揚，整片火海隨著懷特的手勢被驅散，火苗無力地飛上天際消散。懷特整個就像是浴火重生般出現在眾人眼前，除了身上的鎧甲表面有燒毀痕跡之外，全身上下包括頭盔，居然沒有任何燒傷痕跡。 “YouはShock──俺の胸に落ちてくる──” 懷特隨手將身上鎧甲剝下丟置一旁，只留頭盔遮掩面貌，緩緩走向艾倫等人。 “热い心──クサリでつないでも──” 數名條頓騎士衝上前去，想要利用手中武器攔阻下懷特。 “今は无駄だよ──” 還來不及反應過來，騎士們手上的各類武器，就被懷特那閃爍著黃光的拳頭擊碎。 “邪魔する奴は──” 一具黑鐵巨人衝上前來，重達數噸的鐵拳在毫無阻礙的情況下，朝懷特迎頭砸下去。 “指先ひとつでダウンさ──” 懷特眼中閃過一道白色光輝，低頭避開攻擊。然後無視著拳頭所帶起的風壓與碎石，伸出一指朝著黑鐵巨人的某個部位刺入。 “YouはShock──！” 將手指拔了出來，懷特頭也不回地走過黑鐵巨人的身邊，同時左眼狠狠瞪了人在場外的阿道夫。 阿道夫完全沒發現懷特的警告，一臉震驚地望著那具黑鐵巨人。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知道核心水晶是在那個部位？！】阿道夫不敢置信地看著黑鐵巨人，因為動力源的粉碎而倒下，【明明核心部位安置地點只有我一人知道，為什麼他能在這麼短時間內發現？！】 這種黑鐵巨人與芙凱的土魔偶一樣，都是利用魔法使無生命的物體獲得生命。不過不一樣的是，黑鐵巨人設計要素之一，就是『普通魔法使都能cao控使用』這前提。 控制黑鐵巨人的媒介叫做寶珠，控制者必須事先將自己的資料與精神輸入寶珠，才能控制黑鐵巨人。此外，黑鐵巨人只會聽命於寶珠所植入的人名，就算搶奪寶珠，也無法控制黑鐵巨人，必須利用特殊儀式改變寶珠的資料。 看著手上兩顆寶珠其中一顆逐漸黯淡無光，阿道夫咬了咬牙。 控制者只要下達命令，黑鐵巨人就會自行展開行動。與懷特猜測的不同，黑鐵巨人其實是有著簡單人格的傀儡。因此就算擊碎阿道夫身上的寶珠，黑鐵巨人也會繼續戰鬥下去，直到完成任務為止。 然而這種非魔法使召喚賦予的傀儡，有著一個明確的弱點，那就是核心水晶。核心水晶本身就是黑鐵巨人的動力來源，因此只要破壞後，黑鐵巨人就會因無動力支撐而倒下。 阿道夫自然也知道這件事，為此，阿道夫還特意將安裝於左胸的核心水晶移到黑鐵巨人的其他部位，而且兩具黑鐵巨人的安裝部位也都不一樣。 本來應該是相當棘手的攻擊武器，如今被懷特一指變成廢鐵，這叫阿道夫如何不心驚？尤其是懷特明顯看出第二具黑鐵巨人的核心水晶部位時。 懷特的速度沒有變快，力量也沒有明顯的增強，但不論是條頓騎士或是剩下的黑鐵巨人，都攔不住他。 沒有人看得清楚，懷特究竟是何時站上黑鐵巨人的背部，黑鐵巨人雖然嘗試將懷特甩下來，但始終徒勞無功。至於背部著地壓扁懷特這件事情雖然很誘人，但是以黑鐵巨人的大小，倒下去後沒人幫忙是絕對站不起來的。 如履平地般站在黑鐵巨人背後，懷特眼中白光再度閃過，五指併攏朝著第二具黑鐵巨人背後直刺！ 就在刺入的一瞬間前，黑鐵巨人的背部突然爆開，艾倫竟持長槍從黑鐵巨人的背部衝了出來！懷特像是早已知道艾倫會這樣做，化刺為掌，以掌心的一縷黃炎擋下了艾倫的突刺。 「該死的好戰份子……」 阿道夫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也佩服起艾倫的迅速果斷。 發覺懷特打算毀掉第二具黑鐵巨人，艾倫當機立斷地手持薩里沙長槍，從黑鐵巨人的身前刺了進去。看著手中還閃爍著光輝的寶珠，阿道夫迅速cao縱黑鐵巨人，以廢去巨人一隻手臂為代價，擋下了懷特另一隻手對艾倫的攻擊。 艾倫藉著黑鐵巨人手臂爆開後的塵沙掩護，將薩里沙長槍解體，變成兩把長達兩米餘的長槍，再度刺向懷特！ 看著第二把長槍刺入懷特的頭盔中，艾倫臉上絲毫不見喜悅。只因為從槍身上的感覺來判斷……懷特竟是用牙齒咬住了槍頭，讓長槍無法再進一步！ 兩人同時踩著黑鐵巨人跳上空中，懷特迅速回掌置於腰間。看著紫炎順著被咬住的長槍奔向自己的手，艾倫也瞬間放開被咬住的長槍，拔出插在腰間的魔杖。 『點級魔法.土矛』。 一把砂石所組成，一米長的土石長矛就這樣刺入懷特胸口。 由於土矛的衝擊，使得艾倫早懷特一步落到黑鐵巨人的身上。正準備利用懷特在空中無法借力的機會，將其貫穿時，艾倫卻發覺腳下的黑鐵巨人突然不穩起來。 『導力魔法.凝膠稠絮』。 除了與之交戰艾倫因為使用土矛而沒有發現之外，所有在旁觀看這場戰鬥的人全都見到了一幕：懷特將手放在腰間後，腰部的某件東西突然散發出了土系魔法光輝，在那魔法光輝之下，黑鐵巨人所踩的地面竟化成泥沼！ 雖然這種程度的泥沼還不至於讓黑鐵巨人滅頂，但龐大的重量卻讓巨人難以脫身。黑鐵巨人的雙腳也陷入泥沼中，完全無法動彈。 『炎紫柔勁.遠當』。 『線級法術.進階魔刃』。 懷特朝著黑鐵巨人的核心水晶位置擊出一發遠當，卻被艾倫拿強化過後的魔杖所擋下，但魔杖本身也因為遠當的破壞力而爆開。 cao縱著巨人的阿道夫見況不對，連忙命令黑鐵巨人甩下兩人。 被甩下的兩人異常有默契的踹了黑鐵巨人一腳，借力遠離了沼澤範圍。 懷特吐出嘴中咬著的長槍，並將另一把往艾倫方向丟了過去。艾倫也捨了被破壞的魔杖，雙手半途而擊狠打槍身使其轉向後接下，隨後猛力直劈，擊向懷特的右拳！ 音樂聲剛好停下，長槍與拳頭，也在間不容髮的情況下擦身而過！ 「停下來！」 安莉艾塔的聲音突然響起。 長槍，停在懷特顏面前。 拳頭，停在艾倫下巴下。 安莉艾塔如果晚一秒喊出停下，那麼不是懷特被艾倫的長槍打出腦漿來，就是艾倫被懷特的拳頭轟得身首異處。 見到這樣子，阿道夫握得死緊的手也鬆了開來，寶珠上早已被阿道夫捏出裂痕。只差一點，阿道夫就要對黑鐵巨人下達『到死方休』的指令，雖然明知沒有任何用途…… 風，凝結著。 兩人緩緩收回拳頭與雙手，看著懷特裸露出來的左眼，艾倫發覺，原來這人也有不甘願的時候。 「……汝沒用出全力。」 「……沒有這個必要。」 「汝的眼神出賣了汝。」 「也許，是你的認知背叛了你。」 艾倫笑了一下，轉身離開。藏好寶珠的阿道夫，急忙從觀眾席上跳下，迎了上去。 「艾倫！」 走近一看，才發覺艾倫遍體鱗傷的阿道夫，一時不曉得該說甚麼話。 「托里斯汀那邊怎麼說？」 「托里斯汀王宮內不曉得出了甚麼事情，目前詳情還不清楚。」阿道夫望了一下托里斯汀觀景台的方向，安莉艾塔似乎是相當著急地問著隨從事情。「倒是艾倫，你真的沒事嗎？」 「還好，身體倒是沒有甚麼大礙……」 話剛說完，艾倫手上的長槍就突然爆開來，整把槍完全毀損，從碎片上看，完全看不出來原來的外型會是長槍。 「……不過自尊心倒是受損得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