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打架
“王爷,我等中毒之事,王爷可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此时性命无忧,却已经有人吵嚷起来。“我等应陛下之召,随王爷进京赶考,陛下既让王爷相护,自是将我等的性命交付于王爷身上。如今我等中毒,王爷若不将那凶手擒获,待有下一次,岂非要我等送命?” 面对这样的质问要求,康弘冷冷地一笑,“在座之中,有几个是与他想法一致的?不妨举手示意。” 这会儿看出了康弘眼中的冷意,一时间让人不由心中发悚,康弘平日虽显得平和,并不曾摆那王爷的架子,可纵是那手握千军万马的康泽亦曾听命于他,便可知康弘也并非表现看起来的那般无害。 “各位但对我何不喜的,尽管说来,但若有所言不虚,确是我的不是,我自改之。”康弘表现在落落大方,亦是开怀纳谏,但在这样的情形下,却突然没有人敢出声。等了许多,却不见人开口,“各位对我无话可说?那,各位就听听我对各位的看法吧!” “不错,我是奉陛下之命,保护各位进京赶考,那各位也该清楚,此举实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却是为何?各位也无须装作不知,既是入京赶考,自对天下局势有所了解。自前朝以来,世家****,虽有科举,可入朝为官之举子,均为世家之人,平民之子,纵怀腹经纶,却因世家之举,无缘入京,更不能于朝中大展所学,为天下百姓谋福。”康弘细细说起,只说得众人心中怨愤难平。 “而今新朝初立,陛下广开科举,又命我兄弟护送各位入京,却是要破世家****,世家是何态度,世家会如何对付你们,难道各位就从来没有想过?若是不曾的,不道各位才学如何,这京各位也无须进了,纵是纸上文章做得再好,我只护着各位平安入京,将来诸位想要活着在京中立足,却是难如登天。”康弘撂下此话,老头动作一顿,盯着康弘却是眼睛发亮。 康弘冷笑着并不有因此而口下留情,“各位总不会天真地以为,十年寒窗,金榜提名,将来就能享尽荣华富贵?受着多大的富贵,就担着多大的风险,若是想安安稳稳过日子的,自回乡种田最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若是心中不甘的,那自该学着如何保住自个的人,而不是想着谁来护着你们。” 扫过在场的人,尤其是刚刚那张口质问他的人,“所以,不要问我要什么交代,平日吃穿用度,我自命人为你们检查,可你们在外头着自己要的东西,既是你们自寻死活,与人何尤?” 刚刚那张口的人,此时脸色惨白,张着口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康弘说到这个份儿上,虽是冷酷,却是道出了那最大的事实。没人谁敢护着他,就算明卓葳让他们保护这群人,可这些人若是自寻死路,康弘也绝不会拦着不让他们去死。 为君者,自是驭下最重,若是那人不懂规矩,未能与上位者分忧,却需上位者为他的性命费尽心思,又哪一个会要这样的手下呢? 康弘能说出这样的话,聪明的人当然就懂得这是康弘在提醒他们将来的路究竟要怎么样,同样了是在给他们反悔的余地,若是不愿意的,正好趋着这个机会,自哪里来,回哪里去。 当然,若是坚定的要走这条路的,那往后,自该跟着康弘走,荣华富贵,位极人臣,自凭本事…… 至于康弘说出这番话,会不会引起这些学子心中的不愤,那便不在康弘的考虑范围之内了。这些人,能够跟着明康弘平平安安地回到京城,并且能够金榜题目的,将来才会值得康弘考虑是否要留下自用。康弘自小是听着史书长大的,千惜虽对繁体字并不算熟悉,可从猜出明卓葳的打算开始,千惜每日与康弘康泽的睡前故事儿便是只书,从一开始康弘的懵懂无知,到后来他已经将明卓葳书房里的史书翻烂,为君者之忌,康弘不能说全然知晓,却是不会犯下为人子所不访犯的大忌。 聪明人会知道该处长做选择,那些蠢货是死是活,康弘只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做他们一命,但他们若是知寻死路,他亦不会拦着他们。 “大哥,如此是否太偏激了?若是他们为此而为人所惑,与那外人内外勾结,我们岂不危险?”康泽并不十分同意康弘的做法,虽然那些话说得不昏,却显得有些冷酷了些。 康弘冷笑一声道:“那又如何,我不过是提前让这些人明白了前行的困难。冷酷?这世道原就这般的冷酷,难道他们还以为这是桃花源处?如果他们选择了背叛,那也免得我念着他们是无辜之人,不曾对他们动手。” “大哥!”康泽唤了一声,“他们毕竟着因着对我们的信任才会选择跟着我们走的,不管他们有用或是没用,我们既然带了他们出来,就该让他们平平安安地回去。” 认真是看着康弘,显露出了他的真诚,康弘道:“我放弃他们的前提是他们自寻死路,若是他们聪明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当然会让他们平平安安的回去。” 说到这个份儿,康弘同样是在表态了,不管是什么原因,背叛就是背叛,一次不忠,百次不容。康弘从一开始对这些人就怀着善意,可这些人若是想依着这份善意而贪图太多,想让康弘背负更多,那就大错特错了。康弘的善良从来不是毫无底线的。 这一点康泽明白,康弘是绝对不会提醒这些人的,那么,若是这些人真的走错了路,那,就别怪康弘了。 老头远远地靠在马车上,晃着腿,真是天生的帝王料啊,杀伐决断,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真是想不到,明家竟然出了那么大的变故,原是那断嗣流落旁枝的命,竟然出了帝君,就是这后嗣,命格都变了。 莫不是千家出了血本,改了明家的命数?不,逆天改命,那可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千家没有那资本。那,究竟会是谁呢?乱世已定,原该受百年战乱之苦的百姓,只不过短短不到十年,却已经获得了平静,依着明家的强势与兵力,想是无人敢与之争锋,这般太平的日子,却总是于百姓有福啊! 有了中毒之事儿后,一群学子倒是安份了许多,康弘往日如何,如今还是如何,倒叫那原来挑事儿的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儿。同样松了一口气儿的还有康泽,他可真怕这些读书读傻的人真做出什么惹怒了康弘的事儿来,到那会儿,他可要为难了,万幸,万幸! 可惜康泽这松气儿松得太早了,他们这赶着路,却是不知后头闹出事儿来了,原是路上碰着了那卖身葬父的年轻姑娘,血气方刚而又显得仁爱的读书人啊,理所当然的掏银子为这姑娘解燃眉之急。可那有银子的人并不愿意,没银子又死都想要做好人。 一开始不过是吵闹一番,到了后头却是找了起来,便有人往康弘康泽处告状了。 康泽额头直跳,连忙站了起来自告奋勇道:“大哥,这事儿我去处理。” “等会儿!”康弘开口,康泽只能乖乖地站定,康弘站了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裳,“一起!” 简言意骇,康泽吓了一身冷汗,想要摆手道一声不必劳烦康弘,康弘却一眼扫了过来,小半年没在一起,康弘这身上的气势饶是康泽这身经百战的,有那么一小会儿的还是将他给镇住了,只能赔笑着,跟着康弘一块往后头去。 那头打了一架见血的学子,听到一片请安声,纷纷让出一道道来,只见着康弘与康泽走了进来,康弘背剪着双手,看不出喜怒,康泽腰间别着长剑,一只手搭在剑上,却可见不喜。 “王爷,请坐!”有眼色的立刻搬了两把椅子过来,只请着他们兄弟坐下,康泽挥挥手,康弘却是理所当然的坐下了,扫了那头脸上挂了彩的几个,挑高了声音地道:“手脚倒还利落,再打一回,谁打赢了,谁就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乍听康弘这提议,那是集体都呆了,“王爷!”有人抱拳欲张口,康弘却扬手阻止了他将话说下去,“有什么想说的,等他们打赢了,说完了,我会给你说话的功夫。” 却是证实了他们所言并非玩笑,而是来真的。但是,这打架打架的,这都劝完架了,来了说主事儿的人却让他们再打一回,这真的尴尬到极点了啊! “怎么,不想打了?刚刚打得还挺爽快的,不想打也得打。”康弘冷洌地扫了这些人一眼,直让他们打了个冷颤。“公子,却是不关这两位公子的事儿,都是小女子的错,这位公子但要处置,只管处置小女子。” 穿着一身白衣的姑娘啊,哭哭啼啼地拜在众人面有,泪如雨落,却显得越发的楚楚可怜,若人心疼,只恨不得将她拥入怀中,好好安抚。 “堵了她的。”康弘冷硬的下令,直吓得女子花容失色,可不给她任何说话的余地,康弘身边的人已经利落地将女子架住,嘴也给堵住了。这般凶残毫不曾怜香惜玉,真是让一干人都呆住了。 “你们还在等什么?等我亲自动手?”康弘再问,语气儿中的不悦,已经是完全让人无法忽视了。那刚刚打完的人,只能再次动手打了起来,可比起刚刚那般子不要命的狠劲,这会儿却是多了几分作戏,康弘瞧在眼里,眼中的冷意更深了,康泽更是想直接地上去把这几个兔崽子给踹死。 偷瞄了几眼康弘,眼看自家大哥脸上的不耐烦越重,康泽只为这几人哀悼了…… 他们纵是打得再作戏,那也得废力气儿啊,他们也都看出来了康弘打的主意,反正刚刚也都打了,既然再打了,那就认真得点打,否则像什么样儿啊。 “咚!”的一声,长得白白净净,身上穿着绫罗绸缎的青年一拳打在了对面那身着白衣的书生身上,书生不防被打个正着,痛得骂道:“你来真的?” “就来真的又怎么样,刚刚打我你不是打得挺狠的吗?既是王爷亲自下令了,不趋这机会把你打回来,我傻啊我!”青年说着又接着动手,又是一拳往书生肚子打去。 总算是来真招了,康泽暗暗松了一口气儿,打架嘛,就该有那打架的样儿,打了架还怕人算账的,那算什么。完全想不起来当年他跟人偷偷打架时,生怕被千惜知道的样儿。 最后当然是青年赢了,这下这两个主犯都被带到了康弘康泽的面前,青年呢,打完这一架了,甩了头发,“王爷,旁的事我也不说了,不过,我家里有银子那是我家里的事儿,这人呢,想当好人又没银子,硬是要我当冤大头的,我不乐意,他出言侮辱于我,我这才揍的他。” “王爷,且莫听邱子志胡言,此人对这等孝女视若无睹,家中家财万贯,却不肯救人于难,如此心无仁义之人,谈何造福百姓。”书生连忙接过反驳,却是义正严辞的模样。 青年邱子志冷笑道:“万年,你别当我跟你一样看上人家小姑娘长得青春貌美,你也只想着借着我的手买下这小姑娘,往后任你驱使,你那点小心思瞒不过我,可我对你一片好心却被你当成了歹意。若是寻常的姑娘,就是送你一个也不妨,就几两银子,我邱子志亦不是小气儿之人,可这么个姑娘,我若是当真顺着你的意将她买下送你,却是居心叵测。” 书生万年心思被人道破,脸色一阵发白,再听到邱子志后头那话,大声喝斥,却是如何都不愿意相信眼前这楚楚可怜的孝女是什么坏人,定是邱子志不肯帮忙,这才找了这般的借口,誓让他脸面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