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后路艰难

    星云突然出现，吓昊君一跳！

    昊君身前，白芒闪闪，卷作池塘。手一挥，白芒池塘消失无踪。

    “星云！”

    昊君叫唤出声，一双眼，细细打量星云的神色。

    星云低头，对着昊君拱手，道：

    “大师兄！”

    星云这一作礼，却是叫昊君吃惊极了。

    “星云……你……长大了？”

    昊君言语犹豫，半晌，只出“长大”二字，星云却是非常明白，头颅轻点，道：

    “言灵的修炼所，里面各种词汇句道，礼法之类的融汇其中。星云得其教化，故知言知意。”

    昊君惊叹一声，继而手一摆，将星云引到茶桌。

    尊上茶水，再瓜果上桌。

    星云躬立旁候，听从引导，落座。

    昊君看着星云的连番表现，暗暗点头。待得两人都落座茶前，出口道：

    “言灵于语言词汇之道，领悟颇深。你既得他悉心传授，成长迅速并不让人意外。不过只这简短时间，就融通其意，并贯通日常小事，可见你心智突出。”

    星云躬首候茶，听着昊君的点评，并不置一词。

    昊君点点头，端上茶杯，招呼星云。小泯上一口，继而道：

    “你虽是来自天耀星外，长成灵智和教化学习却都在天耀星。天耀星有些习俗常理，言灵的教导里也蕴含深意。这些，吾就不多言说。你我即为师傅弟子，便须得遵从师门训诫，同门协心，福祸共享。”

    举起茶杯，敬向星云。

    星云会意，同样举起茶杯，回应道：

    “星云懂得！只是星云身上孽缘颇深。往后若是罪孽加身，星云之祸，师兄和师姐还请自己保重！”

    茶杯举过头顶，星云向昊君低头。

    昊君单手扶起星云，继而放下自己手里的茶杯，道：

    “星云此话何意？罪孽加身？你这孽缘，从何而来？”

    星云闻言，放下茶杯，抬起头，看向昊君，道：

    “星云身负前生。虽然不知具体情由如何，刻在星云身上的烙印却是永远抹不去。再则，星云的来历，相信师兄也有所了解，如我这般的，能够存在到如今这一步，即使看上去前途广大。星云自己却是知道，我现今的存在，不论是往前，还是往后，都是一路艰险。”

    昊君细细看向星云，继而道：

    “星云的意思是，你前路艰险？”

    星云点头。

    昊君思索一晌，又道：

    “吾即为你师兄，若有可相帮之处，定不推辞！同门协心，福祸共担，是师傅拟出的师门训诫，其中，深意盎然！”

    星云摇头，嘴角一抹温婉的笑意，道：

    “星云的孽障，来源全在自身。星云存在的本身，便与宇宙某些方面不相容。这条路，只有星云自己摸索，凭着感觉，能走多远算多远。师兄的好意，星云领会。只是，星云的路，能稍微参上两手的，这整个天耀星，也只师傅一人而已。”

    昊君摩挲着茶杯，神思深镌。半晌，道：

    “即是如此，师兄也只能祝福小师妹，一路走好！”

    星云双手供茶，一干二净。

    星云来去无形，一眨眼，就消失在昊君跟前，出现在摘星楼顶，看着星河所在的方向。

    星河正在锻造星坠的心神若有所感，向着摘星楼顶看过来。

    师徒二人，隔着重重楼墙，神思相交。

    一顿身，星云出现在星河跟前，看着星河手里的星坠，再看向星河。

    星河只一刹那将心神放到星云身上，继而不管星云的到来，继续心神集中在星坠上，临摹细画。

    此时的星坠，比往日更晶莹剔透。湛蓝之光，莹莹闪闪。整个坠子，看上去便掩不了那一身的灵气和玄华。

    星云默不作声，站在星河身旁，看着星河对着坠子加工施法。水灵眼睛，镌刻深意。

    接近黎明时分，星河终于收工。星坠接着黑白交叉的玄光，异常闪亮一瞬，又立马泯灭光华。

    最后递到星云手里的星坠，普华无识，丝毫不引人注意。

    星云双手接过星坠，挂在自己头上。只一刹那，星云整个人刹那灵动如仙，又刹那变得普通没有丝毫特色。

    星云一双眼睛，跟着星河来回移动。待得星河坐到自己的修炼塌，才挪动脚步站到星河跟前。

    星河弄上茶水，然后向着对面递眼神。星云会意，盘腿坐下。

    “师傅！”

    星云叫道。

    之前总是说，星云没有词汇，叫得最有内容的，便是“师傅”二字。而此次，星云词汇充足，再次叫上“师傅”二字，还是内容丰富。

    感激、劫后余生、彷徨、憧憬等等情绪，细细划分不清。不理会，却又意在其中。

    星云喝上茶水，终于神色不再疲惫。

    点点头，道：

    “你……知了？”

    星云点头，道：

    “星云感谢师傅的再造之恩！星云虽然不记得前事，但于自己的存在，却是非常清楚。茫茫宇宙，如星云这般存在，若不是遇到师傅，恐怕任由我飘荡宇宙再长时间，都不会有如今的变化！”

    站起身，躬半身。

    星河站起身，扶起星云，继而又将她安排坐下，道：

    “你我二人，即是师徒，来历也有渊源，这不必要的礼节，能免则免。你既清楚你自己的存在，当也知道我相助于你的缘由。”

    星云点头，道：

    “星云知道。如我二人这般，宇宙万千星辰作人的，恐怕全宇宙，也就二人。或许还有其他的，却是踪迹难寻。师傅助我，虽是有这渊源，但相救相助的情分，并不会因为渊源而理会清楚。”

    星河点头。道：

    “那是自然。”

    再吸一口茶水，又道：

    “你……自己身上的问题，可有察觉？”

    星云拿着茶杯，愣愣点头，继而神思清明，放下茶杯，道：

    “星云知道！星云，来的途中，吸收过多星球生机，这孽缘，恐怕难还。再往后，诸多宇宙沟堑陈列于身，后路艰难。”

    星河看着星云神思艰难的模样，摇头，道：

    “岂止艰难！是根本没有后路！”

    “没有后路？”

    星云惊呼出声，继而沉息下来，道：

    “没有后路，也是正常！宇宙之能，向来无处不在。星云现今能有这短时间的神思清明，已是受了宇宙恩惠。”

    话虽这样说，星云整个人，却是突然没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