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主仆交心，真相大白
自苏雅兰被逐出宫，林挽棠终是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她脸上身上的伤口，也不需要一而再地受变故扯开。 几天下来，曾经的伤口已经凝成厚厚的血痂，里面隐隐传来痒意。 林挽棠拼命压制着挠开血痂的欲望，痒，是因为她的伤口在愈合长新肉。 若是不管不顾挠了，估计又要拖延了这愈合速度了。 “小主，今年中秋宴比往常好像热闹不少呢，这天还没黑，花灯都快挂满整个皇宫了。” 夕月在替林挽棠梳妆时，看着镜中神色有些阴郁的主子，带着笑开口。 “年年新人换旧人，这花灯倒是依旧。” 林挽棠垂下眸子，长睫掩下心中漠然。 “小主，往年入宫的新人都是要在中秋宴表演才艺的，小主去吗？” 夕月见林挽棠兴趣缺缺，于是带着试探询问。 林挽棠闻言，神色依旧，只是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中秋宴在大元，自开国以来便是普天同庆的日子。 而皇宫这一日，更是所有皇室成员齐聚一堂的团圆日子。 而这一年一次的中秋宴会，更是后宫新人妃子为争宠各显手段的时候。 而她曾经为逃避萧慎泽自毁容颜，如今又怎会做那孔雀开屏之事。 想到之前刚重生时她还打算让苏雅兰在中秋宴出丑，林挽棠忍不住感叹。 她本以为重生后便能洞悉一切，如今才懂得，有些事会因为她与上一世不同选择而变化的。 古语有云牵一发而动全身！ 就像因为她，苏雅兰这一世参加不了中秋宴，更不会弹奏《慕凤》。 “小主？” 见林挽棠不说话，夕月忍不住开口打破房中有些压抑沉闷的气氛。 “不去了，我都这样了，去了反而污了皇上的眼。” 林挽棠看了一眼镜中自己，脸上的伤疤如今像虫子般落在脸上，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可怖。 “奴婢其实心里一直有话想问小主……” 看着林挽棠的神色，夕月下意识猜想自家主子是因为毁容心情不好才不想参加的中秋宴。 “夕月，也许你不懂，这吃人的后宫中，你是我唯一相信的人。” 好似猜到夕月想问什么，林挽棠从镜中看着神色纠结的夕月。 自从夕月见着寒酥还有那个发钗后，这几日都是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所以小主那日才放心让奴婢拿那发……” 听着林挽棠真挚的话，对上她诚恳的眸子，夕月这才恍然大悟。 “嗯，你的表现也没让我失望，不是吗？” 为防止隔墙有耳，林挽棠果断打断了夕月的话，毫无隐瞒地认了。 “夕月永远只忠于小主一人！” 听到这的夕月直接跪在了地上，大眼睛瞬间蓄满泪水。 “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何对我如此死心塌地，毕竟你在后宫这么长时间，肯定不是服侍过我这一个主子吧？” 想到上一世不惜用性命护住她孩子的夕月，林挽棠倒是好奇起来。 夕月一直是老实木讷的样子，也因为这，她上一世更喜欢机灵会说话的寒酥。 甚至有时候对夕月可以用苛待形容，她实在不懂，夕月的忠心为何而来。 毕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同样无缘无故的忠心更不可能！ 是否，她与夕月有什么渊源，是她不知道的呢？ “小主你可还记得刚进宫的时候，下大雨时偶遇了一位躲在草丛中哭泣的宫女？” 夕月见林挽棠一副不解样子，试探性询问。 “小主可能忘了，可是夕月永远记得，当时的小主像仙女一样救了我。 当时我心中便发誓，所有机会，定然要回报小主，苍天有眼，小主成了我的主子！” 见林挽棠表情纠结，夕月一口气和盘托出。 当时她被一位老太监看中，想娶了她做对食，她才十四，自然是不愿意。 而能阻止老太监的嬷嬷只认钱，在她无助哭泣准备一死了之的时候，林挽棠便出现了。 在听到她需要钱的时候，小主毫不犹豫地将身上荷包给她。 当时情况紧急，甚至她都没来得及说为何要钱，小主便离开了。 “是你？” 听到夕月这般说，林挽棠这才恍然大悟般看向夕月。 那时候下着大雨，那个小宫女被雨淋得样貌被湿哒哒头发遮了一半，十分狼狈，又怎会知道那人是夕月。 “是奴婢，夕月十岁入宫，在后宫生活了四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天生坏的被迫坏的都有。 不管小主是怎样的人，那天大雨小主给了夕月重生的机会，那夕月这辈子认定小主了！” 夕月跪在地上，一度泣不成声，她本来想让这件事永远埋在心中，但是寒酥的死，让她的想法也改变了。 “夕月……” 听到夕月的坦白，联想到上一世事的林挽棠幽幽喊了一声，随后鼻子也跟着酸了起来。 她强压着落泪的欲望，起身将夕月搀扶起来。 她真的没想到，刚进宫随手帮了一位宫女，竟让她有了一位忠仆。 而这事，竟是在重生后才明白。 想到上一世她还怀疑过夕月，甚至还处罚过，林挽棠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宣圣上口谕，林挽棠接旨！” 就在主仆二人含泪交心时，时公公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林挽棠听到后立马抽出帕子擦拭泪水，夕月也赶忙拿起桌上面纱替她戴上。 着急忙慌中，林挽棠心中却是好奇起来，不知道萧慎泽让时公公带来的口谕到底是什么！ 要知道，上一世这时候，可真的没有什么口谕的。 “吾皇万岁！” 随着房门打开时公公的身影出现，林挽棠立马低头跪了下来，夕月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