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相逢不如偶遇
1993年，是农历癸酉年，中历黄帝纪元4690年。 那一年的世界和中国的社会与经济正经历着巨大地变革。 那一年，乔治.布什与鲍里斯.叶利钦签署第二个削减战略武器条约；国际《禁止化学武器公约》签订；Intel公司正式发布奔腾（pentium）处理器；数学教授莱斯利（T.Nicely）发现了奔腾（Pentium）处理器在进行除法运算的时候会发生错误。 那一年，美国国防部长阿斯平宣布放弃星球大战计划；美国的奋进号航天飞机在太空进行科研飞行；英、美、日、德等国计划制定人类基因组研究的国家战略；两位美国科学家进行首次人胚胎分裂试验，即克隆人，引起激烈的伦理争论； 那一年，美国科学家拉塞尔.赫尔斯和约瑟夫.泰勒因发现一对脉冲双星（即两颗靠引力结合在一起的星），这是对爱因斯坦相对论的一项重要验证，开辟了引力研究的新领域，由此共同获得诺贝尔物理学。 那一年，美国科学家穆利斯因发明“聚合酶链式反应”法，加拿大籍英裔科学家史密斯因开创“寡聚核甙酸基定点诱变”方法，在遗传领域研究中取得突破性成就，使基因技术决定性的发展，为医学和生物技术的新应用开辟了途径，而共同获得诺贝尔化学奖； 那一年，英国罗伯茨.理查德，美国夏普.菲利浦分别独立发现“断裂基因”，对生物学的基础研究和有关癌症等其它疾病发展的研究也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因而获得了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 那一年，国|务院副总理主持会议，提出和部署建设国家公用经济信息通信网(简称金桥工程)；我国接入Internet的第一根专线，中科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租用ATT公司的国际卫星接入美国斯坦福线性加速器中心的64K专线正式开通；“银河全数字仿真II”计算机通过国家鉴定。 ※※※※※※ 1993年的9月，对齐默来说，是一个具有特别意义的日子。 刚刚被县城第一中学录取的齐默，第一次离开家，离开老爹，告别了形影不离的伙伴周才生，还有最好的伴护曾疯子，带街坊四邻的衷心祝福，踏上了去县城求学的道路。 这两年齐默的个子已经长高了不少，虽然还只有13岁的年纪，个头也有齐老爹一般高了。齐默的身体虽然不强壮，但长年在沱江里游几个来回的齐默，也属于那种脱了衣服有rou的小男子汉的模样。 自小的玩伴周才生，长齐默近两岁，现在却是比齐默晚一个年级，才刚刚升入初三，要到下一年才会参加中考。一心喜欢体育运动的才生，这两年生长发育得却很壮实，他也没有多大志向，以顺利升入桥镇高中部为第一目标。 而曾疯子在陪护了小齐默多年以后，再也不能像一条尾巴一样，时常跟在小齐默身后了。在哭花了脏兮兮的老脸的疯子面前，在得到了齐默每周都会回来看疯子的承诺以后，疯子终于答应了不再跟着齐默去县城，而是住进了村社给他安排的福利院。 坐上开往县城的1路公车，看着全新的世界，虽然显得有些陌生，但也让很少出远门的小齐默感到新鲜。 那时的J县县城，距离桥镇也就十多公里的路程。 那时的高速公路还没有提上议事日程，沿着沱江河湾蜿蜒而下的国道，也因为年久失修而有些坑坑洼洼，与之并立而行的还有一条铁路大动脉，就在离河岸更远的山崖边，每过一刻钟就能看到列车轰隆隆地驶过。 县城里有很多很多花花绿绿、高低错落的房子，虽然昭示着繁华，却又因国急于建设而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那个时候的中国城市建筑，外墙似乎偏爱粘贴上白色的瓷砖，或者用大面积的玻璃以彰显现代品位。 除了喜用厕所里常用的白瓷砖外，尤其可恨的是，那大块的玻璃还透出一种浅浅的绿，尤其是大睛天，就像招摇的太阳镜片。而时日久了以后，在雨水的洗刷下，不知道外墙清洗费从何处报销的建筑，就成了有一条条泥痕的脏脸。 经过半小时的颠簸，齐默乘坐的1路汽车，终于到了县第一中学附近的终点站。 齐默扛起随身的牛仔大包，下了车以后，按照好心人指点的方向，向第一中学走去。 装上了全部行头的大包，让齐默并不健硕的身躯显得有些单薄。 齐默简单干净的白色衬衫扎进了卡其色的直筒长裤，两只袖子都轻轻卷起，清秀精神的短发，脸上要是再加上一副黑框眼镜，一看就应该是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可齐默这一副模样，却一点都不符合那个年代的审美！ 因为在那个年代，城里人最常见到的，总是四大天王飘逸的发型，或者是爆炸头、喇叭裤，挂金属项链，手提录音机的时尚范儿！ ※※※※※※ 找到县第一中学的大门，齐默扛着自己的行李打探着向新生报道的地方走去。 一大群打扮得花枝招展，已经开始学会涂口红烫头发，不知道哪个年级的女学生们，叽叽喳喳地从身边跑过！ 齐默这种老实学生的模样显然引不起这些女生的注意。 虽然是县城第一中学，而且是省级重点中学，学风也一样良好，但社会的各种影响早已无孔不入地渗进了校园。 此时，校门口一辆小轿车缓缓地停了下来，一位穿着淡蓝色连衣裙，扎着马尾，气质清秀，戴着细框眼镜的女孩子下了车，礼貌地向车里的人道了别，轻轻关好了车门，转身向着高一年纪新生报道处走去。 齐默走过大cao场边，一群高年级的学生正在球场上打篮球。 “同学，新生报道处怎么走啊。”齐默向场边一位观战的同学求助。 看着齐默正向场边一位观战的同学问讯，对县第一中学非常熟悉的邱文媛也刚刚走到了大cao场边。 “同学，你也是报道的新生啊，我知道路啊。你分到哪一个班啊？”天性开朗的她离齐默还有好几米远，就热情地叫住了齐默。 “啊？你也是？！”齐默听到声音，把大包重新扛到肩上，转过身来看到了邱文媛，露出一脸庆幸表情。 “嘻嘻，我叫邱文媛，正要去高一1班去报道，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齐默的声音嘎然而止。 “啊！”伴随着突然地一声轻声尖叫响起，邱文媛看着向自己高速飞来的篮球吓得紧张地闭上了眼睛，目瞪口呆。 只听见“嘭”地一声闷响，背朝着球场，单肩斜扛着牛仔大包的齐默，悄悄向左横滑了一小步，斜斜地挡在了两米开外的邱文媛的面前，封住了大部分角度，空着的左手快速地反向一捞，再轻轻一卸力，高速飞来的篮球就到了齐默的手里。 齐默一掌托着篮球的手顺势用手指转了一下球，带着在食指上旋转不停的篮球慢慢地转过了身去，冷冷地向球场上看去。 这时候，呆若木鸡的的几位在球场上打篮球的学生顿时尴尬不已。 紧接着球场边也传来一片惊呼声，随之又变成庆幸的欢呼声、口哨声。 “干得好！漂亮！”球场边一片嘈杂声。 而仿佛半晌才敢睁开眼睛，睁开眼后的邱文媛还一副用手在脸上各处触碰了一遍，发觉一副完好，一副大难不死后惊魂未定的后怕样子。 原来千钧一发之际，齐默背身单手接住了从球场上弹飞，而直直向邱文媛飞去的篮球。 “谢谢你啊，不然今天我可有大难了！” 回过神来的邱文媛靠近了齐默身边，和他并排而立，一副的吓死宝宝了地样子，还拍着胸脯问道： “你真历害，你怎么做到的？”