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起起落落
这种感觉，司徒辉知道，决不能让它持续下去。 当即坐下，强行炼化起经脉中这磅礴的月华。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他身上的气息也一点点平复了下来，额头的汗也渐渐少了。 不知多久之后，他缓缓的吐出来一口浊气，有些后怕的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依着刚才的情况，若是他再晚一丝强制停止运行功法，现在的他无疑已经是个死人了；又或者，他前面要是布下了聚拢月华的阵法，那现在一样是死。 虽然在鬼门关前游走了一遭，但仅仅须臾之间，他就从惊吓中走了出来，转而心头是欣喜无比。 这里着实是一处修炼圣地，只要将月华浓度控制到经脉足以承受的限度，修为想要提升的慢都难了。 带着兴奋，当即掏出从上官慕雪那里讨要来的阵旗，一杆杆的按着特定的位置插了下去。 当然仅仅是一面小旗子，就算插在那里，也没什么用，所以司徒辉在插旗子的时候，还会顺手在底部放上一颗灵晶，来供其消耗，以维持阵法的运行。 布置这种，既非攻又非守的阵法，虽然难，但相对来说，还是要容易不少的。 至少布置这种阵法，并不需要一些强大的东西来压住阵门和阵眼，只要有足够的能量消耗就行了。 研究了一个月，第一次实际动手布置，司徒辉心中也没有底，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完整的布出阵法。 不过他这一个月废寝忘食的功夫，似乎真的没有白费。 当他将最后一杆阵旗还有灵晶布好，用灵力稍稍一驱动，这阵法居然真的运行了起来。 凭借着道纹的强悍，他确实感应到这里本就微薄的天地灵气，正以极快的速度消散着。 片刻之间，这里再也感应不到一丝的灵气，比普通人生活的地方还不如。 那里灵气再怎么稀薄，但也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可现在这里面却是一点灵气都没有。 他不由有些期待，这阵法要是到了战斗的时候，该有多么厉害。 别的不说，连一丝灵气都没有，施展道术又怎么与天地产生感应，进而施展出强大的攻击？ 到时候对手只能用一些别的手段了，比如灵器之类的。 当然了，遇上千秽这种，御使僵尸的道术，那就没有用了，毕竟他手中的御尸铃一响，那些僵尸就纷纷进攻了。 只要不遇上这种人，司徒辉自认为都有机会取胜。 这阵法一布，灵气散尽，那是没错，但他借着拜月决感应到，此处的月华并未有一丝散去的痕迹，一如前面般浓郁。 只要有月华，那他可以说是不会受到丝毫的影响，照样可以施展道术，只不过是拜月决中的罢了，借此杀伤敌人，根本对战斗力不会有一丝的削弱。 等等，月华不曾有一丝被散去？ 司徒辉猛地就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又失落了下来。 他研习这阵法的目的，那可不是为了将灵气散去，而是为了散去一部分的月华，让自己可以再此修炼的。 现在虽说发现了一大妙处，但真正的目的却没有达到，怎能不失落？ 这散去灵气的阵法，不能散去月华，他就更没有打那个可以将阵法减缓的阵法主意了。 本意参研这个，只是想，若是散去灵气的阵法能起作用，那就视情况而定是否应用。 若是散的速度太快了，那就用上，若是慢，那就不用了。 也曾想过在聚拢月华的时候，看看阵法的情况，要是快了，也使用这阵法将之减缓，毕竟一旦开启聚月之阵，一定范围内月华浓度的增长可是翻着番的往上长的。 可是，这里月华的浓度实在是大大超乎所料了，简直不用聚拢就令人难以承受，更加不用说聚拢之后了。 带着些许无奈，司徒辉从心底只得暂时放弃了这个上佳的修炼之所。 地方好是没错，但他觉得要是没命享那就不妙了。 至于月前那关于散月之阵的设想，他也是暂时搁置了。 仅仅是因为在修养身体时，和院长一次随意的谈话。 “小子，天资还不错嘛，一个月就将这两个阵法布阵的规律参悟出来了，这点皮毛掌握的还不错嘛！”彼时，院长倚着一根柱子说到。 当时，匆匆走过的司徒辉立时是为之一愣，有些疑问的停下了脚步。 “皮毛？这布阵之法我已经掌握了，应该说是掌握了一些才对吧，怎么仅仅是皮毛？”带着几分质疑问了回去。 “这就是皮毛，你只是知道了怎么布出阵图，什么情况该用什么材料，才可以将阵法之力发挥到极致，你知道？你能推算？”眉毛一挑，院长直接将问题抛了过来。 “好了，你能掌握这些，也就不错了，善加利用。阵法一途，要学的东西浩如烟海，太浪费时间了。我听你爷爷说了，你的天资确实不错，能做出那般设想。但一种阵法的诞生，没有数十年的钻研、完善，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更何况你要做的，是将原有的逆转。这太浪费时间，以你的资质来说，浪费时间在这上面，不值得。现在有的你就用，用不了了，就换一种办法，修行一途，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正当他在心中暗暗自问的时候，院长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劝她放弃。 其它司徒辉都不怎么听得进去，但那句浪费时间，还是数十年乃至更长的时间。 当即让司徒辉改变了主意，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若不是因为有爷爷的指点，言明拜月决要寻一些月华充裕之所，修炼起来才是事半功数倍，他才会动起研习阵法的心思，将月华散去，以期达到减淡浓度的目的，或者将月华聚拢的速度减缓，使得自己可以承受，进而凭借拜月决，将修炼的速度提升上去。 但现在要要耗费数十年的时间去钻研一个阵法，这等代价他如何能承受？ 比起耗费这时间，他还是更愿意在月华稀薄之地修炼，凭着聚月之阵，几十年下来，修为怎么也会有不小的提升。 带着几分不舍，他还是摇了摇头，迈出了离开的步子。 与前来时直接用神行术飞奔下来的欣喜相反，离去的时候，他始终低着头，看上去有说不尽的失落感。 “有些东西，对你有无尽的好处，但你却得不到，那你就该学会放手，不要反受其害。”本来司徒清不想指点的，但看到孙子这般模样，心中还是不忍的开了口。 这道理，司徒辉也明白，但入宝山而空手回，这般大起大落，一时间他还是有些接受不来。 就靠着双腿走，司徒辉的速度实在很慢，一个多时辰，才爬到了峰顶。 到了上面，张开了双臂，朝着下面被围起来的峡谷大吼了起来，似乎是想要将心中的郁闷都寄托在这吼声中发泄出来。 也就是这一停滞，他心中的郁闷霎时一扫而空。 心头不由想起了院长的那句话，用的了就用，不行就换一种办法。 底下，那般月华浓郁，确实是不行，然而这峰顶，却是一个特殊的地方，虽然像平常地方一样，月华不会凝聚，容易散去，但却因为下方的月华聚积，少量从这里散去，使得这里的月华也会比一般的地方要浓郁一些。 运转功法，发现在这里修炼，比下面虽然差了不少，但比一般地方，确实是要好不少，正所谓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发现了这里的浓度经脉足以承受，司徒辉也就不走了，当即就在这里修炼了起来。 当然了，他并没有忘记他所掌握的阵法，将聚拢和减缓两个效果给组合到了一起，使得新阵法聚拢的浓度让他足以承受。 当然了，将两个阵法组合在一起，以及控制着速度的快慢，那并不是信手拈来的，司徒辉也是在闭关的一个月里琢磨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