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热闹的会客室
CBS的南希特勒姆早早地就从纽约总部，飞到了洛杉矶，走进伯班克市内的CMS总部的豪华接待室内。 “一定要拿到剧集的版权！”在来的路上，甚至早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南希就下了这个决心。 这几年，在她的带动下，CBS已经坐稳了电视网龙头老大的位置，收视率几年霸榜，里边当然有《24小时》这部剧集的功劳。 在收视率上，《24小时》虽然比不上《CSI》、《CM》、《NCIS》这些罪案剧，就是比起《好汉两个半》这样的喜剧也稍稍落后一筹，但是事情并不能这样看。 因为，《24小时》作为动作剧、谍战剧、悬疑剧，为CBS带来了全新的观众群体，喜爱动作剧的观众与喜爱犯罪剧、喜剧的观众群体有很大的不同，里边有更多年轻群体。 而全新的观众群体，就意味着能够吸引新的广告商，让CBS的广告渠道变得更加多元和坚实。 广告收入，才是一家公共电视网的根本，电视网重视收视率，归根结底，也不过是因为收视率能够吸引广告商罢了。 纵使CMS的两部最新的剧集都是喜剧，似乎并不能为CBS带来新的观众群，但是，南希相信小库恩肯定能够玩出新花样，情景喜剧这个旧瓶，照样能够装出新酒来。 看看，“一部传播科学知识的情景喜剧”，如果是别的什么人向她推销，她肯定会想，这是什么玩意儿？但既然制作人是马克库恩，那么南希的想法就是，这个新玩意儿一定能带来新的观众群。 竞标之前，南希当然也从老板萨默雷石东那里得到了不少指示，明白这次竞标背后暗流涌动，但她根本不在意集团公司有什么战略意图，草根出身的她，能够爬到这个位子上，是因为她的能力，而不是谁的特殊关照。 在影视圈内，能够制作出优质资源的产出者都处于优势地位，作为CBS电视网负责娱乐部门的高管，只要讨好那些产出者就行了，你的节目不好，收视率不行，就算你是集团CEO的亲闺女，他也要炒你鱿鱼；你的节目好，收视率高，就算你是个坏脾气，别人也乐意包容你。 利害关系，南希分得很清！ “劳埃德，塞萨尔真是挺能干的。”南希半开玩笑地把报纸放到会议桌上，上面的新闻是JJ投资《阿凡达》，“说真的，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为什么，马克和鲍勃怎么就同意了大梦的注资呢？” 和南希不同，劳埃德是上流社会出身，整个职业生涯都有着家族安排的痕迹，这几年，ABC虽然也蒸蒸日上，除了《绝望的主妇》这个现象级算是意外的惊喜之外，其他的高收视率节目，诸如《迷失》、《幸存者》、《飞黄腾达》都有着艾格亲自干预的原因，因而在电视圈内，劳埃德并不能说很服众。 在她身边，来自ABC、NBC、FOX和CW电视网的高层，也都纷纷会心地微笑起来，原因各种各样，但他们都打趣着劳埃德，“是啊，劳埃德，说真的，是不是你在其中发挥了重要的影响力？” 嗯，因为JJ的奥斯卡双奖，塞萨尔在明星中很受欢迎，在经纪人中更是影响力蹿升，但在这些影视公司的高层眼里，不能说是不值一提和无足轻重，但也绝不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说到底，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经纪人罢了。 就像是当年叱咤风云的迈克尔奥维茨一样，CAA的老大，曾经三年被媒体评为好莱坞权势榜第一的人物，但是在进入迪士尼之后，不到一年，就被艾斯纳给玩残了。 在这帮高管眼中，塞萨尔不过就是和他老子一样，都是超级幸运的幸运儿罢了。 在人们的哄笑中，劳埃德摊了摊手，露出了从容不迫的笑容，“well，塞萨尔一直都是很独立的孩子，所以，guys，我真的没有帮忙。再说，难道你们能够干涉集团内的电影事务？这太玄幻了。” 他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幸运也是实力的一种，好莱坞就是以结果论英雄，无论过程如何，劳埃德掌管下的ABC娱乐部，就是在收视率上稳居第二，并且隐隐威胁CBS的霸主位置；塞萨尔旗下的演员，就是拿到了奥斯卡双奖。 “不过，说真的，”既然ABC的劳埃德不上套，南希也就不提这个有点敏感的话题了，她转而揶揄地戳了戳福克斯电视网的高管迈克尔霍普金斯，“迈克尔，说说鲁伯特又给了你什么样的压力了？最近好莱坞内部可是流传出不少流言出来，都说你们福克斯想要大干一笔。” 福克斯电视网，一直排在三大电视网之后，处于老四的位置，上不去又下不来，简直稳如阿森纳，默多克一直对此很有看法，频频对福克斯电视网的高管们施压。 “在我们这个位子上，总是有压力的，不是么？”霍普金斯也没有回应南希的打趣，而是环顾着美观典雅的会客室，夸赞着主人，“确实，福克斯想要大干一场，但谁不会这么干呢？这可是马克制作的剧集，不准备激烈争夺一番，那才是滑稽的现象。” “Boo！”NBC、CW电视网点高层率先对霍普金斯报以嘘声，“这次福克斯做得的确太恶劣了，看看你们对外宣称的条件，绝对是恶意抬价。” 对于这一手，NBC和CW电视网绝对是最深恶痛绝的，ABC和CBS有底气展开价格战，但你让它们一个排第三、一个排第五的电视网，怎么敢大手笔的往里投钱，就算花大价钱拿到了，怎么保证盈利？ 霍普金斯笑着反击道，“南希，我觉得你才是那个捡了大便宜的人，你们CBS享受了《24小时》5年的红利，这种独特的形式，我们就是想要跟风都做不到。” 唔，好莱坞也擅长山寨和跟风，你弄出来一个《豪斯医生》火了，那我就跟风一个《实习医生格雷》，你的律政剧《法律与秩序》火了，那我也弄一个《xx法庭》之类的律政剧，或许没有你那么火爆，但总能带来一定的收视率。 可《24小时》，最出众的就是它的实时播放的形式，如果把这个也借鉴来了，那就不是跟风，而是抄袭了，观众们也会感到厌恶，着实让其他几家电视网气到不行。 “对，说得好，这次不能让CBS捡了便宜。” “yep！” “是啊，南希你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会议室里，五大电视网的高层们互相开着玩笑，借着玩笑试探彼此的底牌，又一边回避着彼此的眼神——两部剧集出售，意味着至少有三家公司要失望而归，这种竞争的味道，是多么好的私交都弥补不了的，何况他们也不过是互相熟悉而已。 “不过，说真的，我真的很佩服马克，既佩服他的运气，又佩服他的才华。”NBC的斯图尔特古德法布叹道，“如果你们对《24小时》有过研究，你们就会发现，这套剧集，内核思想总是能够与大众心理暗暗相合，等到大众心理转变到剧集无法适应的时候，它就完结了。” 大家都知道，其实《24小时》这种剧集，最新颖的就是它的形式，这种实时的形式在刚亮相的时候，给了观众不少新鲜感，但等到第二季、第三季的时候，必然会随着新鲜感的消失，造成大范围的观众流失。 但是，911发生了，《24小时》紧扣了时代主题，迎合了反恐的大趋势，反应了恐怖主义危机下，美国民众内心深层次的思考与幻想，一下子就让这部剧集获得了非同一般的生命力。 等到民众又因为伊战感到心理厌倦的时候，它及时地结束了，这种运道，这种与时事的合拍，简直是妙到毫巅。 “事实上，《24小时》的内容只能说是中上游，甚至还有些老套。”南希也没有避讳的意思，她知道在座的高管都能做出准确的判断，“但就是老套的内容，在形式上被马克给玩出了花来，又凭借着他对民众心理精准入微的把握，让这部剧一直焕发着旺盛的生命力。《24小时》如果给我带来了什么启示的话，那就是马克是一位点铁成金的魔法师。” 她笑道，“其实，马克就算是不做导演，去大公司做市场分析师，或者负责在选举时做民众调研，他也会成为传奇级的。所以，伙计们，只要是马克的作品，我们CBS都会争取到底的，当仁不让！” 南希特勒姆，开始使用吓阻战术了！ 不过，CBS的决心可吓不退在座的这些人，在这个房间里的，都是六大旗下的大家伙，就算是他们自己不行，背后可都有根深蒂固的传媒集团撑腰呢，哪里会吃南希的吓唬。 就在会客室里谈兴正浓的时候，伴随着一连串轻轻的脚步声，会客室的门被推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