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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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修行……怎么样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气氛有些尴尬，余生没话找话。 “道初后境了。” 安念念在前头说道，嗓音是一如既往的像微微夜风般轻柔。 余生有些惊讶，说道：“很厉害。” 安念念嗯了一声，说道：“先生也说我的进境很快，所以平时缺课也没说什么。但是……最近感觉遇到瓶颈了，大概，我就这样了吧……” “别急，修行贵在坚持，只要不放弃，以你的资质，总会跨过那道门槛的。”余生不自觉地用上了指点的口吻，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刚才他一不留神就把安念念当做向他求教的那些了。 安念念不置可否地轻点下头，心中有些凄然。跨过那道门槛又怎样？他已经走得更远了，无论她多努力，都永远难以追上他的脚步。 一路无言。 余生将她送到京院女学生寝楼下。 安念念道了声谢，转身上楼。 “念念……” 余生叫住了她，犹豫许久，最终只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安念念没有回过身来，静静站了一会，忽然问道：“你喜欢她吗？” …… “喜欢。”余生回道。 “那我呢？” 问出这句，安念念没有等他回答，快步上楼。 因为知道余生不会回答。 喜欢吗？ 当然是喜欢的，但是余生不能说，因为他无法给安念念任何承诺，接受秦清月是迫不得已，他不能再去招惹安念念。 安念念的性子，余生很清楚，外表虽看着柔弱，但她心里其实有着自己的坚持，作为与她类似的人，余生明白，在无法给她承诺的情况下给她希望，只会让她痛苦。 …… 余生刚想回宫，一转身，一名黑衣人从暗处闪了出来，向余生行了一礼，恭敬道：“前辈，陛下在您之前的住处等您，请您过去一叙。” 秦卫国要见他？ 余生微怔，然后明白的秦卫国寻他所为何事，向黑衣人道了声谢。 “不客气。”黑衣人身影一闪，重新回归黑暗中。 余生缓步往京院侧院走去，不多时，来到以前自己住的那个小院前，过了拱门，没看见人，便往后院走去。 后院那片竹林长得更茂盛了，一阵轻风吹过，竹叶摩擦发出沙沙声响。挡住明月的云飘了过去，漫天清辉洒下，竹林中的情景清晰可见。 竹林中的那片小空地上，多了张桌子，还有两把椅子，穿着一身黑色丝绸便服的秦卫国正面对余生坐着。 “过来坐坐。” 秦卫国看着走进来的余生，微笑道。 余生落座，秦卫国给他面前的杯子倒茶，一面说道：“听说你不喜欢味重的茶，我便特意选了这春前毛尖，你且试试。” 余生点头致谢，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微烫的茶水滑进口腔，带来微微的清涩，滑下喉咙后，口中只余下一股淡淡的甘甜，连从鼻腔里呼出了的气息，都有着一股清新味道，使人仿佛置身清凉的黎明时分，呼吸着湿润微凉的空气。 “好茶。” 余生认真评价道，抬眼便看见秦卫国微眯着眼仰望夜空，余生顺着他的目光抬头仰望。 夜空深邃，明月高悬。 “真美。” 秦卫国感慨道。 余生隐约有些明白他的意思，没有答话。 秦卫国又问：“知道月为何如此美吗？” “因为天空足够广大，能让她的光芒不受阻挡。”余生低下头去，轻声回道。 “没错。” 秦卫国点头，视线移到余生脸上，表情变得严肃。 “朕的月儿也是这样的人。”这一次，他的自称是“朕”，因为，这句话他是以南秦公主的父亲这一身份说的。“月儿很爱你，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她能接受任何身份。我知道。” 秦卫国顿了一下，又道：“但是我不同意。不是因为我是南秦的皇帝，而是因为，她是南秦的公主，我是她的父亲。余生，你明白吗？” 余生点头，“我明白。” 秦卫国可以不管南秦人怎么看自己，但秦清月是他的宝贝，也是南秦的公主，外人怎么说他这个皇帝他不在乎，可他不允许外人轻视他的公主女儿。 秦卫国直勾勾盯着余生，问道：“所以，你准备怎么做？” 余生抬头与他对视，没有犹豫，认真回道：“她们，我会同时娶过门。” 秦卫国也没有迟疑，说道：“即使你是修行天才，如今也还不配让月儿如此对待，至少，在外人眼里是这样。” 余生没有反驳，秦卫国说得是对的，秦清月在南秦人心中，始终都是如天仙一般的存在，却要与一个闻所未闻的女子共侍一夫？那怕是余生这样名满天下的人，一向崇尚用情专一的南秦人会怎么想，可想而知，民间必然少不了一些不太好听的闲言碎语。 秦卫国又道：“我不是要拆散你和龙儿，说实话，龙儿这个小姑娘，我也很喜欢，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娶她，是对的。” 余生继续沉默，他知道，接下来，秦卫国便会说出今晚找他过来谈话的真正意图。 如他所料，秦卫国接着道：“我不反对你同时娶她们俩过门，但不是现在。” “月儿跟我说了，她会跟你进草庐，对吧？” “嗯。” “她的决定，我从来都无法改变。所以你必须保护好她。” “我会的。”余生认真承诺。 秦卫国点了下头，“若你们三人都能顺利回来，我便昭告天下为你们举行婚礼，相必届时你也有了不同今日的实力，所以，我要求你向天下人认真介绍一次你自己，以及你的妻子。” 余生明白了秦卫国的意思。 秦卫国看出了余生藏着秘密，也看出龙儿的来历不凡，他要余生在成亲那天，将这些秘密统统说出来，让所有人知道，他，配得起拥有秦清月和龙儿这样的两位妻子。 “好。” 余生没有犹豫便点头答应了。其实不用秦卫国要求，他也早已有了同样决定，这本就是他应该做的，否则，他会一生都愧对秦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