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一切平静都在半个月以后尽数打乱。 容宁从无无数次想着早点知道绿吟的消息,早点去营救她,早点明白这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然而,这一天真的来了,她却变得如此猝不及防,如此焦躁。 这一天,容宁和往常一样,傍晚吃过饭以后,要出去消消食再回来。平日里,她走的路并不远,就在现住宅子的方圆十里之内,况且身边一直都带着童业以及其他丫鬟,她也就一直以为一直以为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天夕阳的余晖在地面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金雾,全城笼罩在一种种淡淡的温馨而自然的气氛中,让容宁树青而惬意。 她一点防备都无,突然,一瞬间,从四面八方而来的黑衣人,将他们迅速包围,一点缝隙都不留。 周围的居住民,这些天来都已经见多了这样的场景,以为都是普通的江湖纠纷,为了惹祸上身,急忙收拾好东西,回家关紧了大门。 一时间,街道上萧瑟寂寥。 童业警觉的望着那些黑衣人,冷喝道:“大胆狂徒!在南蛮王的地土上,你们居然还敢对小姐无礼,就算是当今陛下,也不敢任意妄为,你们如果现在速速撤离,我家小姐心肠好,还会考虑饶你们一命!” 只是这一次,刺客头子却不像前两次那样,像个亡命狂徒,他们明显井然有序,并且丝毫不顾及童业口中所说的话,也不知道是为了速战速决,刻意忽略,还是口气狂大,一点都不害怕。 容宁皱起眉头,这一天天都怎么回事? 平日里,她都有带着个大大小小的随从才出来的,今天,恰好她拦住了他们,认为只是出来一会儿,不需要劳师动众。结果这么一赶巧,居然就与坏人狭路相逢了。 黑衣刺客们眼神中全是默契,几人相视一眼,齐齐展开了行动。但是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下手不轻不重,正好不会伤了人的姓名,也能恰到好处的制住他们。 容宁一直在童业的保护之下,不过同时来了几个人,来辖制住童业,她虽然一直灵巧的躲避着,尽量不给童业制造麻烦,但由于没有练过武功的缘故,她的脚步、气息凌乱,没过多长时间,就被其中两个黑衣剑客轻而易举地扣在手中。 “小姐!” 童业目眦欲裂,咬牙切齿的看着前面几个与他打斗的黑衣人,加足力气去搏斗,但由于对方人数太多,他还是占了下风,不一会儿,气息就有些紊乱。 那些黑衣人并没有对容宁采取很严重的措施,只是扣着她的双臂,使她无法活动自如罢了。 “撤了。”其中一个黑衣人发出了一声口令,带着容宁的那两个人,迅速往黑衣头子身边靠,容宁还想做最后无谓的挣扎了,好歹能够奏效几分,没想到,身边的人似乎是知道了她的想法,后颈一痛,直接将她敲晕过去。 这次他们会将她抛尸呢抛尸呢,还是抛尸呢? 这是容宁晕过去前最后的想法。 她醒来之后,入目的是梨花雕的香镇暖木床。 流苏宝帐,沉烟馥,暖云烟。 容宁闻到帐内淡而近乎散的草药味,她皱了皱眉,慢慢回过神来。 自己做不是被绑架了吗,怎么还会在这种地方? 难道已经得救? 心里这么想着,她慢慢坐了起来,打量了周围一番。 这是一个极为朴素的房间,屋内几无装饰,窗子紧紧闭着,一片昏暗。 突然,“嘎吱”一声,门打开了,逆光之处有一个人影进来。因为眼睛长时间的处于黑暗之中,容宁觉得这光有些刺眼,不自觉的抬起手挡住眼睛。 “呵呵,醒了。”说话的是一个极为暗哑低沉的声音,和萧淮锦的嗓音有些不同,但容宁几乎第一时间觉得,这声音,她好像在哪里有听过。 脚步声,慢慢的从远到近,容宁全身竖起了寒毛,手紧紧抓住了胸前的被子,做出防御的姿势。 现在正值夏季,但是屋里却透着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让她几乎要打个哆嗦。 “……等等!” 透过轻如薄纱的蚊帐,容宁可以发现自己说完这句话以后,一直向着她走来的身影微微僵住了。 看来对方不是毫不讲理的人,至少还有商量的余地,容宁在心中悄悄的舒了口气。 “……你是谁?” 给自己鼓足了劲,她紧接着问道。
对方接着又是一阵轻笑。 “呵呵,宁宁,你还没见过我的样子呢,怎么就问我是谁……” 说着他又向前走了几步。 容宁惊的乍起,想一股脑冲出帐子外头,最好能出了房间,一动,这才发现身体的异常,她的手脚,多少都有点麻痹,缓缓行动的时候不觉,要是快一点的话,就几乎使不上力气。 也许自己是被下药了,那么眼前这个人,就是这一次谋划来绑架她的? 容宁心中觉得是,就越发警惕了。 她绞尽脑汁,大脑飞速的运转,在想不出一个好主意之前,见他的步子离床边越来越近,忙道:“……再等等!” 对方步子一顿,明显是要等她说话。 “……那个,我能先知道你的名字吗?” 想了半天,为了不让他失去耐心,容宁才憋出这一句话。 对方这一次,却没有应答。 在容宁心中还在觉得奇怪的时候,却听他道:“宁宁自己把我给忘了,那这一次我说了,不知你还会不会忘第二次呢?” 容宁脑子一片浆糊,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又支支吾吾的接不了话,他又道:“但是,你不会有第二次忘记的机会了,因为……” “……因为什么?”容宁脱口而出。 但说出了这句话,她同时又有些懊恼,很想捶捶自己的脑袋,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那人口中所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听他道:“因为我要加你捆在我身边,一生一世。” 容宁一个哆嗦,突然觉得,这对白,怎么这么rou麻? 明明就是小言里头才有的吧? 她起初到没有深想,这个男的,和自己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昏暗之中,容宁极力想要看清他的面容,看到的却是一团模糊。 她的手抓紧被子,浑身又使不上力气,也不知道陷入这样的困境,该如何是好。 那个人,却已经重新向她走来,一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