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情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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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天阴云重,一夜的暴雨之后,老天似乎也有些疲倦,雨势渐小,绵绵的细雨打在树叶上,滴落颗颗水珠,洼地也泛起阵阵涟漪,已然积满了雨水。水流顺着低处汇聚壮大,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突然数十骑飞速闪过两旁的商号门铺,马踏积水,四散的水滴溅落到趴在青石板道路上的一只发呆蛤蟆身上,那蛤蟆鼓了鼓两腮,大眼睛眨了两下后,又陷入痴呆状态…… 大国寺门口石狮子旁边,两匹健壮的马儿在细雨中“嘶嘶”的打着冒白气儿的响鼻。李安景披上蓑衣,带上斗笠后,对着身后的佛诀主持一拱手,感谢道:“多谢大师这几天的细心照顾与密印传授,小可定会铭记于心。” 佛诀主持目光一闪,自己私自传授了一门佛教手印,一是因为对李安景的喜爱之意,那二嘛,自然是为仙司一派的未来拉拢一个可造之才。只见他双手合一,回笑道:“阿弥陀佛,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老衲与李公子性情相投,李公子能居住在大国寺,老衲心中也是十分高兴的,好了,趁着雨势不大,李公子快快上路吧,也好早些赶回仙山。” 李安景深深作了一揖,转身解开了马缰,潇洒的一抖衣摆,踩住脚踏,纵身猛的用力,身子一滑,却没能骑上马身…… 接连试了几次,都没有爬上马背,李安景心中不禁汗颜,平常看到别人骑的十分轻松,怎么轮到自个儿就感到这马背这么高大。眼角扫到旁边佛诀大师与小沙弥发呆的表情,他面色涨红,这下丑可丢大发了,李安景扶了下歪了的斗笠,一咬牙,气沉丹田,仙力运至双足,脚下生风,一个纵跃跳到马背上,两腿跨坐了下去,蹬入马镫,才算是安稳的骑在马上。 骑匹马都要运用仙力?佛诀主持德高望重,见识广博,忍了忍笑意后,又恢复了平静。倒是他后面一直撑着纸油伞的小沙弥“扑哧”一声笑,忽然感到不太合适,连忙捂住嘴巴,眼睛瞥了下前面的主持方丈。 木斐早就见怪不怪了,拉着马缰,马儿原地转了几圈后,见他好不容易才骑上,一翻白眼儿,催促道:“赶紧的,还有老远的路程呢。” 李安景被小沙弥的笑声搞得尴尬不已,在马上一拱手,道了声“大师不送,告辞”,抖了马缰,脚夹马腹,两匹马儿踏着雨水,马蹄“呱嗒”声渐渐消失在朦胧的道路尽头。 佛诀大师原地注视了一会儿,用鼻腔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转身举步踏回大国寺。小沙弥连忙反应过来,提着衣裟,举着纸油伞小跑跟上去给主持遮雨。 淅淅沥沥的雨天阻挡了香客们拜佛上香的心情,使大国寺里显得异常冷清,小沙弥刚刚从主持的房间忙完,将扫帚靠在门角,打了个哈欠,就从满是挤出泪水的眼中,看到寺门跨过数十人进来,一个太监、四个小黄门、八个金甲红缨的皇宫侍卫。 为首的是御前总管太监刘盛善,只见他兀自眯着眼睛、摇着脑袋捧着个朱漆托盘、上盖黄缎,白脸一抬,昂声道:“云照山景虚弟子李安景接旨——!” 一声高喊后,刘公公半天不等有人应答,微开眼睛,仅用眼角瞟见前方一人不知所措的样子,就又闭上小眼,沉声道:“还不跪下听宣!” 那人“扑腾”一声跪下,结巴道:“我……那个……我……我不是,李公子刚才已经离开了……” “嗯?”刘公公一懵,张开眼睛细细一看,那跪在地上的人光着脑袋,正是大国寺的小沙弥。他羞恼的指着他道:“你你你、你这和尚,不是本人跪在这里干什么嘛!拿咱家寻开心吗!”小沙弥瘪一瘪嘴巴,心中好不委屈,这这,不是你让我跪下的吗。 刘公公再次问明李安景的去向,得知已经离开有小片刻了,心中不禁发苦,昨夜皇上特别嘱咐一番,说今天清晨一定要将圣旨送到,现在听旨的人不在该怎么办?转头看了看身后一干大眼瞪小眼没主意的小黄门、皇宫侍卫。一挥手,扯着尖声的嗓子,骂道:“一群呆子!愣在这里等吃午饭啊!还不快给咱家去追!” 众人连忙转身,披带上湿漉漉的披风斗篷,跨上马儿,目不斜视,危襟正坐,只等着一声令下就夹马而去。刘公公一甩披风,下令道:“走,快追上!”数十骑士又风风火火的顺着李安景离去的方向追去。
小沙弥伸了脖子瞥了眼他们离开的方向,舒了口气儿,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双手合一,口中默念佛语,刚刚转身想要离开,身后又传来一声唤:“小师傅,稍等下。” 小沙弥眼白一翻,无奈的转过身子,发现门口站着的是这几日常常来大国寺捐献油香钱的年轻貌美女子,马上换上笑脸:“女施主今日又来上香吗?有何吩咐?” 那女子正是任映研。今日是五日一朝的日子,任尚书起的偏晚了点,眼睛一睁开,已然寅时二刻,大约相当于凌晨三点半,早朝是卯时五点宫门开启,众位官员就要排队站好依次进宫,而任府距离皇宫有些路程,时间已经十分紧迫了。大宁的早朝是十分严格的,朝堂之上只有大臣等皇帝,否则实属大不敬,轻者罢官重者杀头,你不能来要给皇帝奏请一个假条,否则就是欺君之罪。 虽然皇帝不会随便因为迟到就对官员罢免或杀头,但是屁股挨一顿板子是跑不掉的,那可就好看了!不需一天的功夫儿,满朝文武都能知道,工部尚书任光南因为早朝迟到在午门被打板子……,那他以后这张老脸还往哪搁!怎么在同僚与下属面前树立官威?是以任尚书吓得满身冷汗,爬起床来,头发乱扎,带上公帽,套上朝服,提着个鞋子,拉开房门就往外跑,外面正小雨淅沥的下着。 任夫人扣上左襟的扣子,只着里衣,翻开内房垂帘,对着房门敞开,已经跑到前厅的任尚书喊道:“老爷!你的笏板带了吗。” 只见远处的雨中朦胧的任尚书一个急转弯,又向回奔来,边跑边气喘呼呼喊道:“快……快,把我的笏板……拿来!” 任夫人急忙转回房内,却发现原本应该放在方角柜上的笏板却不见了踪影,一番拉箱倒柜的寻找都找不见,这时任尚书已经踏回房内,上身半湿,一手抱着靴子,一手扶着墙壁呼呼的喘粗气,任夫人转过头,苦着脸唤道:“老爷,你的笏板找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