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为了维权，本章节有829个字未上传——江锋。

    生命中，每个人都会有活在残喘的刹那。不管你是达官贵人，还是布衣平民。在某些迂腐的时间里，都会出现局限性思维的麻木，这是毋庸置疑的。在强制隔离下的罗君雨，后悔得直想吐黄疸水，他怎么也没料到会在隔离室里孤孤单单地过小年。因为手机搁店铺里没带在身上，加上家里和那些人的电话号码都已记不太清楚。所以只能过完小年，盼望着早点出去过大年。在度日如年的状态下，到了腊月二十八下午的三点来钟，他才得到医生的应允：经过确切的化验和诊断，你与非典无关。但还是不要到人多的地方去拥挤，免得真的染上了非典。因为这一时期，是非典的传染和并发的高峰期，还是小心为妙。

    高烧退了，人虽然精神了许多，但那种莫名其妙的孤寂，让他似乎又回到了刚进樱花时的状态。人变得木讷、沉默寡言，见人还有几分羞涩的紧张。在面对医生提出许多的问题时，他只是眼睛看着，要么点头要么摇头。最后在走出医院大门，人才像活了过来似地，原来里面和外面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他看了看阴霾的天空，想着该打车回家，还是步行回去。当他决定打车回家时，可把几个口袋翻了个遍，也找不出一毛钱。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却也没想过打车先回家，然后再上楼拿钱。因此，他在容桂大道缓缓地蜀行了老半天，在天快擦黑时，才好不容易地到了自家的楼下。他看着宋永泉在店铺里正给客人称水果，便四肢无力慢慢地度了进去：“宋叔，还是我来吧。”他一出声，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把宋永泉吓了一跳：“你怎么搞的，回来也不通知一声，我们好去接你呀。”

    罗君雨没啃声，像痴呆一样地看着宋永泉忙碌。他静静地看着宋永泉把店里的顾客一一搞定出店，然后才张嘴：“这几天家里都还好吧，路上看着荒无人烟，还真的以为回到了世界的末日。看来顺德就不像是顺德一样，尽是些钢筋水泥的丛林，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氛。走在小路上，还以为回到了家乡。”

    “回来就好，什么也别说了。”宋永泉认真地看着他：“顺德难怪要由市改成区，从人口上来说，这一点就足已证明。更别说地盘的大小，其实还没我们一个县城的地方大，也难怪成立不了一个市。”宋永泉说着把电子称电源关了，露出烤瓷牙笑了笑：“你这一回来，我们全家人都放心了。”他说着开始收拾一些框子准备収档：“这些天把阿霞和你妈都急得够呛，接到好些电话预定水果，我才下来帮忙。你妈刚刚上楼去了，阿霞说mama有点不舒服，上厕所不方便，所以先上楼去帮忙了。”罗君雨知道是岳母行动不便，也没说啥。他和宋永泉简单地收好档口，两人便沉默不语地上楼去了。

    阳艾珠见儿子突然回家，一双扶亲家母去如厕的手，洗也没洗，激动地一把将儿子抱住，还不时地摸摸儿子的脸蛋：“呣，还好，人倒是胖了些。快点告诉mama，那隔离会不会很难受。”

    罗君雨笑笑地摇了摇头，没理睬阳艾珠的话。他只是眼睛呆呆地看着妻子抱着儿子，坐在沙发上喂完了奶，见儿子咿咿呀呀地叫着爸爸，才过去将周斯邁一把抱起，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实的笑容。他贴着儿子的脸，看着周洁霞终于喜形于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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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艾珠抱着孙子，见儿子和媳妇到十一点钟才从卧室里出来，便决定晚上过大年。所以餐桌上便摆上了两地的菜肴。“这麻辣鸡丁真的够味，如果琇品在，那肯定是会赞不绝口，以前她一过来，就想吃这菜。”阳艾珠夹着菜，忽地脱口道。心里很快又明白在过大年的，不该在宋永泉面前提叶琇品这混蛋，忙笑了笑夹起块红烧鹅：“广东人做鹅rou，真是太地道了。没想到这么简简单单就能把鹅rou做得如此爽口。以后，我可得跟着亲家母学学。”

    “很简单，我们是属潮湿地带，那自然得讲究祛湿的做法。我们的菜就讲究原汁原味，不像你们的菜，除了麻辣，根本就尝不到吃的是什么。”齐依莲说着，女儿、女婿都嘿嘿的笑着，见宋永泉拿着瓷羹在喝汤，便也喝了一口。

    阳艾珠提起叶琇品，宋永泉心里咯噔了一下，险些被鹅血、鹅杂汤给呛得喘不过气来，他咳嗽了好一阵子才喘过气来。阳艾珠看着心急，想给他拍拍，但想着亲家母和儿子儿媳都在，还是忍了下来：“好喝你也得慢点，我们又不会跟你抢。”她说着几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接道：“今天是大过年，上次我带了两瓶家乡的泸州老窖过来，我们大家还是喝一杯吧。”她说着起身到房间把酒拿出来，又到消毒碗柜拿了四个杯子：“阿霞在喂奶，就别喝了，要不然奶水都把我孙子给灌醉了。”说着呵呵地笑起，一边给几个杯子倒满了酒：“亲家母，喝点酒可以活血，老宋也一样。”她说完，在把酒瓶放下时，眼神异样地瞄了瞄宋永泉。

    周洁霞抱着儿子喝汤，他看着罗君雨啥话不说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忙看了看母亲和宋永泉，又看着老公：“别那么心急，好酒要慢慢的品尝。过年第一杯也不敬敬大家？”她善意地提醒老公，和颜悦色道：“两个mama，老宋，我以汤代酒，敬大家一杯。祝大家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她说着用汤勺示意了一下，见几人都或多或少地呡了一口，便把勺子里的汤喝完。然后又勺了一瓷羹汤，在罗君雨的酒杯上轻轻地碰了碰：“老公，新年快乐！”

    罗君雨笑笑地用食指拨了拨儿子的脸：“新年快乐！大家新年快乐。”他说着端起酒杯对桌上的几人示意，把阳艾珠刚刚给他满上的酒又一饮而尽。

    “你别拔弄孩子的脸，难怪这些天他老爱流口水。”阳艾珠见儿子这么急就喝了两杯酒，便用四川话道：“你个哈拉，也不知道给岳母和宋叔叔说些什么就敬杯酒，也太没礼貌了。”她说着端起酒杯对齐依莲用普通话道：“亲家母，你看大山里的孩子就这样，您别见怪呀。来，我敬你，祝你早日摆脱轮椅。”

    “妈，那么客套干嘛呀，都是一家人。”罗君雨说着伸手把酒瓶拿来，给宋永泉添了些酒，又给自己满上。见齐依莲握着酒杯，便把酒瓶放下，端起酒杯朝齐依莲和宋永泉示意了下：“妈，新年快乐！祝你早日康复。宋叔，你也一样。”

    宋永泉握着酒杯，露出烤瓷牙笑了笑：“我没什么大碍，现在已好得差不多。过完年，还是准备去上班算了。”他说着也像齐依莲一样深深地呡了一口：“倒是亲家母应该快点好起来，准备抱第二个孙子才好。”他说着几人都愉悦地笑了起来。罗君雨和周洁霞今早晚起床，两人是在探讨阳艾珠晚上大半夜的，会偷偷摸摸地到宋永泉的房间里去睡觉。听宋永泉把他的岳母也叫亲家母，那看来阿霞的话一点都不假。借着酒劲，他豪不含糊道：“宋叔也别逃避责任，我看你还是和我妈光明正大地睡在一起算了。都是过来人，我们也不想我mama这么偷偷摸摸地过一辈子。等到丹丹她mama押赴刑场执行枪决，你们就举行婚礼吧。”

    罗君雨的话虽然语气不重，但餐桌上的几人都惊呆地看着他。齐依莲还算是老沉，其实她回家的第二天就发现这事，见是大过年的，想起《红岩》里的故事就想调笑下：“那岂不是刑场上的婚礼？”她说着觉得口误，忙呸呸了几下改正：“是刑场后的婚礼。”为了驱散这时刻的尴尬忙笑了笑：“我赞成君儿的想法，就这么办。”

    “没必要等到那时吧，听说她这种情况，只要去当地派出所开个证明，再到民政局去直接办理离婚手续就可以。”大家都明白这个她是指叶琇品，周洁霞早上就和罗君雨在谈论这个问题：“如果她要是在看守所拖个一年两年，岂不是耽误了很多时间？”她想说，万一两人睡到一起，没准孩子都有了，那才不好办。

    “如果能这样更好。”齐依莲笑了笑，心里很不是滋味：“过完年，要不你们还是抽空回老家一趟，看看事情能不能这样解决？”

    “没必要，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她还是留下来照顾你好。”宋永泉见事情都说开了，心里倒是霍然坦荡了起来：“反正年后为了老冯家里的事，我也要回去一趟，就顺便一起办了算了。”

    真的是话不说不明，鼓不敲不响。阳艾珠见儿子和媳妇都能坦然接受，看亲家母也红光满面地笑着，心里忽然开心了起来：“来、来、来，今天是大过年的，我们就不要提那些讨厌的人和事。所有的一切，还是过了今晚再说，八点钟我们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吧。”

    一瓶酒还没喝完，快到晚会现场直播的时间。周洁霞抱着儿子把电视机打开，将音量调到最小。见儿子眼睛眯眯地想睡觉，就要回她和罗君雨的房间去。齐依莲见了忙轻声道：“霞，抱他去我的房间吧，我吃完就去陪他睡。”她说着又憨厚地笑了笑：“现在每个房睡两人，亲家母睡的那房间，等有亲戚过来，还可以招待客人呢。”

    不知是酒精的缘故，还是听到齐依莲，话里有话的意思。宋永泉和阳艾珠两人脸上都火辣辣的，但却感觉到十分受用。在春节联欢晚会结束后，两人挨个给每人发了个红包压岁，算是过年的祝福。宋永泉给周斯迈发了个最大的红包：一百块钱。之后，两人就光明正大地睡到了一起，连齐依莲也认同宋永泉就是亲家公。在叫唤他时，也不再叫老宋，而是直接叫亲家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